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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只身出入,只能來尋母妃相助了。 鄧婕妤內心其實傾向于不去趟這渾水,奈何站在面前殷切望著她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巽兒十八年來沒有求過自己什么,這次他既然開口了,她便不能拒絕。 “擺駕,合歡宮?!?/br> 合歡殿內正熱鬧。 余美人吃著新鮮進貢的紫皮葡萄,依靠在雕花檀木貴妃椅上欣賞著眼前的好戲。 楊姑姑正掌捆著趙芙然的貼身丫鬟,朱兒。 朱兒跪在地上,半邊臉已經腫得和包子一樣,她邊哭邊搖頭:“小姐沒有偷,真的沒有?!?/br> 于是楊姑姑又賞了她一巴掌。 “還不如實招來?你家小姐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要你這樣死心塌地地幫她說話,你知不知道,那趙芙然已經死了?!?/br> 余美人命人將朱兒帶到合歡殿,只是為了與她同一口供,坐實了趙芙然行竊的罪名,以免她日后四處亂嚼舌根,讓皇帝聽見對自己印象不好。 誰知這朱兒是個一根筋,不論怎么威逼利誘她都矢口否認趙芙然行竊。 楊姑姑打到后面,自己手心也麻了。 她索性跟朱兒挑明:“你小姐已然離世。美人心善,也不愿意讓你落得和趙芙然一個下場,所以才將你找來。你只要承認趙芙然偷了美人的鐲子,我們便放你回去,行竊之事只當是你小姐一人做的,與你毫無瓜葛?!?/br> 朱兒無辜地揚起頭,她望著余美人真切道:“美人,你要相信奴婢。我家小姐真的沒有偷你的鐲子,這其中定有誤會,也許是哪位秀女眼紅小姐才貌出眾,才故意設計陷害。美人,小姐真的冤枉的啊?!?/br> 楊姑姑被她氣得差點吐血,但又不能與她坦白趙芙然其實就是被余美人陷害。她索性說得更清楚:“朱兒姑娘,你要是能保證鐲子是你家小姐偷回去的,我們會賞你五十銀,足夠你贖回奴契了?!?/br> 朱兒瞪大了眼睛。 她剛想說些什么,門外的小太監尖著嗓子通傳:“鄧婕妤到、五皇子到?!?/br> 余露儀臉色一沉。 她還沒從貴妃椅上起身,便瞧見金釵華服的鄧婕妤同風流倜儻的五皇子一起進來,母子兩往合歡殿一站,還頗有幾分氣勢。 她面上帶笑,輕輕欠了欠身:“妾身見過鄧婕妤、五殿下?!?/br> 鄧婕妤還算和善地點了點頭,可五皇子卻如同惡狼般狠狠盯著她。 兩個宮女上前請鄧婕妤和五皇子上座,并奉了茶水。 可五皇子臉色依舊陰沉,看得余露儀心里莫名其妙地發慌,便叫了兩個侍衛進來,說是幫著看押犯人。 鄧婕妤首先發話:“這姑娘是犯了什么罪,要勞煩meimei親自審問?” “倒也沒犯什么大罪,只不過她家小姐偷了妾身的鐲子,妾身擔心這丫鬟也是共犯,故而找來問問?!?/br> “哦?那她家小姐呢?”鄧婕妤知道兒子惦記趙芙然,便迅速將話題引過去。 白巽眼神一冷,直直地望著余美人。 同時,余露儀心一驚,她不知道趙芙然和五皇子有何關系,但瞧見五皇子這駭人的表情,擺明了是沖著趙芙然來的。 她穩了穩心神,略帶傷感道:“她家小姐身子嬌貴,在受刑過程中被杖斃了?!?/br> “杖斃?” 白巽一拍桌子站起來,茶水都被震得xiele出來。 他凌厲的眼神掃向余露儀,右手抽過身旁侍衛腰間佩劍,徑直指向連退幾步的余露儀。 手起劍落,青絲斷。 眼見自己耳邊的長發就這樣被斬斷,余露儀嚇得花容失色,若不是兩個姑姑及時接住了她,只怕她現在已經跌坐地上。 同樣大驚失色的還有鄧婕妤。 她不曾料想,向來穩重的皇兒竟然如此沉不住氣,對皇帝的嬪妃出手。 殿內的兩名侍衛見勢不對,立刻護在了余美人身前,一人持劍,一人持劍鞘,虎視眈眈地對著白巽。 “呵?!卑踪汔托σ宦?,“別以為你們憑借在軍營里學的那些三腳貓功夫,就能對付得了本殿下?!?/br> 他說完,又瞪著余美人,眼里的暴戾就要破眶而出。 他是吼出來的:“說,你把她怎么了?她人現在在哪兒?” 余露儀從小在爹和大哥的守護下長大,哪里見過敢這樣兇她的人。 又驚又氣下,她壯著膽子大聲道:“那小賤人在宮中行竊,人贓并獲,本宮已經將她就地正法,尸體拋在亂葬崗了!” 鄧婕妤眼見兒子雙目通紅,就知道他處于盛怒之中,生怕他再沖動做出什么難以收場的事,便趕緊拉住了白巽的手。 她沉聲道:“巽兒,不可以對余美人無禮,還不趕緊坐下?!?/br> 轉過身,鄧婕妤又看了眼余露儀。 她突然一拂衣袖,柳眉倒豎,呵斥道:“余美人,你可知后宮嬪妃隨意杖斃秀女是何等大罪?秀女是為擴充后宮所甄選,以后也是我等的姐妹,是皇上的人,即便犯了什么錯,也該由慎刑司處置,輪不到你在后宮濫用私刑?!?/br> “可那趙芙然偷的是妾身的東西,而且她自己已經承認行竊罪行。妾身不過是想打她幾十板子以作懲戒,孰料她那么不禁扛,不過二十板就死了.......” 余露儀還作勢露出可惜的表情,“入宮前,哥哥曾與妾身說過,后宮里總有手腳不干凈之人,如若遇到,決不能手軟。今日她偷的是妾身的鐲子,萬一,明日偷了圣上的折子,可如何是好?” “放肆!”鄧婕妤大喝一聲,“既入了宮,便該遵守宮規,而不是聽你兄長的。即便你的兄長是我朝數一數二的大將軍,在戰場上立功無數,那也只是軍事上的領袖,他說的話雖有分量,但萬萬不可用在后宮之中。你入宮時間雖不長,但當初也應是和姑姑們學了宮規的,要知道后宮私自用刑,必須請示皇后,敢問余美人,皇后可知此事?” 鄧婕妤平素總是臥病在床,很少在后宮走動,為人也低調和煦,余露儀只當她是個紙老虎。 可她如今一發威,句句在理,倒是壓得余露儀半句話也爭辯不出來。 “撲通”一聲,余美人跪在地上,淚落如珠連。 她泣不成聲地求著鄧婕妤:“jiejie,此事是meimei莽撞了,meimei原本也只是想教訓那小秀女一番,無意要了她的性命。還求jiejie莫將此事稟告皇后,放過meimei一回,日后jiejie有難,meimei必助之?!?/br> 鄧婕妤輕嘆口氣,又憐愛地扶她起來。 她握著面前淚人的小手,語重心長道:“你年紀尚輕,入宮又不長久,難免會犯錯,知錯能改就好?!?/br> 余露儀心知,鄧婕妤這是愿意放過她,于是臉色一喜,誠懇認錯:“jiejie,meimei記住了?!?/br> 縱使五殿下已經冷若冰霜,鄧婕妤還算強行拉著他出了合歡宮。 她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