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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 兩人聚在家里好好暢飲一番,涂玥總是說,家里沒什么人在,算算總是她們倆一起相依為命, 可是這些年來總是苦了你, 沒能讓你有個完整的家,她這個做jiejie的做得不好,太失敗,還沒能力完全獨立自主生活。 涂玥一沾酒就喜歡碎碎念,一直念叨:“小桑啊,以后呢你一定要找一個疼你愛你的人,萬一哪一天我不在了,也好有人替我繼續照顧好你?!?/br> 說的什么鬼話,什么叫做以后,她那時候想象的以后多簡單,就是她和涂玥畢了業掙了大錢,在麗江買一套房子,再也不用忍受有涂遠康和黃玲遠的生活,兩姐妹自由自在,遠離城市紛擾。 以后總是想的特別美好,以至于被打破得支離破碎的時候顯得更加疼痛。 最近手機里總是有sao擾電話打過來,她打開手機看了看,還是那個堅持打了一個星期電話給涂桑的公用號碼,她實在不耐煩,接起:“什么事?” “是涂桑吧,打了你好多電話怎么都不接,你家里的東西我都給你放門口了,要搬就趕緊搬走,不然讀著路多不方便,早點過來吧?!?/br> 她腦子里天昏地黑,一時不想理解他話里說的是什么意思,東西搬到外面了?她家里的? “你……說的是我家?”她聲音里有些抖,心里打顫。 “司門口的那處老房子啊,涂遠康前幾天給賣了,打你電話你又不接,我只好把東西直接給搬出去了?!?/br> 她眼前發花,有些站不穩,對方說過來的話都成了模糊的囈語,只覺得吵得腦子生疼,她不是沒有想過涂遠康會把房子賣掉,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快,快到她的聽到房子沒了幾個字就覺得傷心難過。她這段時間來不是沒有四處聯系涂遠康,想買罵醒他,怎么能連老家的房子都賣了,就是為了個賭博,傾家蕩產,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把自己也賣了或者偷偷地把她也賣了,她這樣想。 找了很久,四處也托人打探了消息,回答是沒有,不知道,鬼知道那對賭鬼跑哪里去了,找不到人,他們像是憑空從她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只有在需要錢的時候才會出現以下,可是她連拿一下都抓不著,眼睜睜地無能無力地看著一樣樣東西失去。 “好……,我馬上過去的,您稍等?!蓖A藭?,她又問,“您能把涂遠康的聯系方式給我嗎,我要問一問?!?/br> 電話號碼要到手,不知道哪里的電話,打過去電話里面機械的女聲說: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倒是個會躲避她的人。 掛了電話,她抹著眼淚馬不停蹄地趕回老家,那人已經走了,門口堆起了一人高的東西,都是她家里的一些生活用品,什么都有,就連她珍惜的那條水藍色連衣裙都被人毫不留情地仍在地上,踩得滿是灰塵。 這件水藍色的連衣裙還是涂玥在她去年生日的時候是送給她的,涂玥手上的閑錢不多,每次都是靠研究生的補助和平日兼職得來的工資,一方面是用來供二人的學費,剩余不多的才用來買些好看的衣服穿。 不是最好最貴的東西,卻是用血汗錢掙來的東西。 她知道涂玥白天窩在實驗室里做研究,晚上則是跑出來做一些高工資的分揀工作,六個小時一百五。涂玥總是凌晨四五點的時候回來,等到七點又準時起來去實驗室,不要命了。 凌晨回來的時候,涂玥的動作靜悄悄地,總是怕吵醒她,進了門就踮著腳走路,生怕吵醒正在睡覺的她。 她窩在自己的小單間里,聽到開門的聲音就自動醒了 ,聲音低低地說:“姐,餓了廚房里有熱飯?!?/br> 涂玥累得連頭都不想點,徑直道在床上就睡著了,呼嚕聲也跟著響起來。 她心疼,心里難過得跟刀扎一般,恨涂遠康和黃玲遠從來沒有一點作為,夜夜不歸家,外面的燈紅酒綠就是他們的生活,他們沉迷,他們淪陷,抽不出身,不肯反省。甚至變本加厲,偶爾半夜里潛回家來來,偷走兩姐妹的錢,不論多少,偷得一干二凈。 涂玥便溫柔地安慰:“不哭,以后有他們活該的?!?/br> 是,有他們活該的,那為什么最先走的是涂玥,明明才剛開始大好的人生,一切好的都在萌芽,以為能看到希望,希望就破滅了。 她想明白一個道理,不是所有善良的人都會有好的回報,多的是惡人逍遙法外。 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她收拾了幾樣要留住的東西,下樓到陽臺正對著街燈下蹲著,垂頭喪氣。 她很喜歡這盞街燈,橙色的圓柱光落在空氣里,細碎的灰塵在光下起舞,她一直將這盞街燈當做回家的指路明燈,尤其是冬日的雪夜里,那盞街燈就那么安靜地矗立在路邊,一抬頭便可以望見她的家,她的親人在陽臺上帶著厚厚的圍巾,揮手招呼她上來吃飯。 她還特意數過,從大成路的路口到她的,這盞街燈是第十四盞街燈。十四,這個數字將很多人聯系在一起,涂玥的生日是2月14情人節,涂玥死去的時間同樣是在情人節,而她的生日則是在十四的后一天,而方越然……記錯了,方越然與十四沒有任何關系。 叮咚,手機屏幕上推送進來一條短信,問她:你在哪兒?電話不接,短信不看,人也不見了,反了天了。 她滑開屏幕,瞧了一眼電話,未接來電有好幾個,未查閱短信五六條。 踟躕了好一會兒,她將按下撥號鍵將電話打出去,電話里傳出來的聲音不大對勁兒,聲音就在身邊環繞,還隔著很近距離,聽得到他的喘氣聲,很急很粗地在喘氣。 她回頭去看,映入眼簾的是他俊俏的臉龐,挺拔的身姿,身上穿得灰色睡衣都被他穿得風流倜儻,穿出了T臺走秀的風范。 “方越然,你來干什么?”她問。 他笑得煞是好看,如同十里春風過境,“給你一個家?!?/br> 他從兜里掏出來一串鑰匙,掛在手指上轉了幾圈,而后又將插在褲子口袋里的房產證明書亮出來,一并擱在她的膝蓋上。他蹲下來,握住她的汗漬層層的雙手,說:“涂桑,笑一個給爺看看?!?/br> 還以為他又要說什么深情的話語,結果張嘴就是調戲人的話。 涂??扌Σ坏?,低頭快速抹了眼淚。她看著擱在手里的鑰匙和房產證,沉甸甸地壓在她心上,壓得她透不過氣,心里慌亂又感動不已。 “幾天不見,你好像越來越帥氣了噢?!?/br> 她越來越喜歡了。 他將她攬在懷里,有些失落地意味,“沒啊,天天都在見面,不過你忙,在學校里東奔西跑,來不及看我對你投來的神情,都被你忽視了大半個月呢。我又舍不得上前去擾你,你瞧瞧你,忙得人都黑了一圈,丑了?!?/br> 是真舍不得,烈日炎炎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