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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人家的欣賞?!?/br> “是啊,要不天下那么多有才之士,董太傅怎么會獨獨對他贊賞有加呢,還不是欣賞他對妻子的深情,覺得他跟自己有些相像?!瘪樔阏f著鄙夷地看了不遠處的孟春林一眼,“可惜董太傅看走眼了,這人根本就配不上他的夸贊?!?/br> 孟春林這些年一直沒有再娶妻,家中也沒有任何妾室通房,一副要為亡妻守節,終生不娶的架勢。大家因此敬佩他,夸他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深情人。尤其是京中未出閣的少女們,更是見著他就臉紅心跳,仰慕不已——有才有名,長相英俊,還對妻子一心一意,深情不悔,這可不就是她們理想中完美情郎的模樣嘛! 然而據駱茹所說,這一切都是假象,孟春林根本就不像他表現出來得那么深情,相反,他非常渣。 “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之前,我也崇拜過他,為了看他幾眼,與他說幾句話,那段時間我天天往文淵閣跑……” 見她說起這事兒一臉晦氣,一副悔不當初的倒霉樣兒,姜姮忍不住笑了起來。 駱茹隨永安侯夫人,打小就喜歡舞刀弄棒,對琴棋書畫沒有興趣。倒是永安侯覺得姑娘家就該斯文端莊,總逼著駱茹念書。不過他在家里沒有權威,說了也不管用,因此大多時候都只能嚷個痛快,起不了什么作用。 駱茹也覺得好笑,揉著臉蛋感慨了一下自己的年少無知,這才又繼續說:“你知道我從小就不愛看書,雖然那時候腦抽了一心想變成才女,好得到他的關注,可本性難移嘛,每次在那藏書室里坐上一小會兒我就受不住了,最后要么趴著睡覺,要么就起來到處溜達……” 姜姮并不意外,忍著笑問:“然后呢?” “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駱茹忽然就笑不出來了,撇了一下嘴說,“溜達的次數多了,就看到不該看的了唄?!?/br> 姜姮微頓:“不該看的?” “嗯,”駱茹面露嫌惡,壓低了聲音湊到姜姮耳邊說,“戶部文大人家的六姑娘你還有印象么?去年中秋,她在家中上吊,險些就沒命了?!?/br> 姜姮對文姑娘沒有印象,不過聽這話的意思,文姑娘會上吊,和孟春林有關? “是的,就在她出事前一天,我無意中看見她和孟春林在一起。她問孟春林什么時候娶她,孟春林一直打哈哈不肯認真回答。文姑娘很傷心,說了幾句氣話,孟春林起先還哄了她幾句,后來就不耐煩了。最終文姑娘哭著走了,第二天早上,我就聽說了她自盡的消息……” 姜姮一怔,想說什么,駱茹突然冷笑了一聲,“若只是這樣倒也罷了……那時我還不知道他的真面目,以為他和文姑娘是真心相愛,不過一時矛盾,文姑娘才會想不開。消息傳來之后,我有些擔心,偷摸著上了文淵閣五樓,想看看他怎么樣了,誰想卻發現他正與某位世家夫人偷情!且言談之間輕松愉快,仿佛文姑娘的自盡與他沒有半點兒干系!” 姜姮的臉也冷了下來。 “那時我才知道,他與好幾位世家夫人都有見不得人的關系,還總欺騙未婚小姑娘的感情。什么對亡妻情深義重,愿意終生不娶,都是為了得到董太傅的看重裝出來的,真實的他根本就是個卑鄙無恥的斯文敗類!”時至今日,駱茹還記得當時那種吃了蒼蠅般惡心的感覺。 本以為他只是性格豪放不羈了些,才會和孟婉妍這個名義上的侄女產生感情,如今看來,他純粹是因為沒有下限才會連自家侄女都不放過。姜姮厭惡垂目,不期然想起陸季遲,眉頭微微一擰。 他的計劃怕是要出岔子…… “從那以后我就再也沒有去過文淵閣了,我還偷偷寫了封信送去文家,把文姑娘和孟春林的關系,還有她上吊前和孟春林爭執的事情都告訴了她的父母,但她的家人什么都沒有做,還把她遠遠嫁出了京城……”駱茹不知姜姮在想什么,還在說,“我知道他們是害怕無憑無據的會被孟春林反咬一口,且這種事對姑娘家的名節損害太大,他們也有所顧忌??晌墓媚镉趾纹錈o辜?她以為孟春林是真心喜歡她的!” 姜姮回神,拍了拍她的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其他的……賤人自有天收,他逍遙不了一世?!?/br> “嗯,”本來只是想說說八卦,沒想越說越覺得生氣,駱茹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又道,“其實我特別想揭發孟春林的真面目,讓他身敗名裂,再也不能傷害其他人。但你知道,這事兒一旦鬧開,與他有關系的那些姑娘,不管無不無辜,都會遭殃的?!?/br> 大周朝的民風與前朝相比開放許多,但對女子的清白依然十分看重,孟春林顯然也是知道受害者不敢輕易聲張,才會這么肆無忌憚。 姜姮點頭,想說什么,街對面突然傳來一連串響亮的噴嚏聲。 下意識抬頭,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以寬大的袖子捂著臉,一邊“阿嚏”個不停,一邊從一家名為春風樓的樂坊里沖出。 “看什么看?不想活了?!”他身后的紫袍青年見眾人聞聲看去,忙大聲呵斥,帶著他往春風樓右側的小巷子里鉆。 “……” 少女惡劣的心情莫名好了幾分,她微頓,偏頭對駱茹笑了一下:“好了,不說這些了,聽說前面那家酒樓里的荷香醉雞很好吃,咱們去嘗嘗?” 駱茹回神,摸了摸肚子:“行啊,他家的松鼠鱖魚也挺好吃的,走,我請你!” 事情已經過去兩三年,她如今也不過是隨口八卦一下,并不會再讓它影響到自己的心情。 “你先過去等我吧,我去那邊的藥鋪給阿辭買點東西?!?/br> 駱茹不喜歡藥材的味道,不疑有他地照做。姜姮看著她進了酒樓大門,這便快步轉身,往那小巷子走去。 *** 窄小寂靜的巷子里,陸季遲一手撐在墻上,一手用帕子捂著癢得厲害的鼻子,心下飛奔過一萬匹草泥馬。 齊彥捂著屁股上的腳印干笑連連:“怎么樣?好點了沒?” 陸季遲鼻音重重地冷笑了一聲:“你,猜,啊?!?/br> 天殺的坑貨!都說了他是正經人,只聽曲兒不搞事的,還他媽暗搓搓的給他叫了三個姑娘,美其名曰驚喜。 驚喜個雞兒??! 一進門就往他身上撲,兇都兇不走,一副“裝什么純啊,誰還不知道誰呢”的霸道流氓大姐樣兒,身上的脂粉味更是濃烈得他頭暈目眩,差點沒去見閻王……這哪里是驚喜?這他媽分明就是謀殺! “我這不是擔心你的身體么,”齊彥心虛地辯解道,“太醫都說了,這男人的身體不經憋,總憋著容易壞。何況你這都一把年紀了還是只童子雞,說出去多丟臉啊……” “滾滾滾!趕緊滾犢子!”不等他說完陸季遲就是一個旋風踢。 齊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