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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抒骨子里是個純情傳統的中國女孩,所以用這種方式來惡心她,離間他們。 “你信他的話?”絕處之中有一絲希望,顧言抒都很想抓住,她現在只想確定這是真的,她仰著頭水光濕潤地用明眸看他。 “那天晚上,席昭和他幾個朋友在一家酒吧喝得酩酊大醉,雖然伊蓮娜女士把證據基本銷毀了,不過欲蓋彌彰,那晚忠叔剛好在碰到了他,刻意在酒吧外守著,等人出來的時候將他罵了一頓?!?/br> “真的?”顧言抒的喉嚨一陣哽咽,可是眼睛更亮了,那是一抹希望的亮色。 他笑著去揉她的臉頰,“我查了夏爾的資料,的確是法國一等的催眠大師,而且,他也的確跟著伊蓮娜一起回國了?!?/br> “席昭怎么可能對你做什么,他才是叫我叔叔的人。顧言抒,你是不是沒腦子?” 他溫柔的數落讓顧言抒淚眼如山洪暴發,她猛然地抱緊了眼前的男人,猛捶猛打,“你還罵我……你剛剛怎么不說!你還……” 說起來,席昭給她猛打了一百多個電話,該是一早知道她出事了吧。要是她能接起來,也不會誤會到現在……丟死人了。 “我只是試探你,是不是誠心誠意、下定決心地要跟我在一起,是不是不管經歷了什么,都要像結婚誓言那樣不離不棄?!标懢畔灞е难?,聲音很輕,怕驚擾了誰。 “我是不是讓你失望了?”她困囿在他的懷里,小聲說。 “有點?!彼寡?。 “是嗎,”明明他騙了他,可是他還失望,顧言抒的聲音氣得發冷,“那還真是我的過錯?!?/br> 陸九襄聽得出她的不滿,他嘆息著,“休學已經辦了,最近就不要去學校了,伊蓮娜回法國之前,我再也不能有一絲被她拿住的把柄?!?/br> “我,是不是讓你損失了很多?”其實她不用想也知道,伊蓮娜一開始想要的,就不止是遺產上公布的那么簡單,她洗黑錢賺昧心財不說,甚至想把手伸入陸氏底部,要將陸氏完全掏空。顧言抒有點心痛和自責,他到底付出了多少代價換回她的? 她的眼眶一陣深紅,水光凜然。她懂他的意思,她是他的弱點,所以這個弱點在對壘的時候不能曝露于人前。 陸九襄笑容不散,將她帶到餐桌上坐下,“飯菜該涼了,你答應我,如果不讓我損失更多,先把自己的健康照顧好,行嗎?” “嗯?!彼槒牡攸c頭,餐桌上一疊土豆絲,一疊西紅柿炒蛋,還有一碗蛋花湯。色澤鮮亮明麗,香味滿溢,她驚訝的同時又覺得有些挫敗。她到現在,也只會做魚湯,而且還從來沒試過…… “對不起?!彼拖骂^聲音低弱地道歉,然后飛快地往嘴里撥飯。陸先生的廚藝似乎很上道,色香味俱全,盡管已經幾天吃不下飯了,但是這一頓她吃得并不勉強。 她剛經歷一場大起大落的悲喜,陸九襄不忍心逗她,不然,那筆離婚協議的賬,單憑她擅作主張,他也一定要狠狠地和她清算一個月……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陸先生有他清算的方式O(∩_∩)O哈! ☆、第四十六章 吃完午餐之后,陸九襄要走, 顧言抒有點舍不得,她跑掉了鞋撲入他的懷里, 男人微愕地抱住她, 顧言抒深吸一口他身上清冽得像幽芳般的氣息, 固執地說:“我以后再也不會讓你受人掣肘?!?/br> 她很清楚自己的實力, 在這件事上她幫不了他太多, 無法為他承諾什么,但是她能保證,她絕對不能成為他的累贅。 小姑娘的氣息軟綿綿的,溫溫熱熱的,隔著一層棉毛衣熨燙到胸口, 某一處柔軟得不可思議,仿佛要化開似的, 陸九襄托著她綿軟的細腰,俯下身親吻住她的粉唇。 唇色有點蒼白。 身后的餐桌杯盤狼藉。 許久之后, 他才松開對她的禁制, 顧言抒大口地喘息,眼睛還是紅紅的, 像兩朵粉紅的梅花,霎是嬌媚,惹人憐愛。 “這段時間,你住馨園?!彼耪f了這么一句,顧言抒扣著他腰的手捏成了粉拳,緊張地微顫,水光蒙蒙地看著他,陸九襄低著頭在她額頭上也淺淺地以舌尖濡濕了一點,“跟我回去?” 見顧言抒不說話,他又補充了一句,“席昭不在的?!?/br> “好?!?/br> 這次答應得挺快了。 陸九襄失笑,用手指彈了彈她的臉蛋,“陸太太這種堅守革命根據地絕不爬墻的心態,”他低聲咳嗽,“我很欣賞?!?/br> 顧言抒臉紅地挽著他的胳膊,像是怕他逃跑似的,陸九襄拽著一只胳膊掛件下樓提車,“你的行李不要收么?” “只有幾件衣服而已?!被剀皥@住的時間應該不長,她突然眨著眼睛說,“陸先生,陪我逛街吧,你還從來沒有陪我購物過?!?/br> “依你?!彼〈綔\淺上揚,寵溺地將她抱上車。 這輛黑色卡宴,染了幾分風塵似的。陸九襄開車很穩,不一會兒,車駛入鬧市街衢之中,他在百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停車,牽著顧言抒的手走了出來,紳士而溫柔。 顧言抒本來有點拘謹,但是她自己要來的,又不想跌了他的面子,還是挺起鼓鼓的胸脯自信地牽著他走入一家女士服裝店。 滿面春風的銷售小姐笑容和悅地問她年齡,顧言抒如實報了,對方笑著說:“呀,還是上大學的年齡?” 顧言抒不好意思地點頭,銷售員看了眼兩個人交纏的雙手,笑道:“您和您哥哥的感情真好?!?/br> 因為她還在念書,對方沒有意識到這是她丈夫也是情有可原,陸先生的臉色已經不佳了,顧言抒也不尷尬地解釋:“這是我先生?!?/br> “額……”倒是銷售員尷尬了。 她朝身后看了眼,其他同事因為這高峰季都在引別的客人試裝,她干干地擠出一點剩下的笑容,“對不起,小姐……啊不,太太,你看看這一款怎么樣?” 在她身后要取掛在上面的一件打底毛衣之后,顧言抒手心一空,她詫異地回過頭,人潮涌動的商場里,熙攘的影子里,以他的氣質,這么站著很有一種違和感。她不知道,陸九襄以前是從來不陪人逛街的,他自己也從來不來這種地方,而且,他沒有興趣往人多的地方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