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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煙,貪圖享樂沉迷其中。大兒子沒有家眷孤身一人,小兒子取了個賭徒媳婦,每每去賭坊,賭紅了眼睛才回家?!敝x苑連連嘆氣,“你還有個表哥,年近三十了一事無成,從小耳濡目染,只會吃喝嫖賭,家中值錢物件都被他變賣了……要是放到四十年前,我或許還有力氣,可現在我年老力衰,走都走不動了……也只是熬日子,什么時候死了,也就解脫了?!?/br> “姥爺,您別這么說?!彼屋p聽得心里難受,又不知該怎么安慰謝苑,更不知道該怎么幫忙。 “不說這些事了,姥爺今天見到你,心里高興得很?!敝x苑安慰似的拍了拍宋輕的肩膀,“你今年有十八了吧?許了人家沒有?你娘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就嫁去了京城,再也沒有回來……” 宋輕心里一酸,自己逃婚的事情,無論如何也不能告訴姥爺,免得他擔心。便朝千里望了一眼,請他走進來。 “姥爺,我上個月與永安王府的小王爺成了親,這就是小王爺,他和我一起來看您?!彼屋p朝千里使了個眼色道,“他對我很好?!?/br> 千里讀懂了宋輕的眼神,便單膝跪下道:“孫婿呼延重,見過姥爺?!?/br> 謝苑一聽是小王爺,連忙要行禮,被千里扶住了?!澳晔乱迅?,不必多禮?!?/br> “好好,你娘泉下有知,也一定很開心?!敝x苑竟然流下淚來。 宋輕最見不得人哭,尤其是這樣一位老人家,所以也忍不住流下眼淚來。 “姥爺,您愿不愿意跟我們回京城?”千里出聲道,“可以買一處清凈宅子安置,再添幾個下人伺候您,總好過在這里受苦受罪?!?/br> 宋輕含著淚附和道:“對,對?!?/br> “小王爺的好意,老臣心領了。我這把老骨頭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故居?!敝x苑咬牙道,他同千里說話,仍下意識以臣下自居,“謝家有我在,撐也要撐下去……你們是好孩子,姥爺有東西給你?!?/br> 謝苑淡淡笑了笑,挪到了墻邊,扒開了一大堆木柴,將墻上一塊青磚慢慢移了出來:原來這墻內有個暗格,謝苑從暗格里拿出了個玉鐲,又將青磚塞了回去。謝苑走回了破床邊,把鐲子套在了宋輕手上?!澳悻F在是少王妃,這鐲子還算配得上你?!?/br> “我不能要?!彼屋p推辭,“我是來看您的,怎么能……” “外孫女嫁人,我這個做姥爺的當然要送個禮物?!敝x苑執意讓宋輕收下,“東西給你,好過給你舅舅買芙蓉煙……” 宋輕正要再勸,外面突然有了動靜。 “爺爺,孫子來看您老了?!币粋€醉醺醺的聲音由遠而近,從外面傳來。 謝苑一聽這聲音,臉色大變,低聲道:“姥爺給你的東西藏好了。是你表哥謝仁?!?/br> “啪”地一聲,門被大力推開了。一張頹敗的臉出現在門外。謝仁臉色灰白,眼圈發黑,眼睛似乎睜不開似的,想來是沉迷于酒色已久。他一手拎了個酒瓶,搖搖晃晃地走了進來,才發現宋輕和千里這兩個陌生人。 “你們,你們是誰?”謝仁大著舌頭,半睜著眼睛問道。 “這是你表妹宋輕和你妹夫,他們從京城來看我的?!敝x苑瞥了一眼謝仁道。 “表妹?京城?”謝仁頭腦昏昏,笑道,“我都快忘了,我們謝家在京城還有這么一個顯貴的親戚。姑姑死了這么多年,早就沒來往了,怎么會突然從京城來看你?” 宋輕還沒來得及打招呼,謝仁又開口了。 他并不相信,又道:“爺爺,別是哪里來的騙子,想來騙你的錢吧?” 謝苑冷笑一聲,道:“我哪里還有什么錢讓別人騙!你表妹和妹夫大老遠從京城來,這還能有假?” 謝仁的眼睛終于落在宋輕和千里身上,狐疑道:“真是京城來的?” “見過表哥?!彼屋p只是點了點頭,語氣不咸不淡。 “好說好說?!敝x仁依舊一臉懷疑,眼珠一轉道,“表妹既然來了,請到前面大廳,我去把大伯和爹娘都叫來敘敘舊,如何?” 宋輕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點頭應承了下來,和千里一起扶著謝苑到了空蕩蕩的大廳里。不一會兒,謝仁帶著自己爹娘來了。宋輕二舅隨身攜帶煙管,是個病歪歪的枯瘦男人;二舅媽一臉市儈,身著月白衣裙,妝容倒還算體面。半晌,宋輕大舅也來了,懷里的貓自然少不了,這次換了只白貓。 想來謝仁已對他們講了自己的懷疑,三人一來便盯著宋輕仔細打量,像是要把她看出個洞來;宋輕坦然地行了禮。一時之間氣氛尷尬得很。 二舅媽先開了口,笑道:“錦兒的孩子和她長得真像,一樣的水靈?!?/br> “是,是?!倍藨脩玫亻_口,“二十年沒見到你娘,我都快忘了她的樣子了,一見到你就想起來了……” “你爹可還好?”大舅客套地問。 宋輕道:“我爹很好?!?/br> “姑父他,現在是兵部尚書了吧?”謝仁熱切地開口問道,“要是姑姑還在的話,咱們家現在也不至于淪落到這一步……” “還不是因為你們沒用!”謝苑咳了一聲,高聲道,“什么時候謝家要依仗一個出嫁的女兒?你竟然有臉說出這種話?” “爹,你這么說可就不對了?!倍藡屍擦似沧斓?,“錦兒雖然是嫁出去的女兒,可是這父女之情,兄妹之情難道就給忘了不成?娘家不濟,她幫持一把也是應該的啊……” “再說錦兒有什么用?”大舅涼涼地開口道,“妹夫他早就另娶,還說什么幫持呢?!?/br> 謝苑嘆了口氣道:“孩子,你這些年來過得怎么樣?后母對你如何?” “還好。她雖偶有苛責,對我還不算太差?!彼屋p回答道。 二舅此時開口道:“早些日子我收到你爹的一封書信,說你與永安王府小王爺即將成婚,邀請我們前去京城觀禮。因為家里這些個情況,我們就沒去,不知道婚禮辦了沒有?” 宋輕還未回答,二舅媽已經尖聲喊了出來:“什么書信?我怎么不知道?” 二舅無奈道:“你怎么知道?我收到信的時候,你不知道在哪間賭坊呢?!?/br> 二舅媽像是被打了一悶棍,低聲道:“那你也該與我商量商量?!?/br> “商量什么?家里有錢嗎?不說賀禮,就連去京城的路費都湊不齊吧?”大舅笑得嘲諷。 謝仁則大吃一驚,望著宋輕道:“meimei,你真嫁給小王爺了?” 看著他們這幅樣子,宋輕心里很難受,這種難受難以形容,難以描述。 “是,我已經和小王爺成親了?!彼屋p深吸了一口氣,指著千里道,“他就是小王爺呼延重?!?/br> “他?小王爺?”謝仁瞪大了眼睛。他顯然是不相信,眼前這個風塵仆仆,劍客打扮的人會屬于廟堂。 “他不是小王爺難道你是?”謝苑氣得直拍桌子,“好端端的,宋輕為什么要騙你們?老二不是收到信了嗎?” 二舅媽掩嘴笑道:“這小王爺的排場比我們普通小老百姓還不如,居然連個下人都不帶,不是說王府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