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8
書迷正在閱讀:步步緊逼、蝴蝶之刃、我家是個墓景房[快穿]、他的小溫暖、[綜英美]拯救中二進行時、回到八零做彪女、女鬼也風流、我家的狗成精了、暴君馴化記、貴女紀事
的兒子?!?/br> 那低沉的聲音里透著幾分試探,和張揚的沾沾自喜,就像是在證明自己能主宰萬事萬物。 阮清微一怔,故作漫不經心的駐步回首望去,慕昌帝高大的矗立在黑衣女子的身側,黑衣女子身形柔弱,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的站在蓮池前,就像是聾啞盲的無感之人。 慕昌帝沉吟道:“朕的皇后,你說朕是今日頒圣旨呢,還是明日?” 她是慕徑偲的母后何皇后!阮清微在剛才就覺得她是,當親耳聽到時,還是很震驚很困惑。 何皇后依舊沉默,呼吸單薄,像是要枯竭了。 阮清微看到眼里的是她的脆弱,那脆弱裹著厚厚的繭,她實在不能再多承受一絲的力,隨時就像是會破碎成灰,連秋風都不忍再施加??墒?,身影籠罩著她的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放過她,又問道:“失去傾心的摯愛,你的兒子會痛不欲生嗎?” 何皇后保持著沉默,似乎沉默是盾,用沉默抵擋一切。沉默又似乎是矛,形成反擊。 這就是他們相處的方式? 阮清微不忍再看下去,心中唏噓,她快步走開,回到了正殿里。 慕徑偲正坐在殿里等候,在看到阮清微的一剎那,起身相迎,似梅花帶冰而開,如同許久不見,迫不及待的把她攬入懷中。 阮清微依偎在他的懷里,察覺到他的懷抱有些緊,輕聲道:“別用力,你的傷口會疼?!?/br> 慕徑偲抿嘴一笑,道:“但心里舒服?!?/br> 心中方寸間的舒服,能淹沒過全身的疼。 阮清微輕推開他,抬首迎著他的注視,欲言又止。 慕徑偲不安的問道:“怎么?” 阮清微想了想,坦誠的說道:“我看到你母后了?!?/br> “她前半生活得太疲倦,”慕徑偲始終認為母后還活著,“即使這樣‘死’了,也疲倦不止?!?/br> 阮清微挑眉,他的母后何止是疲倦,簡直是哀默。她不由得說道:“你父皇和母后好像……”她停頓了一下,他們之間的情愫實在不知該怎么描述。 慕徑偲道:“他們是性格使然所致,其中滋味自知?!?/br> 阮清微問出了心中疑問,詫異的說道:“坊間都道是何皇后容貌極美,寬厚賢良,待人極好,性情溫和。今日一見,似乎只有容貌極美是真的,她像是虛無的存在,絲毫沒有溫度?!?/br> 慕徑偲說道:“母后是位稱職的皇后,父皇也一直是稱職的皇上?!?/br> 何皇后不僅是位稱職的皇后,可謂是千古一代賢后。阮清微恍然道:“坊間都說他們相敬相愛,舉案齊眉,從不曾有過矛盾,原來只是人前如此?” 慕徑偲默認。 在人前,他們伉儷無雙,艷羨天下人。在人后,他們對待彼此刻薄極了,判若兩人。他們有著常人難以置信的默契,曠日持久的保持著人前人后的迥異。 阮清微突然明白了他曾說過的‘父皇對母后恨之入骨’,明白了別人所看到的‘不過只是假象’。她擰眉道:“他們的隔閡根深蒂固?” 慕徑偲語聲清淡的道:“這是他們最得心應手的相處方式?!?/br> 阮清微奇怪他話中的平常,轉念一想,他應是看慣了他們之間多年的較量,知道只能徒勞的旁觀,任何試圖緩和他們彼此折磨的舉動都無濟于事。 慕徑偲摸了摸她的發,問道:“皇上又做了什么決定?” 阮清微聳聳肩道:“讓我回太子府等著接受被封為瑞王側妃的圣旨?!?/br> 慕徑偲的面色陰沉,薄唇緊抿,眸中盡染寒意,低聲問:“你同意了?” “我說了‘是’,沒有拒絕,”阮清微清醒的道:“在他耀武揚威時,我如果拒絕換來就不再是回府等著,而是當即封為側妃?!?/br> 慕徑偲點頭,她說得沒錯,皇上一直以來要的是絕對服從。他沉聲道:“皇上在哪?” “剛才在月波亭,你母后也在?!?/br> “你在這等我?!?/br> “你現在非去不可?” “非去不可,”慕徑偲認真的道:“放心,別怕,我自有分寸?!?/br> “好?!比钋逦㈦S即找了個椅子坐下,她相信他,看著他快步的邁出殿,她提醒道:“慢點走,你有傷在身?!?/br> 慕徑偲回首,目光溫柔,道:“嗯?!?/br> 他漫步走向風波亭,途中被福公公攔住了。 福公公恭敬的道:“老奴奉皇上之命,送太子殿下出宮?!?/br> 慕徑偲正色道:“我有事要見皇上,有勞通報?!?/br> “是?!备9腔噬献钚湃蔚娜?,待人冷漠,卻從不怠慢太子殿下,這是眾所周知的。 沒有讓慕徑偲等太久,福公公回來道:“太子殿下請?!?/br> 月波亭下,神色深沉的慕昌帝獨自一人負手而立,似乎在期待著什么。 干涸的月波湖中密密麻麻的一片枯荷莖葉,往年的這個時候,湖中蓮藕已被收羅,何皇后會擺一席豐盛的蓮藕宴,邀請皇親國戚們品賞。 慕徑偲信步踏入月波亭,躬身道:“兒臣參見父皇?!?/br> “說?!蹦讲鄣囊暰€不移。 慕徑偲平靜的問道:“父皇是想讓阮清微進瑞王府為瑞王側妃?” 慕昌帝沉聲道:“太子可有異議?” “兒臣痛不欲生?!?/br> “阮清微已經同意?!?/br> 慕徑偲輕道:“兒臣能體諒她的無奈,她是怕拒絕了父皇,使兒臣被牽怒。她懂事的讓兒臣倍感愧疚,她為了兒臣無畏的付出,顯得兒臣很無能懦弱?!?/br> “你是在求朕?”慕昌帝暼了一眼山崩海嘯前依然能心平氣和的慕徑偲,他跟氣定神閑的阮清微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慕徑偲不置可否,誠懇的道:“不難想象她為瑞王側妃后會發生什么,兩個相愛的人被迫分開,必將心存怨念和痛苦,是無論多久多努力都無法消除的?!?/br> 慕昌帝聽著,訝異于他為了一個女人,竟然那么有耐心,不卑不亢的講道理,體面而有風度的說服。 慕徑偲意味深長的道:“可能,兒臣會恨她輕率的同意,她會恨兒臣怯懦的袖手旁觀,即使待兒臣破釜沉舟的有幸再與她復合,這段破裂的罪惡的鄙夷的骯臟的經歷,將會是我和她之間的鴻溝,永難愈合??赡?,兒臣會怪罪占有了阮清微身與名的瑞王?!?/br> 慕昌帝的身心突然一震,似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 慕徑偲接著說道:“也可能,兒臣對她的愛,與她對兒臣的愛,都至死不渝,但拘于倫理道德,為了這份愛能延續它的美好,從此孤獨無望的深藏這份愛直至終老,僅彼此體會切膚之痛,不傷及任何人?!?/br> 慕昌帝的眼神頓時變得冷硬。 話已至此,慕徑偲恭敬的道:“懇請父皇三思,兒臣告退?!?/br> ☆、第五六章 傍晚,落日的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