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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比朕想得還要聰明呢,不像幼年時在宮里那么的單純了?!?/br> 聽到這話,莫繼宗渾身一震,只覺那糕點難以下咽。 回去的路上,忍不住長吁短嘆,他一生英明沒有毀在自己手上,卻是毀在了一個怎么也沒有想到的人身上! “爹爹?!币坏郊?,莫政君就在等著了,低聲道,“聽聞爹爹很早就去了宮里,女兒原本想與爹爹商量,顧霖他肯定是被人陷害的,他無端端為何要去……” 溫聲柔語,如往常一般,是他疼愛的女兒,也是他引以為傲的女兒,以至于他那么相信她,以為莫政君會有自己的安排,會有自己的想法。 所以他從不強迫她成婚,相信她的眼光。 結果呢? 她居然有這種野心,有也罷了,只要她同他說,作為父親自會好好勸導,但她不聲不響就做出這些事情來,而今回想,上次傅媛的事想必也是處于她之手。 莫繼宗無力的道:“政君,你收拾下行李,明日去隨州罷?!?/br> “爹爹?”莫政君一愣,驚訝道,“為何?” “你難道不清楚嗎?”莫繼宗盯著她,“這家里,顧霖除了聽我吩咐,就只會聽你的了!他以前,你說什么,他就什么都依從!” “爹爹,不是我……”莫政君跪下來,拉住莫繼宗的衣袍,“爹爹,是大理寺審出來了嗎?您為何不相信我,難道是顧霖自己說的?他也誣陷我不成?” 啪的一聲脆響,莫繼宗狠狠將手掌扇在了莫政君的臉上。 “他是不會將你供出來,可你沒看到他什么樣子,他都要被活活打死了,就是因為你!”莫繼宗呼呼喘著氣,“你已經害死顧霖了,我也重新當上了員外郎……你馬上就走,給我離開京都,永遠不要回來?!彼舐暦愿雷o衛,“給姑娘收拾,馬上帶她走!” “爹爹!”莫政君心亂如麻,哀求不已。 顧霖怎么就被抓到了? 明明是不應該發生的事情,已經很是縝密了,竟然還對付不了姜家!莫政君拖著莫繼宗衣袍:“爹爹,隨州兵荒馬亂的,哥哥在那里駐守,我也能去嗎?” “那你是要去恒州嗎?” 恒州比隨州更不如。 “爹爹!” “不必說了,你再說,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莫繼宗沒有再看莫政君,轉身而去。 莫政君癱坐在地上,只覺一切都是夢。 一切都是假的! 她莫政君怎么會有今日?她驚才絕艷,國色天香,她應當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好像謝嫣一樣,她呆呆的坐著,直到護衛們將她塞入馬車,直到馬車在街道上行走,直到要路過清平侯府時,她突然跳下車,撲到門口,大聲道:“衛哥哥在嗎,我要見他!” 護衛們來拉扯,她拿起金簪對著自己脖頸:“不讓我見,我就刺死自己?!?/br> 莫繼宗可沒有讓他們傷害莫政君,護衛們一時不敢行動。 清平侯府看門的小廝,連忙進去通報,衛凌不在,又跑到兵馬司的衙門去通報。 衛凌聽到莫政君的名字,半響都沒有說話。 昨日蕭耀抓到顧霖時,就把這事兒告訴他了,那不亞于是一道驚雷,如同傅媛造出來的風言風語,詆毀莫政君的那些話,他是不太敢相信的,但事實告訴他,這些都是真的。 假的像真的,真的像假的。 如同這些年他們在一起時,相處的歲月。 如夢似幻總是縈繞在心間,她的嬌笑,她對他的親昵,她的琴聲,她偶爾很認真的斥責,好像meimei對哥哥的關切,她輕盈的身影,她吟詩的嬌俏…… 這感覺,說利劍穿心也不為過。 衛凌緩了緩,低聲道:“讓她在隨州好好過日子吧,我們永不再見?!?/br> 他愛戀的那個人,已經在人間消失了。 他永不會再見到。 小廝將話帶去,莫政君不敢置信,怔怔的站在侯府門口,突然淚如雨下。 許久,她坐上馬車,行往了城外。 顧霖在牢中莫名死了,不是韋則平下的手,而莫繼宗官降三級,莫政君去了隨州,這件事情就這樣被掩埋了。 蕭耀站在窗口,心知是父親的意思,他對莫繼宗有情,加之七叔醒轉求情,到底狠不下心來。 “現在莫姑娘應該到了驛站,”榮起請示,“殿下,要不要屬下……” 對于自家主子的性子,他很了解,這口氣不夠解恨,上回傅媛可是死了才如他的愿,這莫政君如此狠毒,只怕也…… “父皇都饒過了,現在不能動手,你派人先盯著?!?/br> 榮起道:“已經在盯著了?!?/br> 蕭耀點點頭,想到明日宮里就會把聘禮送過去,心情又開朗起來,再過十幾日,他就要去姜家迎親了。 “聽說喜服做好了?拿來給本王看看?!?/br> “???”榮起一愣,“是嫁衣還是殿下的喜服?” “本王的,試穿一下?!奔抟逻€是不要看了,他沒興趣,他想看的是穿著嫁衣的姜琬。 榮起:…… 作者有話要說: 蕭耀:一天,兩天,三天,四天,五天…… 姜琬:為什么有點毛毛的感覺~~~ 第61章 次日巳時,楚王殿下的聘禮從宮門出發,沿路敲鑼打鼓,上百抬的東西蜿蜒如一條長龍,送往了姜家,引得百姓們紛紛相看,熱鬧如同過節。 幸好庫房早已備好,不然這山一般的箱子,物什,哪里有處可放。 姜保真生怕亂套了,親自站在門口指揮。 姜琰笑嘻嘻來到姜琬房里:“居然還有一對大雁呢?!?/br> 中稱,用雁是為“取其順陰陽往來,不失其節,明不奪女子之時也,又是隨陽之鳥,妻從夫之義?!贝笱阌殖呻p成對,若失配偶,終生不成雙,做為聘禮,乃是一種訓導與吉利。 姜琬微微一笑,問:“還有什么?” “多得數不清,我如何道來,將兩個庫房都擺滿了呢!”姜琰拉住姜琬的手,“jiejie,你自己去看,娘說一輩子都花不完,我看也是!” 姜琬笑著跟姜琰去了。 果然這哪里像是聘禮,簡直是送金山銀山來的,十幾箱的華貴衣料,檀木的家具,各色金銀器皿,鑲珠屏風……她在庫房里轉了轉,與姜保真,柳氏一樣,看花了眼。 這聘禮一到,日子更是好像流水般,快得令人觸不及防,柳氏天天與女兒在一起,可仍是到這一天了,要送女兒出嫁的這一天。 宮里早早就派了兩位女官來,先是給姜琬講解這宮廷成婚的禮儀,一步步的順序,而后又教導洞房床幃之事,雖然姜琬是重活一世的,也聽得滿面通紅,女官卻面無表情,將圖冊一頁頁翻給姜琬看,細細說明。這一番下來,很快就到得下午,謝氏領著薛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