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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砸到地上。 屏幕還亮著。 他一腳踩上去,也不顧泥水弄臟了新鞋。 同一時刻,許柔放棄掙扎,這車和主人一樣,難搞得很,指紋防盜鎖的黑科技讓人絕望。 她打開電動車窗,謹慎地落到一半。 他撐著傘彎下腰,和她對視,漆黑的眼睛比深淵還難以捉摸。 “你車壞了?!痹S柔睜著眼睛說瞎話,毫不畏懼地迎上他陰沉的臉。 “讓開?!彼穆曇粝袷谴懔吮?。 她權衡了下利弊,識時務地解了中控鎖,然后十分自覺爬到了副駕駛位。動作有點大,彎下腰的時候胸口春光乍現,而那雙未著鞋襪的長腿在黑色座椅的反襯下更是白得膩人。 可惜這會兒的妝容已經花了,紅唇變成了血盆大口,再加上凌亂的長發,失去光線折射后略顯詭異的面具…… 許柔掃了一眼后視鏡的自己,不忍直視。 荊念沒看她,單手拉開車門,皺著眉盯著被弄濕的真皮座椅,大灘水跡匯在凹陷處。他嫌棄地撇了下唇,利落脫下外套丟到上頭。 她轉了下眼珠,想賣乖用手幫他鋪平這臨時坐墊。 “別碰?!?/br> 她的手僵在半空。 他坐上車,語氣陰惻惻:“不想回籠子里的話哪都別碰?!?/br> 虎落平陽被犬欺。 許柔深吸了口氣,只是扭頭的時候沒忍住,對著車窗玻璃倒映出來的可惡身影悄悄翻了個白眼。 她這白眼翻得賣力,主要是為了發泄不滿。 只是下一秒,當令人窒息的推背感遂不及防席卷而來時,許柔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車子是全球限量款轎跑,百米加速3秒不到。 她長這么大除了坐飛機時,還沒感受過這么驚天動地的加速度。 之前提過這里是人煙荒涼的郊區,半山別墅外是繞城高速。說是高速,其實也沒有開發得很健全,路燈昏暗,護欄不全,瀝青路面上還有山壁上滾下來的碎石。 車輪碾過,甚至有短暫的騰空和失重感。 許柔的尖叫聲卡在喉嚨里,想叫叫不出來。她甚至連安全帶都系得極其費力,插扣僅在咫尺,卻因為不停大幅度轉彎和重新加速的頻率搞得搭接不上。 她想,要不是一整晚沒吃過東西,她應該已經忍不了了。 “警告你,別吐我車上?!?/br> 這個人像是有讀心術。 許柔感覺活了二十一歲,順風順水的人生好像在這一晚被老天爺開了個玩笑,怎么就送了這么個傲慢又無禮的衣冠禽獸來折辱自己呢? 她用力閉了下眼,試圖壓下火氣:“下雨天開那么快容易打滑?!?/br> 車子剛好過彎,回應她的是一個天昏地暗的漂移。 瘋了,真把自己當秋名山車神了。 許柔轉過頭,發現他竟然手肘撐著窗側,漫不經心地單手cao控方向盤,她感覺自己血壓都高了。 “你能不能……” “不能?!彼闪讼乱r衫領口,不耐道:“你太聒噪了?!?/br> 智能系統開始播放主人的精選歌單,女歌手極有辨識度的靈魂煙嗓和引擎的轟鳴聲混在一起,在封閉的空間里縈繞。 雨刮器在眼前來回晃,前擋風玻璃的能見度極低。初夏本來就是雷雨天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可今晚這一場雨卻像是和他們較上了勁,怎么都停不下來。 天邊開始有隱隱約約的雷聲響起。 他伸長手,把音樂調得更重了點。 據說飆車能讓人腎上腺素激增,雞皮疙瘩顫栗,產生類似性.高.潮的快感。 許柔眼下十分懷疑這句話的準確性。 暴雨,驚雷,死亡搖滾,身邊還坐著位永遠不知道踩剎車減速的衣冠禽獸。 她沒有感受到高.潮,取而代之的是命不由我的挫敗。 歌詞無孔不入,主唱聲嘶力竭地吶喊: I’m living in the dark I’m dying Don’t bother to sa.ve me “你有沒有正常的音樂?”許柔頭疼得厲害,她口味雖然雜,但也沒聽過這么絕望直擊靈魂深處的歌,這都不算歌,簡直就是地獄里的鎮魂曲。 他嘲弄地勾起唇角:“要不你點一首?” “好的呀?!彼α艘幌?,吐字清晰:“算什么男人,有嗎?” 拐著彎罵他呢。 “沒有?!鼻G念抬眸,從后視鏡里不咸不淡地瞥了她一眼,“作繭自縛倒是有一首?!?/br> 他已經卸掉了方才在宴會廳的慵懶隨意,整個人氣壓低得可怕,幾縷濕發耷拉在右邊眉骨處,沾濕了睫毛。 他瞇著眼:“要聽嗎?” 許柔不吭聲了,畢竟自個兒還坐在對方車上,萬一惹得他發怒了,攆她下車。這荒郊野地的,她要怎么回去? 她抓著安全帶,忍氣吞聲做了縮頭烏龜。 下了高速,前邊快到城郊路口了,是個三叉道。不知道是不是暴雨天的關系,紅路燈信號斷了,不間斷地跳著黃色。 車內液晶屏顯示凌晨1點18分,這個時間點,路上別說是活人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可就是這么陰差陽錯,等他們壓過實線的時候,左邊倏然竄出了一輛奔馳的敞篷跑車,車上坐了一男一女,音樂震天響,也不知道是不是磕了藥,女的扶著前擋手舞足蹈,男的在一旁大聲調笑。 兩車交匯,荊念踩了下油門,先一步駛入唯一那條匝道。 這本來是個小插曲,轉眼也就翻篇了。 可世上的神經病永遠比想象的要多。 挑釁的遠光燈頻頻亮起,還有改裝過的高分貝喇叭不斷嘶鳴,許柔透過后視鏡,竟然還看到那兩個瘋子沖著他們比中指。 她能注意到,荊念自然也沒忽略。 只是這會兒他莫名其妙把車速降下來了。 后頭的車很快追上,和他們并駕齊驅。車玻璃窗大開,喝得半醉的男人沖著他們大聲嚷嚷,時不時猛按喇叭。 許柔反感地皺起了眉。 匝道并不是雙車道,兩輛車擠在一起,反光鏡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十公分。 隔壁磕了藥的女人揮舞著雙手,朝他們吐了口唾沫。 這樣子平行其實很危險,搞不好就要蹭到兩側的水泥圍擋。輕則車身受損,重則側翻。 許柔眼皮直跳,忍不住道:“我們超過去吧?” 荊念漫不經心地笑。 “別怕?!彼f。 許柔轉過臉看他,有點不安。 他笑意加深:“因為一會兒……還有更值得害怕的?!?/br> 伴隨著話語,他猛地朝左打方向盤,前輪的輪轂和對方的碰撞在一起,車身重重一震。反光鏡應聲而裂,留了一點連接線,要掉不掉地掛在車架上。 長而凄厲的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