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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氣息,溫柔而無奈,想伸手替她理她鬢邊的碎發,可是手臂卻無法抬到那種高度,他只是在心里比算了一下,便無可奈何地放棄了這個念頭,“對我,你明明一向最不客氣?!?/br> 她早就把所有的缺點都在他面前曝光完畢,不遺余力地在他面前展示她有多么不好,有多么不在意他的看法。 被他道破之后,顧言抒小心地笑了笑,她的手撐在椅背上,找到一個著力點,才能讓自己不至于那么軟綿綿的像要被他的聲音所融化。 “那,我可以申請——獎勵延后要求嗎?” “你說怎樣都可以。我不在乎表面的名目和時間,”陸九襄微微笑開,“只是單純想給而已?!?/br> 這句說完之后,顧言抒背過了身去。 太燙了,她的心跳已經飛快了—— 咚咚咚。 與此同時,陸先生只是覺得他現在這副情狀很不好,幾乎不能和她有什么肢體接觸,更不能抱她親她,如果不盡快好起來走下病床,他就暫時無法擁有她。 此刻的她像一樹繁花的里的月明,從熱烈里滲出道道如水的銀光。 這種狀況,大約是,陸先生在心底給出了一個恰當的形容詞:半推半就。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剛才結束和席昭之間的關系,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只是守著她,杜絕一切有隱患的異性對她的靠近,小心翼翼地做個守著他財富的葛朗臺,靜候時機成熟。 “那我過幾天再說?!鳖櫻允阏f完這句話,就轉過身又坐上沙發了。 在醫院躺了幾天之后,醫生建議說,陸九襄的傷口愈合得不錯,以他的身體條件現在可以申請轉院了,只是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 顧言抒松了一口氣,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陸九襄,豈料對方聽完之后竟毫無波瀾。 倒是施延,拜天拜地地感慨:“一別多秋,我終于可以回家抱媳婦兒了!” 看不出施延也是愛妻顧家的好男人,總之顧言抒心中是真的高興。 臘月二十九,是個微風和暢的晴天,對于陸九襄而言,只是換了一個地方躺著而已,并沒有什么分別,并且,他至少還要住院到元宵節。 也就是說,在顧言抒開學之前,他極難有和她在醫院外相見的時間。 “顧言抒,你為什么高興?” 他看到窗外忙碌的身影,仿佛是在澆花,嘴里哼著輕松的曲調,眼波里都是松弛的笑,和前幾天與他相處時完全不同。 聽到他說話,她撥開玻璃窗,將臉頰湊到窗內來,“因為回來了啊?!?/br> “對你而言,這里不同?”陸九襄以為她和自己一樣,和對方在一起,便感到圓滿,即使不是年夜也覺得圓滿,就無所謂身在何處了。更何況,顧言抒如今在T市沒有任何親戚。 只是這么一想,他心底便燒起了一簇微弱的失落的火。 顧言抒澆花的手頓了下,眼睫像兩道細密的簾,魚鱗般的光澤在上面躍動,只是隔得太遠了,他不太能看清她的神情。 “我都可以的,只是,”她小小地撓腮了下,他呼吸一緊,只聽到窗外飄進來細膩的風聲,和她脈脈的低語,“對你不同?!?/br> 我一直都無所謂,只是因為你的家和親人都在這里,你能得到團圓,我才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 糖慢慢發啊,談戀愛or沒羞沒臊地談戀愛,親們選? ☆、第二十章 男人體會到她說這句話的甜蜜和羞澀,忍不住笑了下。 此時陸九襄的傷正在以向好的態勢愈合, 轉院到T市之后,馨園和公司里陸續有人來探。 但除夕這天, 原本該守著他的顧言抒卻不見蹤跡。 微霏的細雨籠罩著兩座墓碑, 洗滌得一塵不染的大理石, 方正地擺著方才留下的清雅無垢的馬蹄蓮, 一束束地沉默在風里雨里, 卷開欣慰的花朵…… “小抒呢?” 陸思齊和陸九襄碰見的時候,兩個人俱是哭笑不得,陸思齊最近犯了寒腿癥,加上早年曾經膝蓋受傷,坐輪椅成了習慣, 但是兩個人都坐在輪椅上交流,還是有點滑稽。 聽到陸九襄問顧言抒, 陸思齊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我來的時候是上午九點, 她沒有回馨園?!?/br> 見眼前的兄弟已經垂下了眸光不言語,陸思齊掩著唇咳嗽了聲, “以你的身體現在不方便出院,我今晚讓劉嫂她們過來一起吃團圓飯?” “不用?!标懢畔甯械筋^頂有微涼的寒意鋪下來,半仰起頭,才發覺原來已經下了細雨,陸思齊腿不方便,先推著輪椅回到回廊下邊,周圍似乎有淡淡的霧色,陸思齊想叫他,然而卻發現了什么,最終沒有開口。 陸九襄感覺到一雙手輕輕地扶住了他的輪椅,偏過來,顧言抒也正好看向他,但是才這么近距離的一眼,顧言抒的耳尖便起了一朵小小的紅花。她推著安靜凝視她的男人徐徐地走到屋檐底下。 “你去哪兒了?” 他的口吻有些不善,顧言抒驚訝了,“陸先生,你是在責問我?” 陸九襄沉了沉目光,斂著唇不說話。 他的確沒有立場過問她應該去哪兒,只是—— “我只是關心?!币豢滩辉谒燮ひ暰€之下,他都擔心。 顧言抒將他此時眼中曝露的溫柔和執拗都小心翼翼地收到記憶里,兌換成心中滿滿的溫柔,在他說完這句話之后,她扶著他的輪椅在他身前蹲了下來,“我去見了很重要的人?!?/br> “有多重要?”陸九襄微微擰了眉宇,他想不出顧言抒說的是誰。 身后的陸思齊嘆息了聲,唇角卻攜著笑意,他推著輪椅退出他們的地方,當然,今晚他讓馨園的人可以不用過來了。 “是我爸爸mama?!背扇耸澜缋?,對父母的稱呼通常不再用那兩個疊音詞,可是顧言抒卻在使用疊音詞的階段失去了父母,這么多年,這兩個詞仿佛成了她嘴巴上的禁忌,很少說起。 陸九襄的左手扣在了輪椅的金屬架上,感覺不到疼,只是心里卻是無邊的疼惜和柔軟。 許久之后,清雋的眉漾開溫雅的一片柔色,他伸手去碰了碰她的耳梢,“是嗎,那你都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