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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話來, 一定要問他一句,“什么好東西也值得這樣費周章?”然而她不能,因此只能調動自己其它的感官來感受。 她輕輕地皺了皺鼻子,仿佛有一道甜絲絲的香味兒撲鼻而來, 教她心里頭舒暢,竟是下意識的吞了吞口水。 不愿等著沈縉開口,阮諾霍然睜開眼,看見托在沈縉掌心、小巧精致的糖果,不由瞇了瞇眼。 這色彩斑斕的糖果究竟是什么東西做的, 居然能有這樣香甜的氣味兒? 注意到阮諾瞬間變得晶亮的雙眸,沈縉嘴角微微上揚,語帶笑意地道:“這是西洋泊來的洋糖,據說滋味不錯, 許能解解你口中的苦味?!?/br> 阮諾伸手拈了一塊糖, 入口只覺得有一股清清涼涼的甜味從舌尖蔓延開,席卷著掩去口中原先的苦澀味,阮諾忍不住頷首眉眼舒展,心里覺得這個洋糖的確是個好滋味的。 “你既然喜歡,回頭我讓人把剩下的給你送過來?!彼粗钪Z眉眼彎彎的模樣,心頭有點兒熨帖,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女子不再像以前那樣冷淡了,于是勾唇道,“這樣你吃這藥也會好受些?!?/br> 阮諾怕吃藥怕的就是那個苦味,這會兒聽到沈縉這話,又感受到口齒間留著的清甜滋味,瞇著桃花眼就點了點頭,之后才又狐疑的看了一眼沈縉,心里暗暗猜測這么個大男人房里藏著這些洋糖是做什么用呢?莫不是嗜甜? 自覺窺破沈縉心思的阮諾扯了扯嘴角,勉強忍住了笑意,才比劃著與沈縉道謝。 沈縉卻擺了擺手,只道:“一家人說這些,太見外?!比钪Z是他的妻子,他有好的不給她又給誰去? 阮諾被他這一句堵得無話可說,瞧著他認真的神色,只覺得眼前這個男人的心才是海底針,最近這些日子以來,態度變化得不要太多。 沈縉掀袍落坐在阮諾的對面,想起她之前提及的齊大夫,才問道:“先前你說要開一家醫館,這齊大夫莫不是醫館里的?” 見阮諾頷首,沈縉才按了按眉心,細細思索了一回,在想不起這京都里有哪一號名醫是姓齊的以后,耐不住疑惑:“這齊大夫不是京中人士?” 阮諾聞言皺了皺眉,想起魏娘子提及的一些事情后,比劃道:“齊大夫是京中人?!币娚蚩N面有疑色,她微微轉了轉心思也猜到了他在懷疑些什么,“齊大夫過去是明珠蒙塵,其實還是有些本事的?!?/br> “哦?”見阮諾對那個齊大夫滿心信任,沈縉的臉色有點兒黑了,但是又不好說些什么。 阮諾瞧著他似是誤會了什么,下意識地就解釋了一句,與沈縉比劃道:“魏娘子說他是信得過的,卿云也檢查了藥方無誤的?!本退汜t不好嗓子,也不會損耗身體,這是卿云看完藥方后的評價。 阮諾下意識的反應顯然取悅了沈縉,他眉頭松開,眉目間仿佛染了一層淡淡的笑意,教阮諾瞧了也是一呆。 這男人笑得太違規了…… 齊朔開的藥是三天的,三天后藥吃完了,卿云和月荷都眼巴巴地站在阮諾的對面,盯著她瞧,月荷更是滿懷期待的問道:“夫人,夫人,您要不試試開口說說話?”就連卿云也眼睛亮晶晶地盯著阮諾。 阮諾張了張嘴,喉間的灼痛已經淡了,然而還是有一絲絲的痛意,早在起床后她就試過開口,然而事實證明只是徒勞,阮諾無奈地搖了搖頭。 月荷眼底的光芒消散,失望地“啊”了一聲,而素來以清冷自持的卿云卻咬著牙道,“那個齊朔果然就是個庸醫糊弄人呢!” 看著卿云一副要去找齊朔算賬的模樣,阮諾失笑,拉住她的袖子,示意兩個小丫頭冷靜一下后,才比劃著道:“先生之前也說要慢慢調養,長年的舊疾若真是三天的藥就醫好了也太便宜人了。雖然如今我開不了口,但是已經沒有那么疼了?!?/br> 卿云蹙了蹙眉,抿緊了唇握住阮諾的胳膊,細細地把了脈,才松了一口氣,道:“是奴婢心急了?!?/br> 卿云習過醫術,也知阮諾的嗓子是傷了根本,可到底還是因為關心太過而亂了方寸,這會兒冷靜下來,倒是多了幾分羞赧,悄悄地低下頭去了。 一旁的月荷覺得失望極了,可是瞧著卿云不急了,自己也跟著冷靜了下來,卻還是小心翼翼地問道:“那藥吃完了,是不是該去尋齊大夫復診了?”月荷對這位能叫卿云都認可的大夫好奇極了,“夫人能不能帶著月荷一起去醫館啊,奴婢也想見見齊大夫呢?!?/br> 阮諾看著月荷晶亮的眼睛,心里突然起了打趣的念頭,肅了臉色與月荷比劃道:“小姑娘家家的一天到晚想著見外男是個什么道理?” 然而月荷是個多么知道主子心思的小丫鬟啊,一眼就瞧出了自家主子是在拿自己尋開心,嘟著嘴巴抱怨:“夫人就知道拿月荷打趣尋開心呢!” 西廂房很快便變得氣氛活躍起來。 因為魏娘子派人送賬本過來的時候,順道把齊朔開的第二張藥方子配的藥也給捎了過來,因此也省了阮諾一段路程。 藥喝了一碗又一碗,阮諾很快就發現喉間剩下的那一丁點兒痛意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這樣一來,盡管她依舊不能開口說話,可是整個人還是覺得輕快了。 又有誰愿意一日日忍受那樣的痛楚呢? 嗓子一日比一日好,固然令阮諾很開心,可是面對一天比一天在自己面前出現的更勤快的沈縉,阮諾又覺得有些頭疼。 這沈大將軍竟然好似換了一個人似的,雖然不能說是殷勤,但是溫和的態度與以往簡直判若兩人。阮諾原本還以為沈縉是存了什么壞心腸要來耍著她玩,可是漸漸地卻發現這個人或許是真的變了。 雖然說沈縉以往糊涂過,但是畢竟沒犯過什么不可饒恕的大錯,阮諾起初還能冷冷淡淡的面對他,久而久之也繃不住了,兩個人的關系倒是比以往緩和了許多。 目光幽幽落在花瓶里插著的臘梅上,想起沈縉一早兒送了這枝梅花來時微微發紅的俊臉,阮諾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然而笑意卻很快就散了。 寒梅傲雪倒是令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一日在宮道里遇見的那人。 謝瀾竟也來到了這里,前世他也死了? 阮諾無心深想,可是千頭萬緒卻一齊涌上心頭,糾糾結結,對于謝瀾的出現,她的心里疑惑重重。 此謝瀾當真是前世的謝瀾麼?抑或這一切只是巧合罷了。 他是大齊金陵謝家的少主,今科的狀元郎,怎么會是昭國的謝秀才呢? 憶及舊時的夢境,阮諾有些失神。 “夫人?” 耳邊傳來的一聲輕喚,令阮諾回過神來,迷茫的目光對上月荷疑惑的目光慢慢地恢復了清明,才用疑問的眼神看向月荷。 月荷見阮諾無事,才從袖子里掏出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