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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胡言亂語?!” 慕玄懿惱的漲紅了臉,全然不見平日里的儒雅,厲聲質問道:“是誰指使你來的?” “???!”石竹很震驚望著他,百般不信的樣子,愕道:“你不記得我們曾在一起過的事了?是在三年前的七月,那天的夜色很美,你我初相遇,你贊我貌美似天仙,說對我一見鐘情,我一時意亂情迷就從了你。從此,我們常幽會于你的府中,你府中的人都知道我的存在。難道你不記得了?你把我忘了?怎么會這樣,你是被誰下了藥還是中了什么蠱?是誰那么殘忍,竟然使你忘了我?” “你……!”慕玄懿惱羞成怒,意識到了什么。 石竹眸中滿含深情,猛得又撲向他的懷里,哭道:“我該怎樣讓你相信我說的是實話呢?命運對我太不公平了,我已經身心全都屬于你,此生不移。你卻丟失了那段美好的記憶,我該怎么辦???” “滾!”慕玄懿暗暗咬牙,面目有些猙獰。 石竹偏就不放手,摟得更緊,依舊哭訴道:“阿懿,你一直待我溫柔體貼,我就知道你不是冷血無情的人。雖然你忘記了我,我不怪你,依舊愛你如初,我會努力的讓你再想起那段記憶?!?/br> 慕玄懿低聲冷道:“放手!” “就讓我死在你的懷里吧,不能跟你在一起,我活得還有什么意義?!笔窠^望的嚎啕大哭,因過度的悲傷而有些語無倫次,“阿懿,這些日我一直以為是你不要我了,原來是因為你失憶而忘記了我,是我錯怪了你,我再也不怨恨你了?!?/br> 慕玄懿發現阮清微一臉的錯愕,便壓下心底漸起的殺氣,求助的看向她,很無辜的道:“阿微,幫我把她拉開,我指天發誓我絕沒有跟她有過任何關系?!?/br> “阿懿……”石竹悲從心中,語氣一揚,慢慢的又軟下,哄道:“阿懿,莫發誓,我怕你會遭天譴,你是失憶了,才不記得我們有過的關系?!?/br> 阮清微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若有所思的樣子。 慕玄懿保持著無辜的神色,解釋道:“阿微,她是受人指使,故意混淆視聽,你千萬別上了他的當?!?/br> 混淆視聽? 阮清微的眼睛一亮,忙是四下張望,突然又來了一個怨恨的少女。 太子府的丫鬟青苔也奔至,驚駭的看著慕玄懿懷里的石竹,茫然的道:“阿懿,你這是……” 慕玄懿心下惱極,石竹像藤蔓一樣纏著他,無論他怎么推都推不開。 “原來你與那些輕薄浪蕩的男人沒什么不同,終是始亂終棄之人?!鼻嗵ρ鎏炜嘈σ宦?,冷言控訴道:“你說與我一起永不分離,我才將獨門的折扇技法教與你,你學會了折扇技法,便置我于不顧,連我們的孩子你都不肯相認。你是一輩子不認我們的孩子?孩子是無辜的,他的母親愚蠢單純輕信于人,他何錯之有?萬不曾想,你竟這么冷漠無情?!?/br> 慕玄懿的臉色頓時很難看,死沉死沉的。 青苔寒心的道:“你是要裝著不認識我,從此跟我一刀兩斷互不糾纏?我最重要的身子和獨門折扇技法都毫無保留的給了你,還為你生下孩子,換來的竟是你這般待我!” 慕玄懿有些氣急敗壞的道:“荒唐,滿口荒唐,是誰派你來誣陷我的?” 見狀,阮清微恍然大悟,她走出樹蔭下,目光再次搜尋,終于看到了不遠處涼亭下的慕徑偲。他像磐石一樣巋然挺立,有著看透世事的通徹,和知曉一切的淡定。 青苔和石竹一起在傷心的控訴,那些字句都很熟悉,阮清微背著手從吵鬧聲中走過,走向慕徑偲,心里有些難為情。 涼亭下,慕徑偲溫柔的凝視著她,抿嘴一笑。 阮清微眨了眨眼睛,站在了慕徑偲的身邊,看著那場精心安排的鬧劇。 同樣的情形,慕玄懿顯然沒有慕徑偲沉得住氣。兩個女子你一言我一語的吵鬧不休,他被糾纏被胡鬧的煩躁不已,戾氣浮現在了他的眉宇間,他煩躁憤怒,像是被惹火了的獅子。漸漸的,他急躁至極,火氣被拱的越來越大,眸中凌厲的殺氣頓顯,冰冷的手伸向了石竹的脖子,去扼住她的喉嚨。 幾乎是同時,石竹和青苔雙雙撤退,身形一陣,已是躍出數丈。她們又是一躍,雙雙落在了慕徑偲的身后。 慕玄懿順勢一看,冷不丁的看到了慕徑偲,他眸中的殺氣還沒來得及褪去。頓時,他惶恐又不甘心的杵在原地,面色很復雜。 慕徑偲不動聲色的迎視,炯炯的目光鋒利無比,能穿透一個人的靈魂。 慕玄懿的額間不由得冒出了細密的汗,有一種在照妖鏡下原形畢露卻無處藏身無法逃避的窘態。對峙了片刻,他咬牙垂下眼簾,緩緩的拱手一拜,恭敬的道:“皇兄?!?/br> 慕徑偲泰然自若,輕輕的牽起了阮清微的手,她的心一顫,被他牽引著走出涼亭,走到陽光下,走過花圃,從局促的慕玄懿身邊經過時,他語聲平靜的道:“下不為例?!?/br> 語聲盡管平靜,落在慕玄懿的心上,也如驚雷般,帶有寬恕之意。察覺到阮清微暼過來的一抹恥辱之色,他本想再狡辯,卻覺得整個人動彈不得,仿佛被guntang的銅鐵鑄住,一個字也說不出。 烈日當空,慕徑偲牽著阮清微乘上了馬車。 阮清微的小手一直被他的大手握在掌中,很輕柔很溫暖,坐進馬車后,他的手也遲遲沒有松開。 馬車緩緩前駛,慕徑偲的身子向她傾斜著,眼神里無數細膩的溫存,沉默不語的瞧著她。 阮清微不好意思的咬著唇,半晌,輕哼道:“我就納悶我怎么可能失憶,可他演得未免太真切了,很惟妙惟肖,十個人中肯定有九個人會被他騙到,我又沒有聰明絕頂,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也無可厚非嘛?!?/br> 誰會想到慕玄懿竟演了這樣一出戲,為了引誘她?抑或是挑撥離間,使她對慕徑偲心生猜忌?無論他是什么初衷,都著實糊弄了她,她可要找他討些代價。 然而,慕徑偲明明知道自己被人誣蔑,深受莫大的栽贓,卻不屑于解釋,清者自清。在合適的時機,用一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法子,讓她清楚的意識到這是個障眼法的騙局鬧劇。他的冷靜沉著,令她佩服。 阮清微紅著臉道:“我承認我有點無地自容,允許你嘲笑我一句?!?/br> 慕徑偲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抿嘴一笑,“應該要謝謝你?!?/br> 他掌心溫熱的觸碰,不經意的形成了一股暖流,從她的頭發瞬間傳遍了她的全身,她情不自禁的顫動了一下,羞赧的將小手從他的大手中抽離,縮回了袖中。 慕徑偲溫柔的道:“越接近權力的巔峰,所遇到的人就越千奇百怪,不按常理行事者常有,真假虛實難辨,就像是深夜里走在野獸常出沒的曠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