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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有重見天日的希望,她抱著一絲顫抖的希冀問:“陸九襄呢?” “陸總他……”施延不確定地回答她,“肯定會沒事,顧小姐你放心?!?/br> 施延的回答讓顧言抒的心再度狠狠一揪,“到底怎么了?你說??!” “招標的那塊地,有一個規模不大的影視城,不知道是否要拆掉,陸總說要親自去看,但是施工隊不聽指揮私自動土,今天又是雨雪天氣,陸總他……”施延閉了閉眼,視線里是一片水霧朦朧,什么也看不清,他知道那邊的小姑娘一定咬著唇仔細地在聽,他才把話接下去,“有一面墻突然倒塌,陸總和幾個隨行的人被困在里面了?!?/br> “現在呢,人救出來了嗎?”顧言抒勉強維持著不哭,但僅只是不哭而已。如果他有什么不測,她的后半生,才真是無計可施。 “還在找?!?/br> 施延的話音才落地,顧言抒已經跳下了床,“能幫我訂一張票嗎,我要去C市,越快越好!” “好?!笔┭哟饝?。 沒過十分鐘,顧言抒得到了一張明天飛往C市的機票。 跑下樓梯,陸思齊的房門是緊閉著的,劉嫂在一旁默默地掉眼淚,手指被刀劃開了一道血口。 她看到眼睛猩紅的顧言抒走到她身前,安靜地蹲下。 “顧小姐?!?/br> 沒來得及說話,她的腿上便是一片濕潤的溫熱,顧言抒把臉埋在她的大腿上,肩膀開始顫動。 “二少爺會沒事的,顧小姐?!?/br> 劉嫂也說不出安慰的話,顧言抒抱著膝蓋坐在地上,臉上都是淚痕,她費勁地擦干眼淚,盡管是抽刀斷水,但她仍然不遺余力。 “我明天去C市,劉嫂。今晚,陪我一起睡好嗎?” 她們為同樣一個男人牽掛,為同樣一個男人擔心、驚惶,只能彼此緊挨在一起。 如果不是這樣,顧言抒永遠不知道,原來她是這么害怕失去,到了這種程度。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問我,下一章是不是虐得胃疼,哎,這個真不是。 就算不看在陸叔叔一片深情的份兒上,也請給主角光環一點面子嘛。 這段有點短,是的我知道,但是下一章,應該會很長……么么噠大家。 ☆、第十九章 半夜睡醒,顧言抒將身翻向床里側, 伸手去探臉下的那方冰涼的枕頭,已經濡濕了大片。 身后劉嫂的呼吸很均勻, 似乎睡得很沉。 一個適時的電話在此時打進來, 顧言抒手忙腳亂伸手從枕下掏出手機, 劃開接聽鍵, 聽得出施延此刻神經仍然是緊繃著的, “顧小姐,陸總正在急診室?!?/br> “多、多久了?” 劉嫂聽到顧言抒說話的聲音,從睡夢中醒來,顧言抒開了免提,施延的聲音在安靜無光的臥房里清晰起來。 屋內每一處輪廓, 都在靜謐的雪夜里留下岑寂的灰影。 “已經一個小時了,情況不算樂觀, 但是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br> 她的手幾乎掐進了血管里,劉嫂半掀了棉被靠過來, 顧言抒極力掩飾著自己的無措, 聲音顫抖:“那——會有生命危險嗎?” “暫時沒有?!?/br> 這四個字也讓顧言抒和劉嫂暫時放下心,接下來又斷斷續續說了些陸九襄受傷時的情形, 電話撥通了十分鐘后,她才將之按斷。 “天色還早,顧小姐再睡一會兒吧?!眲⑸┢鹕砣ダ皯舻暮熥?,馨園里一片寥落的殘枝敗花,雨水混著泥土的氣息,在沉悶的夜里暗中發酵。 顧言抒搖了搖頭,踩著拖鞋下床,給自己套上一件雪青色的鴨絨大襖,飛雪連綿的遠天,有一帶迤邐勾勒的山,在黎明前死守著夜最后的灰燼。 那灰燼,在她的瞳孔里一片片剝落下來。 她咬著下唇,手放入口袋里,卻怎么也捂不暖,哽咽著說出一句話來,“我以前從來不敢想,他會生病,他會受傷,因為我不想也不敢承受,可是這一天真的一起來了,我只能這么沒出息,這么擔心,劉嫂,我真的……” 陸九襄說得一點都沒有錯。 她不夠成熟,她還不夠強大去站在他的身旁?,F在是如此,三年前尤甚。 人來人往的醫院,到了深夜也完全沒有沉寂下來的意思。 施延和幾位陸氏的高管,隨同陸九襄一起來C市競標的,此刻一個不差地守在他的病房外,手術室的燈仍然亮著,他們心中的警報燈,也是徹夜不息…… 第二天十一點,顧言抒風塵仆仆地撲入醫院,發絲被來時的風吹得歪斜,眼泡都是腫的,又紅又脹,可是看到施延在,還是勉強擠出一朵笑,“手術進行順利嗎,他人呢?” 施延下意識地指向他們身后的病房。 顧言抒愣愣地移開視線,那一刻心緊緊地被悶在了不能透氣的密室里,“不、順利嗎?” “暫時沒有醒?!笔┭犹嫠治鲫懢畔宓牟∏?,“指骨和椎骨都有斷裂,顱骨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創傷,另外身上還有兩處大的外傷,昨晚因為失血過多,曾一度垂?!?/br> 他越說小姑娘的臉色越白。 沒過許久,施延又嘆了口氣,“但陸總求生意志很強烈,手術還算順利,只是暫時沒有蘇醒,醫生說二十小時內應該會清醒過來的?!?/br> 見顧言抒仍然無聲地杵在原地,他用手指推了她一把,“要不,你進去把他叫醒?” 顧言抒呆怔地點頭,輕腳上前推開了病房的門,然后仔細地合上。 坐在房外藍椅上的中年男人看不下去了,“騙人家小姑娘,你可真不厚道?!?/br> 施延聳肩,“要是你在來前得罪了陸總,一定比我還誠惶誠恐地要想辦法彌補?!?/br> 他可是打斷過陸總和喜歡的姑娘在一起親熱啊,好不容易爬上助理高位,他還想在陸氏多干幾年啊。 此刻病床上男人,臉色比之前又白了幾分,近乎透明,顧言抒唯恐自己急促的呼吸,會驚擾到他的穩靜,不敢靠近,又迫切想靠近。 他的桃花眼微微闔上,斂去了眸中所有韻致與光華,盡管是睡顏,也給人一種極為安定的感覺。 “你一定會醒過來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