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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幾個電話過來問情況,她一五一十全說了,對方很替她開心,千叮嚀萬囑咐早點回酒店休息,不要耽誤第二日的匯報。 許柔胡亂應了,這會兒實在放心不下,除非見到活生生的人,否則怎么能甘心回去。 機場過夜的人也不少,柏林機場的座椅挺舒服,她買了幾本雜志墊頭,設了鬧鐘,就躺在上頭合上了眼。 結果事實證明這鬧鐘根本就是多余的,她完全睡不著,思維清醒得可怕,一整晚都盯著那個APP,它會實時匯報飛行的高度、行程等等。 眼見著代表距離的數字越來越小,黃燈轉變為已著陸的綠燈后,她長出了一口氣,跟個流浪漢似的把報紙鋪到旋轉行李臺邊上,癡癡盯著看。 良久,出關口涌出了大批人,七個小時的飛行,實在算不得輕松,都帶著一臉倦意過來取行李,途徑她時,都好奇地看她一眼,隨即忍俊不禁地別開視線。 許柔摸摸自己的臉,一整個晚上跟行尸走rou似的,連洗手間都沒去過,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直到有個金發碧眼的小男孩嘻嘻笑著:“jiejie,你真像個大花貓?!?/br> 她后知后覺意識到,妝容糊一臉的自己有多可笑。 女孩子愛美的天性始終存在,她不愿這副鬼樣子被他看到,急急忙忙站起來,無奈一時激動頭重腳輕,沒控制好力道,又摔了一跤。 眼看著要同地面做親密接觸。 有雙手憑空出現,攙住了她,隨即放肆地繞過她的腰,往懷里帶了帶。 她抬眸,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 他還平安無事,太好了。 “荊念!”她又哭又笑,跟個傻子似的,踮起腳尖想去親親他。 男人微微偏頭躲過,纖長的指尖抵著她的唇,好看的眼睛里滿是揶揄:“請問你是哪位?背影同我的小夜鶯如此相像,臉怎么差那么多?!?/br> 第57章 失而復得 凌晨三點, 許柔成功等到了她牽腸掛肚的那一位,心中大石落地, 失而復得的美妙滋味令她緊緊抱著男人, 跟個無尾熊似的, 他走到哪, 她就粘到哪, 死都不撒手。 荊念空出一手從□□上取了行李, 側過臉來看她:“你什么情況,膠水轉世的?” 她不說話,揪著他衣襟的手指還帶著點后怕的顫抖。 他皺了下眉,注意到了不對勁,拉著她走到休閑區的軟椅上坐下,三步之隔的距離就是通宵營業的便利店,有小部分趕時間在柏林轉機的旅客們選擇在那里稍稍補充下能量。 他在飛機上處理了七個多小時的公事, 手頭的并購案case沒談下來, 風險預控這一塊的分析報告照道理是要在今天看完給意見的。 這也就導致長途飛行根本沒合眼, 期間問空姐要了幾杯黑咖啡提神, 這會兒到達目的地后頓感胃里空落落。 而身邊的少女狀態也不對, 眼睛紅紅的,淚水滑落的痕跡還留在臉上, 將眼周那一圈直接糊成了熊貓眼, 往日白嫩的臉頰也不見了白里透紅的好氣色, 大概是擦了些許脂粉的原因, 一道道淚痕掛在上頭, 瞧上去很是滑稽。 “你在這里等我?!彼蜕碜?,微彎著腰和她講話。 “去哪?”她眼都不眨,直愣愣看著他,目光癡癡的,還帶了幾分茫然。 “我去下便利店,買點吃的?!彼矒岬孛讼滤陌l頂,將其頰邊的碎發勾到耳朵后。 步子剛要邁出,外套的后擺被她揪住。 荊念回眸:“馬上好,三分鐘?!?/br> “三分鐘?” “對?!?/br> 她這才戀戀不舍松了手,轉而緊緊攥著他的行李箱拉桿,小聲道:“快點,我不想一個人待著?!?/br> 男人言出必行,并沒有超時,回來的時候提了購物袋,鼓鼓囊囊,東西還真不少。他把給她買的熱可可和三文治取出來,想了想又開了小瓶漱口水,遞過去:“先填飽肚子,有什么事情一會兒說?!?/br> 他的嗓音清清潤潤,講話的語速很慢,奇跡般安撫了她的情緒。 許柔點點頭,漱了口就開始吃東西。糖分和能量汲取完畢,她本來飄在半空中的心總算落了地,小聲道:“你不是說改簽了嗎?” “等會兒?!彼榱藵窠?,慢條斯理給她擦臉。 沒有做過服侍人的工作,大少爺的手法算不得輕巧。許柔閉著眼,默默忍下了,結果好幾次張口都被他的舉動打斷了。 他們眼下所處的位置是剛下飛機的乘客們用來休憩的臨時區域,并沒有太多人聚集,幾排長椅都是空蕩蕩。 這寂寥安靜的氛圍,和二樓那血色翻涌的人間煉獄形成鮮明對比。許柔冷靜下來,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催促道:“說話?!?/br> “是準備改簽?!彼溃骸暗夷翘毂容^忙,所以讓Circao作的,結果她給忘了?!?/br> 說來也奇怪,萬年不犯錯的特助偏偏就在那天將這件事項遺漏了,他也是特別忙,沒有多問幾句,整完行李去機場前才匆匆接到她的歉意電話。 畢竟是跟了三年的助理,工作能力有目共睹,他也沒說什么,看了下前一班飛機的商務艙都滿員,只得作罷,按照原計劃搭乘航班。 她聽得愣住,本來止住的眼淚又一點點往外滲。 從沒有一刻,如眼下這般,這么感謝老天爺陰差陽錯的劇本。差之秋毫的安排,將他完完整整帶到了她面前。 “給、給你那個Cir加薪吧?!彼亲?,認真道:“你這位下屬,救了你一命?!?/br> 荊念沒有任何意外,剛下飛機就收到好幾百個未接來電的提醒,新聞也推送了好幾條空難事故。 他不傻,當然能猜得到發生了什么事情,可她那么慌張,可憐兮兮地鋪著報紙坐在地上,就像只無家可歸的小狗,眼巴巴等著主人的回歸。 他明白她方才一定經歷了一場浩劫,所以才輕描淡寫跳過了這件事,故意岔開話題,就怕再度刺激到她。 “你在這里等了多久?” “我?”許柔把最后一口熱可可喝掉,杯子丟到垃圾桶里,垂下眼睫:“不知道,七八個小時吧?!?/br> 七八個小時,五百多分鐘里,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又怎么會不懂,某種意義上來說,活著的人永遠比死去的更受罪,抱著那么多回憶殘喘茍活,夜里夢里都是曾經常伴左右的音容笑貌,簡直等同于精神上的凌遲。 “抱歉,是我沒有第一時間告知你正確的航班號?!彼麌@息著,將她攬入懷中,下巴輕輕蹭著她的發頂,“不過,有句話你聽過么?” 她把臉埋在他頸窩里,抬起眸:“什么?” 他笑起來:“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br> 她被他的情緒所感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