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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都已經算好了,要是姜姮不照做,自己就以不孝之名好好罰她,要是姜姮照做…… 病人不都得多睡覺么? 她就一覺睡到晚上,累死她! 然而叫她沒想到的是,這死丫頭沒有生氣也沒有害怕,反而笑了起來。且笑聲里帶著莫名的譏諷之意,聽得她怒火蹭蹭直上,忍不住就睜開了眼睛。 姜姮長睫微閃,狀似心虛地低下了頭:“沒什么,我不是在笑祖母……祖母千萬別誤會!” 笑她? 笑她什么? 想起她笑聲里明顯的嘲諷之意,老太太頓時就有一種被人輕視了的感覺。 死丫頭真以為她不敢拿她怎么樣是不是! 老太太心頭火越燒越旺,再也忍不住,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你不要以為有秦家和秦太妃在,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姜姮一臉訝異地看著她:“祖母這話是什么意思?可是孫女做錯什么了?”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老太太頓時就想起了四夫人母女。 那是她最喜歡的兒媳婦和最喜歡的孫女,可就因著這得理不饒人的死丫頭,兩人竟是遠遠被送出了京城,要等到十年之后才能回來…… 她頓時又是傷心又是憤怒,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所想,盯著姜姮冷笑道:“你可知道自己的婚事如今掌握在誰的手里?” 她顯然已經氣得顧不上“睡覺”了,姜姮滿意地放下手中的蒲扇,神色恭敬地說:“自是父親母親和祖母手里。且孫女還知道,舅舅和姨母在這件事上算是外人,并不能過多插手?!?/br> “知道就好!”見她似是怕了,老太太的心情稍稍好了些,“我是長輩,就是你爹你娘也得聽我的,所以……你要是愿意說服秦家人,讓我把阿媛和老四媳婦接回來,我就給你挑個好點的夫家,不然……” “不然什么?祖母要將我嫁給壞人嗎?可我若是過得不好,舅舅定會生氣的,到時候大伯,四叔與五叔的前程……” 一時興奮忘了這茬的老太太:“……” 什么叫迎頭一盆冷水潑下,這就是了。 見她僵在那半天不說話,姜姮眨眨眼,恭敬地說:“祖母好像是累了,那您好好休息,保重身體,孫女就不多打擾您了?!?/br> “你!”老太太臉色鐵青,有那么一瞬間簡直恨不得將她往死里打,可想起兒子們的前途,又不得不咬牙忍下,只能用力喘了口氣,色厲內荏道,“你這個不孝的孽障!竟敢威脅自己的祖母!” “孫女說的都是實話,哪里就是威脅了呢!祖母誤會了?!?/br> “你……你就不怕……” 差不多時間去吃午飯了,姜姮沒了耐心,抬頭看著沒完沒了的老太太溫聲說道:“不管祖母想做什么,都先想想幾位叔伯吧,他們在朝中打拼這么些年,著實不容易呢?!?/br> 瞬間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的老太太:“……” 姜姮恭順一笑,行禮離開了。 “這孽障……這孽障簡直就和她母親一模一樣!” 等她走后,差點沒被她一句話憋死的老太太方才臉色青紫地爆發了出來。 “老夫人息怒!” “息怒!我怎么息怒!你告訴我,面對這樣一個忤逆不孝的孽障,我要怎么息怒?!” “老夫人先別急!”丫鬟忙勸道,“這事兒也并非沒有cao作的余地了……” 老太太這才猛地喘了一口氣看向她:“什么意思?” 丫鬟上前兩步,附在她耳邊這樣那樣說了一番。 老太太眼睛漸漸亮了起來,最后一掃方才怒容,冷笑了一聲說:“對,你說的對!就這么辦!” *** 陸季遲不知榮國公府里發生的事情,完成今日的鍛煉后就拖著累成死狗的身體回府了。 下人已經備好洗澡水等著了,他洗了個澡,又舒舒服服地躺了一會兒,這便琢磨起了替姜姮試探林笙和章旌陽的事兒。 剛想了個開頭,齊彥來了。 自那天梨園之事過后,兩人就沒有再見面。陸季遲一愣,從床上爬了起來:“你怎么來了?” 安國公府近來被齊瑕坑得不輕,齊彥出自安國公府,又是齊瑕的親哥哥,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因此他這滿臉憔悴的,陸季遲看了倒也不怎么意外,只同情不已地命人去泡枸杞黨參茶,給這可憐的娃補一補。 “婚期定下來了……”齊彥疲憊地往小榻上一躺,嘆了口氣說,“這個月月底?!?/br> 不用問都知道他說的是誰的婚事,陸季遲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了一句:“早點嫁了好?!?/br> 要不然過幾個月肚子大了再嫁過去,安國公府的名聲只會更狼藉。 齊彥沒說話,許久才抬起胳膊擋著眼睛,聲音微啞地說:“她從小身體就不好,我心疼她,總是什么都讓著她,滿足她……她也向來乖巧懂事,從不做叫我們煩心的事情,可怎么……怎么就變成這樣了呢?” 他向來都是玩世不恭,萬事不放心頭的,如今這個樣子,顯然是心里真的很不好受。陸季遲沒有被至親的人坑過,但他可以想象,這種感覺必然是讓人無法輕易釋懷的。 又想到他的母親似乎也因為這事兒病倒了,少年嘆了口氣,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但凡有一點兒考慮我們的感受,她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老子真他娘的白對她好了!你說……你說那姓駱的王八蛋到底有哪里好,值得她為了他做出這樣糊涂惡毒的事情……” 知道他這會兒并不需要太多安慰,只需要一個出口能把這些天悶在心里的話全部說出來,陸季遲沒有開口,只是安靜地聽著。 然后半個時辰就過去了。 陸季遲:“……” 雖然知道他是憋得狠了,可這也太能說了! 少年終于再也忍不住,出言打斷了這沒完沒了的小伙伴:“好了,人生那么美好,咱們要向前看,這些糟心的事兒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齊彥抬起發紅的眼睛看著他,“我還沒有說完?!?/br> 陸季遲擺手表示不約:“差不多行了,有的話你都重復好幾遍了?!?/br> 齊彥:“……” 想反駁又沒法反駁,他抹了一把臉坐起來,一臉喪氣地說,“你變了?!?/br> “是啊,要換做以前,本王最多只能忍你半刻鐘,”陸季遲拍拍他的肩,“知足吧?!?/br> “……”齊彥瞪著他沒說話。 陸季遲也瞪著他不說話。 然后兩人就齊齊笑了出來。 “哎,說出來之后舒服多了?!饼R彥重新往小榻上一癱,語氣恢復了平時的吊兒郎當。 “你娘身體怎么樣了?”陸季遲這時才問道。 “不大好,不過沒有性命之憂?!饼R彥抹了一把臉,“就是心病,慢慢養著吧?!?/br> 陸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