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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笑道:“二位殿下不若坐下來吃點東西,邊吃邊聊?!?/br> 桌上還擱著一小盤馬蹄酥,色澤金黃,看上去酥脆可口。 白黔漠然望了阿卿一眼,什么都沒說。 他原以為五弟會告訴阿卿昨夜宮中發生的事情,看來五弟什么也沒說。 昨夜皇帝正在皇后宮中下棋,白灼煬吵著鬧著要見皇上,甚至還不顧阻攔闖入后宮?;实圩匀徊粣?,沉著臉問他有什么急事。誰知白灼煬竟懇求父皇收回圣旨,不要讓拂然去邊關平亂。 白崇國如今危機四伏,形勢緊迫。 內未確立太子,朝廷動蕩不安,外又無大將御敵,人心惶惶。正值危急存亡之際,豈能因七皇子區區幾句話而改變皇帝的決定? 皇上勃然大怒:“煬兒,你太讓父皇失望了!邊關告急,余將軍被害,你知不知道眼下多缺將才?” 白灼煬:“朝野之中還有許多小將,對了,劉謀,他不是武狀元嗎,可以派他去!” 皇上搖搖頭:“有勇不一定有謀,他才智不及趙拂然?!?/br> “哪還有.......” 皇上打斷他:“你不必說了,你三哥推舉的人,不會有錯。無論你今日如何求父皇,父皇都不能答應你?!?/br> 一想到拂然要去戰亂的邊關,白灼煬的心里就焦急難耐,他連連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兒臣懇請父皇收回成命!” 皇上不依,他就繼續磕頭:“兒臣懇請父皇收回成命?!?/br> 白鄴望著跪在地上不??念^的幺兒,心在滴血。 “煬兒,你可知父皇本欲傳位于你,你心善單純,繼位后必能善待手足。然而,父皇想左了,你太過感情用事,非能擔負得起江山社稷之才!” 孰料,白灼煬昂首紅著眼眶鏗鏘道:“兒臣不要皇位,只求父皇收回成命?!?/br> “胡鬧?!?/br> 他的這句話徹底激怒了皇帝。 白鄴氣得咳嗽不止,顫抖著手指著白灼煬吩咐手下侍衛:“將這逆子給朕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君無戲言。 即便對方是身份尊貴的皇子,侍衛們也不敢抗旨,便拖著白灼煬到刑場,真材實料打起來。 一直打了二十大板,皇太后才被宮婢扶著顫巍巍地走來,她撲在白灼煬身上痛哭不止:“你們誰想動他一根毫毛,就先打死本宮這個老婦人罷!” 有了太后庇護,皇上亦不忍再罰,只能勸著太后回去歇息,這場鬧劇才算收場。 即便請了最好的太醫,用了最好的金創藥,七皇子依舊皮外傷嚴重,據悉不過三天下不來床。 他今日能強忍傷痛來三皇子府白黔已經很意外,不料趙拂然竟還請他坐下??磥砦寤首映鲇谒叫慕K究沒將這事告訴她。 眼里含著戲謔的笑,白黔率先坐下。 白灼煬發怵地瞥了眼石凳,腰板挺得更直了:“本殿下站著就好?!?/br> 阿卿也不勉強,只命人奉茶給他。 抿了口茶,白黔問:“七弟,你準備何時回到自己的府邸去?” 他喜靜,不愛總被別人叨擾,三皇子府一向都是幽靜的地界,如今卻不知不覺變熱鬧了。 “哼,等拂然出征后,本殿下自然會離開?!彼财沧?,不把三皇子的逐客令當一回事。 “哦?那正好?!辈换挪幻Φ胤畔虏璞K,白黔淺笑,“不若來聊聊昨夜宮里發生的事罷?!?/br> “不許說?。?!”白灼煬連忙兩步并作一步邁至他跟前,惡狠狠瞪著他。 “宮里發生什么事了?”阿卿有些好奇。 “宮里啊,可發生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把太后都驚動了......” 白黔剛賣了個關子,七皇子就站不住了,他急得跺腳,沖著白黔齜牙咧嘴。 最后,一甩袖,濃眉倒豎道:“三哥別說了,我這就走還不成嗎?” 白黔噙笑做了個“請”的手勢,將白灼煬送離孤鶩院。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以前只是煩這些人在自己眼前轉悠,如今連他們在趙拂然面前轉悠都開始煩起來。 又過了三日。 阿卿同白黔駕馬出征,七皇子前來相送,五皇子卻沒有出現。 隨行的還有三萬大軍,路臾和朱兒卻被留下了,此去兇險,阿卿并不想他們涉險,同時,亦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了路臾。 不眠不休行了半個月,才到達邊關寒城。 這里月清風森,城墻修得比皇城還高,城里的老百姓大多面黃肌瘦、瘦骨嶙峋。小孩子們也灰頭土臉,在蹲在地上畫沙畫,不像長安城的孩童,會蹦蹦跳跳拍手唱歌。 驅使著馬兒停在一圈孩子們旁邊,阿卿取下自己裝干糧的包袱,攤平放在地上,笑意吟吟地摸著一個扎兩個小辮子姑娘的頭,暖道:“想吃桂花酥和蜜餞嗎?” 七八個孩童望了望,紛紛點頭。 光是聞著香味,他們就已經饞得流口水了,這么多好吃的,怕是過年也見不著。 “想吃什么,自己拿?!卑⑶淦鹕砩像R,緩步離開。那些孩子見她走了,便大膽起來,一哄而上,將糕點搶個精光。有的小孩當場就狼吞虎咽起來,有的小孩則是小心翼翼捧著手中,似乎準備拿回家與誰分享。 “別做這些無聊事,時間很緊?!瘪R背上高瘦的人轉過頭,淡道。 阿卿無語地撇撇嘴,像這種心腸冷硬的人就不適合當皇帝,說不定以后就是個暴君。 似乎看透了她在想什么。 前面的人又回頭道:“解得一時之饑是小善,撥亂反正,平息戰火,才能真正讓這些人過上平穩富足的日子?!?/br> 阿卿嘖了聲:“那你便該悠閑打探敵情,而非急著尋找陳副將?!?/br> 白黔的心思她又何嘗不知,他想要先拿到余戰的虎符,然后再平定戰亂。帶著功績回長安,如若皇上不讓位與他,只怕他也會逼宮上位。 二人來到軍營里找來陳副將時,他正喝著酒大塊吃rou,和手下們高談闊論,好不快活。 想起城內瘦得跟柴火棒似的貧民們,阿卿不禁有些憤怒。 她踢飛了一個板凳,劍指陳副將,怒道:“陳征,滾出來!” 陳征是典型的北方大漢長相,鬢毛濃厚,眼圓嘴方,他橫眉望過來,將手中的烤羊腿放下,沉聲高問:“哪來的毛頭小子,敢直呼本將名諱?!?/br> 不等阿卿回話,就已經有幾個穿兵服的大漢圍上去,欲將她擒下。 有個士兵剛伸出手欲抓阿卿的胳膊,就被凌空一劍砍斷,后面傳來地獄般冷酷的聲音:“別碰她?!?/br> 陳副將一見來人,嚇得趕緊跪地恭迎:“末將不知三殿下到訪,有失遠迎,還請恕罪?!?/br> 剛剛圍上去的幾個士兵一聽三殿下的名號,也立馬匍匐跪地。遠在長安的人只道三殿下為人冷清,功績卓越,卻不知他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