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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順有些氣,媳婦明顯是不愿意去看她老子娘??!轉念一想,讓兒子在門口等門他也舍不得,只好如了媳婦的意,自己氣厥厥的去了墳頭。 到了墳頭,將吃食擺好,高長順一面燒紙一面絮叨開了,“娘吶,兒子給你燒紙錢了,兒子出息了,有錢了,你收到錢別省,該花就花,不夠了托夢給兒子,兒子再給你燒……你以前說兒子是個夯貨……你可看走眼了,你兒子的長處不是順東西……你兒子一雙招子那叫一個亮啊……” 墳頭的火一明一滅,趁著他的臉龐忽明忽暗。 再多的話總有說完的時候,紙燒完了,火也滅了,仔細檢查一下火星子,抬頭看了眼星星,他準備回家了。 就在這時,他好像聽見一聲聲的呼喚聲,頓時起了雞皮疙瘩,四下看看,縮了縮長脖子,拔腿就跑回了家。 乖乖,以后天黑還是別來墳頭燒紙了。 太他娘的滲人了! 第二天,高長順專門又到墳頭看了看,果然發現給他娘貢的吃食沒了,縮著肩膀叫來旁人一起看。 “祖宗顯靈了?!?/br> 村人私下說,小高莊的墳頭又熱鬧了起來,大家發現果然貢品第二天會消失后更信了。 小高莊眾人繼集市之后又熱熱鬧鬧的上開了墳,連高傳都動了心思,吩咐高李氏準備貢品。 “啥時不能上墳,偏要趕在現在,干娘說要趁著天氣還暖和趕緊將地里的柱子打完呢!”高國棟對自家爹盲目迷信的行為十分不滿,難道別人家的祖宗顯靈了,他家的祖宗就跟風顯靈? “嘿,你小子越來越……算了,愛去不去,國梁跟俺去?!备邆鲗υ絹碓接矚獾拇髢鹤右矝]了脾氣,誰讓人家有個好干爹、干娘呢?儼然就是東家的代言人,說話聲比他都高。 有時間看著兒子有了好東西先想著孝敬東家他心里都有些發酸。 “國梁也不去,俺們上學忙著咧!”高國棟滿不在乎的說。 高國梁連忙點頭,對高傳說,“曹老先生說做學問如逆水行舟,一日都不能停的。爹,祖宗不會怪俺們的,等俺們兄弟出息了再去祖宗們才高興咧!” 高國梁不愧是高傳的心頭寶,一句話就到了他的心坎上,高傳橫眉瞪眼的將兄弟二人說教了一番提著籃子走了。 這么大的動靜自然瞞不住杜春琪,她早就知道了,不過是睜只眼閉只眼罷了。 “誰沒個寄托呢?我還想爸媽呢?”她說著說著傷感了起來,她和周存彥不同,周存彥是不知道父母是誰,而她是被父母千嬌百寵寵到了十歲才進了孤兒院。 周存彥慌忙在一旁安撫。 “不然我們也燒燒紙?”周存彥建議。 “我八字輕,一去陵園就生病,這還懷著孕病不得,再等等吧!”她說。 眾人對祖宗顯靈深信不疑,直到過了幾天小沙田村的白德正壓著幾個人來了。 “東家,他們晚上放羊啃甜菜藤葉,您看如何處置?” 白德正在小沙田村干得風生水起,他本就多智,又受命于杜春琪,兼之村長茍全喜為人不正不說,關鍵時候還不敢出頭,白德正在小沙田村的威望越來越高。 白狗子還是頭一次感受到人們的尊重,對自己提高要求,力求和名字一樣德行端正、德端表正,這回發現甜菜藤葉被啃了帶著幾個壯小伙子守了好幾個晚上終于被他給抓住了偷甜菜藤葉的人,立刻將人壓了過來,后面還跟著一群的羊。 第32章 杜春琪仔細端詳幾人, 天氣還沒轉冷, 他們頭上已經挽上的看不出眼色的頭巾, 被眾人壓著上來有些瑟縮??s著肩膀,埋著頭看不清臉。 “哪里的?”杜春琪問。 幾個人誰也不敢說話, 杜春琪也不著急, 端著茶水輕輕將茶沫抹去。 白德正見幾人不配合, 猙獰著一張白凈臉,呵斥,“還不從實招來!” 幾個人本就心虧, 看到這種架勢更是害怕, 不由自主向后退了兩步, 身后幾個押著他們來的人措不及防被踩了正著,哎呀呀的抱著腳直叫喚。 “娘的, 疼死了?!毖核腿嗣嫔簧?。 這幾人的臉終于抬了起來,被深深皺紋占據的幾個臉龐居然一模一樣, 膽怯的看著眾人。 “??!??!”一個人張口只能發出單調的音節。 “是啞巴??!”幾個小沙田村的人交頭接耳,眼神譏誚, 啞巴也出來偷東西了。 小沙田村人雖然在白德正的代領下強逼著杜春琪租了他們的地,不太地道,如今見著比他們還要下乘的偷兒怎能不興奮。 同時心里也十分得意,東家給他們小沙田村種的甜菜可真不錯,連藤葉吃了都十分鮮美養人,比土豆好多了,土豆藤葉可不是誰都能吃的, 聽說體弱的人吃要死人呢。 這么一想,加上白德正無師自通的學會做思想工作,他們只覺得自己腰板也直了。 鹽堿地咋的了,鹽堿地一樣能養出好莊稼,一樣能養出堂堂正正的男子漢! “行了,我知道了,帶他們下去休息吧!羊還給他們,大災年誰家都不容易?!奔毿牡亩糯虹靼l現他不是天生的啞巴,舌頭被割掉了,軟了心腸,三人一看就是風塵仆仆還不知道是從哪里逃出來的來的呢。 白德正不太情愿的放了人,三人幾乎立刻就往外飛奔,撲向了羊群。 見到杜春琪輕而易舉的就放了羊倌們,白德正有些拿不準主意了,等人都退了出去垂手問,“東家,他們破壞了甜菜,若是不給懲罰恐怕以后就不好管了,誰人能沒個私心呢?” 他說的也在理,羊倌們再可憐,也是他們過錯在先,若是因為可憐就放過他們,那其他人呢? 小沙田村里連村長茍全喜都覺得自己是可憐人呢! 現在田地租給杜春琪了,大家吃著東家的飯,可就是長工誰沒個私房?藏私房這事在農村再正常不過了,就是打捆柴火還要抽上一兩根存著留私房呢。這些都是偷偷摸摸的,小沙田村土地貧瘠,村民本就彪悍、刁鉆一些,若讓大家看到羊倌們啥事沒有就給放了以后大家還不有樣學樣? 見他說得在理,杜春琪問,“你看如何處理?” 白德正聽杜春琪問他意見,心中得意,轉了轉眼珠子說,“此事要處理得兩全其美倒也不難,對外您宣稱羊倌們破壞了您田里稀罕的甜菜,沒收羊只作為處罰。對內您干脆就雇上羊倌們給您繼續放羊,能在您手下干活是他們三生修來的福氣?!?/br> 白德正不愧是小沙田村最靈巧的人了,一個主意出的是面面俱到。 那三個羊倌過得是什么日子,雖然有幾只羊,可就算全宰了又能撐上幾頓?朝不保夕,依他說的做還給他們找了個養老的地方呢? 杜春琪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