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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過是因為她,所以尊重虞家的人,不想拿這東西敷衍,反正是在京城,醉上一場又如何。 她垂首看著兩只雪狐,揉揉它們的腦袋,讓元武留下醒酒丸,便讓他下去歇息。 夜色漸漸深了,霍姝讓兩只狐貍去睡覺,她也回房歇息。 她爬上床,湊到聶屹身邊看了看,伸手在他臉上摸來摸去,一會兒后,發現他依然睡得極沉,像個乖寶寶一樣,人事不醒,看來酒還真是個好東西,至少不會讓他睡夢中突然驚醒。 滿意這個發現,霍姝姑娘就趴在他身上,將他仔仔細細地看了會兒,又伸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從臉往胸膛一直摸到腹部,再往下時……頓了下,終究沒好意思再往下,又沿回摸,終于滿意后,方摟著他的一條胳膊睡覺。 這其間,聶屹都乖乖地沉睡著,一點也沒發現自己被新婚妻子動手動腳,差點摸透了的事情。 半夜三更,聶屹醒來了。 醒來時,他的神色有些迷茫,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覺得腦袋暈乎乎的,身體十分沉重,連手都抬不起來。 酒精侵蝕著他的神智,讓他反應都比以往要遲鈍幾分,半晌才知道為何身體如此沉重,全是因為半個身體都壓在他身上酣睡的姑娘,仍是茫然著她怎么就這么直接壓著他睡了。 伸手搭在她身上,遲鈍地思索了會兒事情,最后抵擋不住睡意,又再次沉沉地睡去。 直到翌日天色大亮,聶屹方才真正醒來。 聶屹醒來時,發現床上只有他一人。 雖然難得睡了很長的一覺,卻仍是宿醉難受,想到昨日虞家幾個兄弟灌他酒的事情,不由得伸手撫了撫額頭,撐著身子起來。 一只素白的手掀開帳幔,一張明麗如朝陽的臉探進來,看到他醒了,清亮的眼睛彎成好看的月芽,“世謹,你醒啦,是不是很難受,來,先吃藥?!?/br> 說著,她將帳幔拉起,用一個金色鉤子掛到一旁,坐在床邊,手里拿著一杯溫水,還有一個十分熟悉的藥瓶子,服侍他吃藥。 因為宿醉,聶屹的反應有些遲緩,目光落到面前的少女身上,鳳目深沉,在她將藥丸遞到唇邊時,張口吞下,接著又喝了半杯水。 霍姝見他吃完藥了,臉上露出喜俏的笑容,問他要不要起來,見他唔了一聲,就伸手過去,將他從床上扶起來,殷勤地拿衣服伺候他更衣,接著又扶著他離開內室,一路關懷備致,連他去凈房洗漱時,都要提醒腳下的門檻。 笠雅等丫鬟跟在他們后頭,神色有些微妙。 似乎……好像角色反了。 要是不看人,還以為是丈夫在關心身子不適的妻子,恨不得直接抱著他去凈房洗漱。 醒酒丸事前吃下的效用比較好,事后服用,還需要些時間才生效。不過聶屹到底是個心志堅毅之輩,洗了個熱水澡出來,大抵恢復得差不多了,神色平淡,看不出異樣。 霍姝迎過來,打量他的模樣,關切地問道:“還難受么?” 聶屹朝她笑了下,“已經好多了?!?/br> 霍姝拉著他去花廳用早膳,一邊說道:“表哥他們在平南城時胡鬧慣了,以為人人都像那些武將一樣嗜酒,所以才會勸你喝酒,其實你不必理會他們的。以后若是再見他們,不必如此縱容,少喝點酒也沒什么,身體要緊?!?/br> 聶屹神色溫和地看著她,微微地笑著。 用過早膳,眼看著已經巳時了,霍姝就道:“今兒要去公主府,不過時間有些晚了,希望娘別生氣才好?!?/br> 懿寧長公主雖說改嫁了,但她到底是公主,皇帝的同胞meimei,衛國公府也不能阻止聶屹帶媳婦過去給她請安的。 是以便安排霍姝回門的第二天去公主府給她請安。 聶屹道:“放心,娘不會生氣的?!闭f罷,就吩咐下人去準備車輛。 笠雅看了他一眼,見他正神色溫和地和新婚妻子說話,只得咽下滿腹的心事,趕緊去叫人準備等會去公主府的事宜。 元武也同樣滿腹的心事,待小夫妻倆相攜過來,一起上車后,他只得沉沉地嘆了口氣,坐在車轅處,當車夫趕車。 馬車里,霍姝正和聶屹說些家常事,“今兒我起得早,就去正院給祖父祖母請安,告訴他們你昨日喝多了酒還未醒,他們十分體諒,讓你若是不舒服,多歇息,不必特地過去給他們請安?!?/br> 聶屹得知她今兒一個人去正院,可想而知下人會怎么看她,頓時有些自責,握住她的手道:“素素,委屈你了?!?/br> 小姑娘當即笑得十分喜俏愉快,“不委屈,昨晚睡得早,今兒就起得早。何況孝順長輩是應該的,祖母人很好呢,就和我外祖母一樣?!?/br> 霍姝想到今兒她去正院給兩個老人家請安時,聶老夫人那愧疚又欣慰的模樣,拉著她的手好一通軟語安慰,心里越發的愉快,覺得有這樣一個脾氣軟和的祖母挺不錯的,看來她嫁到衛國公府是嫁對了。 聶屹被她笑得心頭軟軟的,覺得這小姑娘真是太討人歡心了。 說完這事情,聶屹突然想起昨日喝醉后,他只記得被她扶上馬車離開虞家,之后的事情便沒有印象了,今兒好好地在床上醒來,不必問也知道應該是她伺候自己,心里越發的熨帖。 馬車抵達懿寧長公主府后,便見公主府的管家忙顛著腳殷勤地過來迎接。 “世子,世子夫人,你們總算來了,公主今兒一早就盼著你們,可將你們盼過來了?!惫芗夷樕隙阎σ?。 誰知聶屹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管家馬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緊賠著笑。 縱是小夫妻倆來得遲了,也不是他一個下人能說的,這不是招衛國公世子的不喜么?他的本意是想讓衛國公世子覺得公主是一心盼著見他們的,等著喝兒媳婦的茶,可這話聽在耳里,確實有埋怨小夫妻倆來得太遲,讓長輩白白等候的意思。 許恬也覺得兄嫂來得太遲了,是不是故意的。 知道今日兄長會帶著媳婦過來給母親請安后,許恬一大早就巴巴地過來等著,可是左等右等都沒等到人來時,她的心情自然不能愉快。 “娘,怎么大哥還不來?”許恬心情暴躁地問。 懿寧長公主看了看天色,也覺得有些晚,嘴上說道:“指不定是被什么事給耽擱了,我再讓人去問問?!北闩缮磉叺难诀呷ピ儐?。 許恬抿著嘴,嘟嚷道:“大哥一向孝順,是個君子,許諾過的事情一定會辦到。如今他還沒來,定然是被什么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