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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目光短暫的一個交纏之后,她又極快地錯開了視線,“是真是假有什么問題呢?我的幸福,與你無關?!?/br> 你的余生我都想參與,怎么可以無關? 陸九襄的一只手掌按在顧言抒身后的門上,“砰”一聲悶響。 男人的好看的軒眉攢了起來,“小抒,我承認當年是我不對,我錯了,也后悔了,但是你不能賭氣?!?/br> 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根本學不會如何道歉,而顧言抒最討厭的,就是他永遠用這種哄小孩的語氣和他說話。好像她在他面前,永遠是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我沒有賭氣?!鳖櫻允惚凰逭四?,不甘而冷漠地拂開眼去,固執地不愿看他,“我約了席昭明天來馨園,姑父準允了的?!?/br> 陸九襄的眉梢聳立起來,孤松似的清冷俊介的男人,終于動了一絲怒意。 “顧言抒!” 顧言抒被強勢地摟入懷里,手攀著他滑膩一片胸膛時,驚駭了一跳,掙扎間不知道碰到了哪里,花灑被重新打開,無數水花打在他的發間和后背,將顧言抒也濺濕了大片。 她意識到,自己是個女人,她抗衡不了他。 差點一口咬在他的小臂上,然而終究沒有,顧言抒只是冷靜地抬起頭,冰涼的目光撞入他幽深的眼光里,宛如要將那其間的所有她以為的偽善和歉疚,都攫出來大白世間。 “陸九襄?!?/br> 這是第一次,她連名帶姓地喊他。 陸九襄仿佛被人按下了暫停鍵,他腦海之中,耳蝸之中,只有那一句淡漠的反問:“難道誰永遠該在原地等你?如果有,那一定是三年前那個傻子,可我和她畢竟不一樣?!?/br> 三年前那個雨夜—— 周圍的空氣瞬間涼下來。 陸九襄深吸了一口氣,黑色瞳仁里,涌出反復的愧悔、羞慚、痛楚、狂亂…… 血液都僵住了,陸九襄的手臂慢慢地收了回來,他沉默著抿緊了唇,濕潤的額發下,眼眸被悉數藏盡光色,顧言抒將他往后一推,打開身后的門奪路而去。 沿著浴室光滑的墻壁滑下去,花灑不絕地噴著熱水,一片淋漓間,將他眼角不知是水是淚的痕跡淹沒…… 顧言抒捂著嘴無聲地哭,要堅強,她無數次這么告訴自己,也無數次想過,再見到陸九襄時的所有說辭,可是在真正與他見面時,腦海之中那些完備精妙的說辭卻終究無法挽救她的失語。 陸九襄,如果你不能把我當成一個女人,那件事,就是我永遠的恥辱你知不知道? 她脫下完全浸水的鞋,拖著沉重的身體下樓,過了一個小時,她才重新走回無人的浴室外,她散落的衣服被人撿入了盆里,放在一旁的洗衣機上,顧言抒將自己的東西取了,沒再動往里走的念頭。 顧言抒在一樓沖了個簡單的熱水澡,抱著自己的被子進入了淺眠。 在陸宅,她永遠如履薄冰,從未沒有一天睡安穩過。 即便已經睡著了,夢里也依舊是那時候滿是傷害的場景,他挽著另一個女人,溫文有禮,笑容那么溫柔,那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溫柔…… 翌日,曦光在她的窗前撫過,一地金輝。 顧言抒踩著拖鞋下床,正逢此刻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來電顯示人是——席小辣條。 那是昨天見面時,席昭強迫性地問她:“我是你的什么?” 顧言抒坦誠回答:“辣條?!?/br> 雖然咬牙切齒那個氣,席昭還是將顧言抒手機通訊錄之中的自己改成了“席小辣條”,改完之后,搖著他自己的手機jian笑:“情侶套餐?!?/br> 顧言抒眼尖地瞟了一眼,嗯,她是席昭的——顧大閘蟹。 顧言抒有點好笑地接聽了電話,“喂,你到哪兒了?” “剛下高速?!毕验_車才一年,是個新手,第一次上高速有點緊張,但好在挺過來了。 顧言抒“嗯”了一聲,又是一個晴好艷陽日,她故意不想陸九襄,臨著玻璃窗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抽空回答:“早點到,我下午要回學校,今天還有一場考試?!?/br> “好嘞!”對方答應得很輕快。 放下手機后的顧言抒,沉悶地吐了口氣,她想到昨天席昭對她說的話。 他會知道她和陸九襄的事,是一場偶然,三年前,他曾經在新銳花園酒店見到她和陸九襄在一起。 那個地點,那個時間,都屬于她下意識封閉的回憶。 顧言抒不想多談,所以她暫時選擇相信。 轉瞬間一杯水下了肚,干涸的唇才有點豐潤的粉紅了,窗外不遠,有一個安靜的身影,裹著厚重的羽絨服坐在溪邊常臥的青石上,釣竿彎下淺淺的一段弧,一天一地的單調的冬日色彩,讓他看起來竟然有一縷落寞的味道……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不覺就把小叔叔虐了一把,阿西吧,我的鍋\(^o^)/~ 為了補償大家,只好后面多甜甜甜了。 某呆一向是這么熱情而真誠,是的。 ☆、第七章 席昭的突至讓馨園多了一點生氣。 他本人靈敏地感受到,馨園的人似乎不大歡迎他,劉嫂看他的目光也不大對。但好在主人陸思齊溫文爾雅,顧言抒扯著他的運動服袖,小聲挨著他說:“我也是陸家的客人,客人再帶客人,他們肯定不大歡迎你,但是放心,只吃一頓飯我們就走?!?/br> 席昭把心放回肚子里。 他揚著一抹笑,對陸思齊頷首致意:“陸先生?!?/br> 近距離地打量這兩個男人,顧言抒竟然覺得,席昭本人和陸思齊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地方,高挺的鼻梁,粉薄的唇,尤其那雙微熠的桃花眼,不過這雙眼睛倒是和陸九襄更像一點,不同只在于他還是少不更事的年紀,沒有歲月沉淀的那份滄桑斑駁罷了。 陸思齊沒對席昭多做打量,顧言抒的記憶里,陸思齊從來不會做任何不禮貌的事。 “是小抒的男朋友吧,請?!?/br> 三個人走入馨園的主舍的客堂大廳,一律式樣古樸的家具,裝飾精致典雅,席昭多看了幾眼,尤其正對花園的里廊,掛著一個女人的素描畫。 這是顧言抒的姑姑所繪。 畫框里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