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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終于能下床了。 “在床上躺了那么久,可悶死我了,走走,進宮找皇兄討賞去!” 外男不好在宮里久留,因此脫離危險之后,他就回自家王府養傷了。 “多討點兒啊,”說話的是魏一刀,這大兄弟被陸季遲差點掛了的事兒嚇到了,如今心里還有陰影,因此一說起這事兒,忍不住就攛掇道,“要對得起殿下身上這傷才行?!?/br> 陸季遲樂了,拍拍他的肩膀說:“放心吧,我一定挑最貴的討?!?/br> 心疼死他那倒霉哥哥! “可惜只能討三樣,不能全要?!?/br> 看著這滿眼都是“狗皇帝可真小氣”的哥們,陸季遲:“……” 全要? 跟一個守財奴獅子大開口什么的,怕不是找死哦! 他嘴角微抽,擺擺手道,“備車吧?!?/br> 魏一刀回神:“是?!?/br> 兩人這便進宮去了。 一路疾馳,很快便到了皇宮。陸季遲捂著還有些隱隱作痛的傷口下了馬車,慢慢往宮里走去。 這悶在屋里久了,樹上的母豬都能看成天上的仙子,更別說皇宮奢華,處處都是美景。少年心情大好,走著走著,忍不住哼起了小調兒。 他的聲音帶著少年人的清亮,也帶著成年男子的醇厚,聽起來十分悅耳,路邊假山后的姜姮微微勾唇,眼中笑意如水蕩開。 看來確實如月圓所說,已經沒什么大礙了。 很好。 “誰?!” 魏一刀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姜姮有些意外地挑了一下眉,沒想到自己都刻意躲起來了,還能被只是路過的他們發現。 不過想到魏一刀的身手,她又不覺得驚訝了。 “怎么了你,一驚一乍的?” “殿下,那假山后面有人在偷……” 雖然不想再與他有什么往來,但既然已經躲不開,她也不至于落荒而逃。姜姮收拾了一下心情,慢慢從假山后走了出來:“見過晉王殿下?!?/br> “姜姮?”陸季遲驚訝,隨即就挑眉笑了起來,“怎么是你啊,躲在那后面干嘛呢?” “那處風景不錯,臣女一時忘情,所以……”姜姮微微一笑,面色如常地說,“姨母正在宮里等著臣女過去,臣女先告退了?!?/br> 她看起來與平常沒什么不同,但說話間的態度卻明顯生疏客氣了許多,還有…… “這就要走?你都不問問我傷好沒好???” 姜姮一頓,垂目笑答:“殿下既然已經能走路進宮,料想傷勢已經大好?!?/br> “料想……”陸季遲忽然就不開心了,“你又不是太醫,萬一料想差了呢?” 他斜了她一眼,輕哼,“咱們好歹也共患難過,你這也太沒良心了?!?/br> 姜姮有點兒想笑,忍住了,只不著痕跡地彎了一下唇,從善如流道:“是臣女的不是,不知殿下的傷好得怎么樣了?” “……”總覺得很敷衍怎么回事?算了算了,不跟小姑娘計較。陸季遲哼哼一聲,甩了甩胳膊,“還行吧,太醫說可以下床活動了,只是還不能劇烈運動?!?/br> 姜姮笑了一下:“如此,恭喜殿下?!?/br> 陸季遲看了她一眼:“你呢?之前那些擦傷都好了沒?” “多謝殿下關心,都已經好……” “這叫好了?都留疤了!” 飛快地將露在外面的右手往袖子里一縮,姜姮淡然地搖了一下頭:“不過是一塊小疤,并不礙事?!?/br> 確實只是一塊小疤,半個指甲蓋那么大,長在她的手背關節處,看起來并不十分明顯。但她的手白皙好看,突然間多了塊粉色傷疤,看起來還是很礙眼的。陸季遲嘖了一聲,下意識道:“回頭我問問太醫,看看有沒有什么祛疤的藥……” “不必了?!?/br> 陸季遲一愣:“為什么?” “臣女家里已經有了,多謝殿下的好意?!奔热粵]打算跟駱庭退婚,轉而和他發展點什么,姜姮就不會再放任自己加深對他的感情——一邊嫁給別人一邊又與他曖昧這種事,她做不出來。 “哦……” “若是沒有什么別的事情,臣女就先行告退了?!?/br> 陸季遲有些納悶地看著她:“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兒了?我怎么瞧著你怪怪的呢?” 姜姮笑了一下:“殿下多慮了?!?/br> 陸季遲還想說什么,但見她垂著眼睛不大想繼續聊的樣子,便只好點了點頭:“那你去吧?!?/br> 姜姮福身:“是,臣女告退?!?/br> 看著她裊裊離去的背影,陸季遲皺了皺眉頭,也沒心思哼歌了。 “你說她這是怎么了?”姜姮看似溫婉端莊,其實思想超前,和這個時代里其他的姑娘都不一樣。和她說話,會讓陸季遲有種面對現代朋友時的輕松感,因此他是真的把她當成朋友來看待的。 可好好的小伙伴,怎么突然就不想理他了呢? 魏一刀想了想,說:“殿下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兒得罪人家五姑娘了?” 陸季遲沒好氣地說:“我最近天天窩在家里,怎么得罪?” “那……”魏一刀看了他兩眼,湊過來神神秘秘地說,“聽說這女人啊,每個月都會有那么幾天心情格外不好……” 陸季遲頓時就沉默了。 這個理由似乎……比較靠譜? *** 目送姜姮離開之后,陸季遲先是去了御書房。 昭寧帝正和朝臣議事,他不好進去打擾,便只好先去壽寧宮給老媽請安。結果到了壽寧宮一看,老媽也不在,說是去鳳棲宮看大皇子了。 鳳棲宮是皇后的住所,而大皇子,經過太醫兩個月的調理之后,小家伙已經不像剛出生時那么虛弱,不能見人了。 這可把方珍珠給樂壞了。 含飴弄孫??!想想都美滋滋好么! 尤其大皇子肖似其母,長相極為漂亮,更是叫她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開視線了。因此這些天她也不在宮里搗鼓黑暗料理了,只一心惦記著自己的便宜孫兒,時不時就要往鳳棲宮里去。 不用再吃黑暗料理什么的,陸季遲感動得簡直想哭,對那便宜侄兒也生出了十二萬分的喜愛來。 好孩子,叔一定好好疼你! 這么想著,他就轉頭往鳳棲宮去了。 “哎喲心肝兒!哀家的小心肝喲!瞧瞧瞧瞧,這是在跟我說話呢!” 剛進門就聽到親媽自我陶醉的大笑聲,陸季遲哭笑不得,邊往里頭邊說:“母后前些天還說皇兄才是你的心肝兒呢,這一見著小明生,就把皇兄給忘到天邊兒去了?!?/br> 陸明生,大皇子的名字。 “嗯?你怎么下床了?”看在他是個傷患的份兒上,方珍珠勉強分了一點兒注意力給他。 “太醫允許的?!?/br> 方珍珠放心了,敷衍地“哦”了一聲,又低頭逗弄起了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