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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暑,接著才將隨行的人叫過來詢問情況。 “……外面天氣熱,少爺在太陽下奔波了半日,沒喝上幾口水,所以就中暑了?!彪S從答道。 董大奶奶不可思議地問,“沒有追上聶世子他們?” 隨從羞愧地低下頭。 董大奶奶忍不住撫額,丈夫這病,算是白受了。 突然,董大奶奶想到什么,馬上吩咐人道:“去看看老太爺在哪里?!?/br> 待丫鬟下去后,董大奶奶回到內室,守在床邊看著生病的丈夫,一邊想著事情,覺得丈夫這次病成這樣,倒是可以讓老人家憐惜幾分,說不定這也是個契機。 董大奶奶想得好,卻不想有時候老人家固執起來,簡直讓人發愁。 老敬國公傍晚從溪邊釣魚歸來,得知長孫生病的消息,急忙過來探望。 見到長孫病懨懨地坐在床上,老敬國公十分憐惜,不過等知道他生病的原因后,老敬國公臉上的憐惜頓時收起來,臉上一板,淡淡道:“既然如此,睿兒就先在這里養病,養好身子后就回去罷?!?/br> 董睿和董大奶奶聽到這話,都有些傻眼。 這是變相地將他們趕回去的意思。 老敬國公敲打伺候的下人幾句,便甩手離開。 董睿生病正難受著,沒想到祖父竟然是這種態度,更難受了,苦笑著對妻子道:“我們這位老太爺,可真是鐵石心腸,怨不得父親總是不滿祖父的一些決定,方才會做出這等大事來?!?/br> 董大奶奶不知道說什么,只得安慰道:“你莫要想太多,先好好地養病,待養好身子時,再去尋衛國公世子也不遲?!?/br> “只怕到時候什么都遲了?!倍?恐鴱椖?,喃喃地道。 果然,過了兩日,正在養病的董睿就得到何勁從江南平安回京的消息,并且帶來了江南貪污案涉及人員的名冊,因皇上人還在西山行宮避暑,一時間并沒有發作這事情,給人一種十分平靜的感覺。 可越是這樣,眾人越是心中惶惶,深怕那份名冊爆發出來,他們都要遭殃。 皇上有多重視這次的案子,他們又不是不知道,只想趕緊尋出應對之策,省得拖得越久,越讓人受罪。 董睿得到這消息時,心驚rou跳,叫來妻子詢問道:“聶世子他們回來了?” 董大奶奶無奈地道:“派去盯著的人說,那日衛國公世子進山后,就沒有回來,聽說是在山里游玩,歸期不定?!?/br> 董睿心中微疑,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叫來莊子里的管事,詢問祖父老敬國公和衛國公這幾日的事情,得他們和平時無異,每日縱情山水,老衛國公也沒有什么異常,他心里放心的同時,卻仍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聶屹這人,雖然他對他并不算了解,但從這么多年他能讓皇帝對他一直信任有加,甚至超越所有的皇子,可見此人心思深沉,擅長謀劃,極不簡單。 他覺得聶屹這次進山十分可疑,可卻又想不出他帶著個女人能去干什么事情。 他帶著進山游玩的可是明媒正娶的發妻,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能做什么?左不過是游玩罷了。 一路往東行,過了七八日,一行人終于抵達益州。 這段日子,霍姝打扮成男人的模樣,與眾人日日騎馬同行,久而久之,幾乎讓人忘記這位的身份,要不是每日打尖住宿時,她和聶屹同住一間房,方才提醒他們,這位是世子夫人,而不是個真正的男人。 連元武都對她無話可說。 扈興私底下曾對元武嘟嚷道:“我就說當初不是我眼拙,而是世子夫人這一打扮,簡直比男人還男人,身上沒有一點脂粉氣不說,還能手扛大鼎,比男人還男人,她怎么可能是女人呢?其實主子娶的是個男人吧?” 當初在西北初見時,霍姝一身男裝,化名虞十三郎出手相助,扈興當時真的以為她是虞家十三郎,哪知后來,得知世子定親的姑娘就是當時在西北認識的“虞從烈”時,扈興傻眼許久。 怎么有姑娘男人打扮時,如此自然不做作,儼然就是個男人呢? 元武雖然挺認同他的說法,但是作為一個好下屬,自是不能懷疑主子,當下臉一板,將這傻大個教訓一頓,語重心長地道:“男人有咱們世子夫人長得好看么?” 扈興是個誠實的,老實地搖頭,“咱們世子夫人就跟戲本里的神仙妃子似的,哪個男人能長她這般好看?” 可是卻不能因為世子夫人那張臉而否認她當男人時的成功??! 其實比起當姑娘,霍姝對于當男人更駕輕就熟,畢竟在十歲之前,她跟著表哥表弟們在邊城的營地里長大,跟著一群大老爺們一起,不免受到影響。 十歲后,她被外祖母從邊城召回來,換上女子的衣裙首飾,學習閨閣女子的言行舉止,短短幾年的塑造,雖然差不多已經蛻變成一個合格的世家貴女,可十歲前的經歷,還是留在骨子里,一旦沒有限制,馬上原形畢露。 偏偏她家相公覺得她這樣很好。 霍姝也覺得她這樣很好,每天一襲男裝,策馬而行,享受到久違的自由滋味,比在平南城時更快活。因為這里有一個對她十分縱容的男人,不管她做什么,都不會限制她,要求她恪守女子的規矩言行。 霍姝越發的覺得,嫁給這個男人,是她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只可惜抵達益州后,她很快就被現實提醒,提醒她真是個姑娘家,某些時間也不是那么強壯的。 來到益州后,一行人并沒有去客棧打尖,而是直接進入城東槐楊巷子里的一處深宅大院。 進到一處院子時,霍姝是白著臉被聶屹抱下馬的。 聶屹抱著她,進入正院里的一間布置清雅的臥室里。 宅子里的管事早在得到聶屹將要來益州城的消息時,就已經將屋里屋外都清掃一遍,換上干凈的被褥帷帳,還有精致華麗的衣物,以及洗漱的水。 “放我下來……”霍姝虛弱地道。 聶屹小心地將她放到凈房里的一張黃花梨透雕鸞紋玫瑰椅上,看她縮在那里,不由得心疼地問:“素素,真的很難受?” 霍姝沒說話,目光落在他衣袖上。 他的衣袖上暈開一團像血的痕跡——不是像,就是血,而且是污血。 霍姝雖然難受得厲害,卻也有些不好意思,明白一定是剛才他抱著自己時沾上的。 “你、你先出去,我自己來?!被翩瓫]臉見他,想將他趕走。 聶屹心疼地看著她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