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0
著筆袋,咧開嘴直笑:“我真沒想到,我還能補考!” 沒等許柔開口,他又道:“上周我去荊教授家門口求情,還被他趕了出來,那時候我都覺得沒戲了?!?/br> 許柔深有感觸,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部長洋溢著幸福的微笑:“看來荊教授外冷內熱,嘴巴不講,可心里是真真切切為學生著想的好老師?!?/br> 噗—— 她差點被口水嗆到。 他在說什么鬼??? 部長拍拍她的肩:“我們考完后,一起買點水果再去拜訪下荊教授吧?!?/br> 許柔打了個激靈,打著哈哈應付了幾句。 開什么玩笑,她自認段位不足,和那位還有點差距,以后還是有多遠繞多遠吧。 隨后的日子里,她和荊念也正如她期待的,如同兩條平行線,沒了交集,再也沒見過面。 直到某天深夜,她收到了來自惡魔的召喚。 【我后天要出國,為期一個月,暫時找不到鐘點工,你頂替下?!?/br> 第20章 蜂蜜的滋味 臨出國前, 荊念回了趟老宅。 荊梵的狀況比之前好了不少, 手術后悉心調養了一陣子, 現在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 祝玉母子寸步不離地陪在他身側,一左一右,畫面和樂。 7月初正是炎熱時,考慮到病人身體虛弱,別墅的中央空調沒開, 只用傳統風扇來降溫。 荊念經過時, 電線被他鞋后跟不小心勾住, 那立扇應聲而倒。 荊弦安先回過頭, 詫異道:“哥, 你怎么來了?” 荊念插著兜,沒看他一眼, 直接往后花園走。途徑他們三人時,嘲道:“下次回來我會找喬特助預約?!?/br> 話里有刺。 “我不是這個意思?!鼻嗄瓯还5媚樒ひ患t, 他本來性格就隨母, 內向敏感, 從小沒有父親陪伴長大, 少了幾分陽剛之氣。 祝玉小心翼翼抬眸,有些委屈地看向荊梵。 “阿念!”他果然開口,拿拐杖杵了下地板。 荊念在院落門口頓足, 不耐道:“我沒空閑話家常, 失陪?!彼麃淼讲AЩǚ? 順手接過園丁手里的修枝剪。 東南區那一片的苗圃被翻新,紅泥外露,不見植被。 他幾乎是瞬間冷了臉:“太太原先最喜歡的郁金香呢?” 園丁是新來的,有些畏懼這個陰晴不定的大少爺,戰戰兢兢道:“就是太太說改種玫瑰我才動手的?!?/br> 兩人口中的太太明顯不是同一人。 祝玉小步往這里趕,她屬于典型的江南女子,五官溫婉動人,說話的時候帶著特有的軟儂,“阿念,你別生氣,我讓他們再種回來?!?/br> 他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會兒,倏然輕笑:“聽說你以前陪酒時候的藝名叫玫瑰?” 祝玉倉皇地垂下頭,臉色慘白。 荊念冷眼看著,也不知她現在這做低伏小的樣子是怎么入了老頭子的眼,他幼年時不小心撞見過他們的骯臟□□,當時她可不是這等羞怯樣,甩著長發放浪得很。 “我讓他們種回來……”她又重復了遍,笑得很尷尬。 “不用?!彼鸭舻秮G到她腳邊,彎下腰撣掉褲腳不小心沾上的泥土,輕佻道:“你可以再多弄點薔薇茶花什么的,把你們那幫子姐妹都種上?!?/br> 氣氛凝滯。 祝玉囁嚅著唇,說不出話來。 荊弦安遠遠聽到,不忍母親受辱,急匆匆走過來。他護在祝玉身前,這會兒態度又強硬起來:“你有什么不滿沖我來?!?/br> 不滿?這兩個字未免也太輕描淡寫了。 荊念無聲地笑了下,好看的眼里滿是譏誚。 青年被這眼神驚到,不自覺朝后退了一步。祝玉扯了下他的手,幾不可聞沖他搖搖頭。 荊弦安微慍又不甘,恨恨握緊了拳。 荊念懶得同他們周旋,轉身離開。 廳堂里荊梵坐在沙發上,看護正在幫他弄醫療儀器,他鼻子下面還掛著吸氧管,見兒子進來,不由得皺著眉道:“你這陣子又去哪里?越來越不像話,把家里當什么了?!?/br> 他眨眨眼,口氣散漫:“人間煉獄呀?!?/br> 聽見回答,荊梵氣得把拐杖往他身上丟,怒道:“混賬東西?!?/br> 荊念拿腳尖輕輕松松踢了下拐杖,順勢立起,拿在手里,而后淡淡道:“能逼瘋一個正常人的地方,不是煉獄是什么?” 荊梵深吸一口氣:“我說過,你母親本來就有精神分裂征兆?!彼q豫了下,又道:“你恨我,就不恨她?” 他目光復雜地看著面前的年輕男人,他俊眉長眸,下巴輪廓秀氣,像極了年輕時的她??赡请p異常美麗的眸子里蘊著陰暗和戾氣,隱隱約約透露著瘋狂。 荊念雙手撐著拐杖站定,撇唇:“說這些有意思沒?” 荊梵還在自顧自嘆息:“要不是她,你不會看了八年的心理醫生還沒痊愈。甚至,那一天若不是陳伯拉住你,可能你就……”他想起那一天的暴風雨和歇斯底里的女人,臉色發青,沒有再說下去。 荊念垂下眼,腦子里的畫面斷斷續續閃現,他的頭開始痛起來。 有那么一剎那,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黑漆漆的天臺,女人抱著他,滿臉淚痕…… “阿念!” 他回過神,手指微微顫抖著。 怕失態,他一把推開門,沒再理會荊梵的呼喊,徑自朝外走。 車子疾行,在花店前停下來。 荊念下車,買了一束紫色郁金香,他神思恍惚,連找錢都遺忘,就這么一路開到了凌山墓園。 天氣就像感知到了悲傷的情緒,淅淅瀝瀝下了小雨。他沒撐傘,雨滴掛到長睫上,落進眼里,一陣酸澀。 緩緩走至最后一排的盡頭處,他停下腳步。 白玉墓碑上沒有什么緬懷的語句,只有簡單的生卒日月及姓名,甚至沒有刻同立碑人的親屬關系,興許是很久沒人祭拜,墓邊上雜草橫生。 女人的黑白照片也因時間久遠,變得些許模糊。 他蹲下身,把花放到碑前,像是自言自語:“今天他問我恨不恨你?!?/br> “我只恨你清醒時給我的那些溫暖,叫我如今還放不下,午夜夢回時都是你離開的畫面?!?/br> 長指拔了幾根野草,他繼續道:“嫁給他之前你活得恣意,嫁給他之后滿身怨氣,情情愛愛,值得么?” 雨勢變大了些。 他笑笑:“你根本不想留我在這世上,你厭惡生下他的孩子,其實我都知道?!?/br> 他站起身:“媽,這是我最后一次來看你?!?/br> . 八歲,在母親離開以后,他漸漸知道了自己的不一樣,不喜歡旁人的接觸,不喜歡過分親密的關系,甚至不能很好地融入到人際關系里。 八年的心理疾病抗戰過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