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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滋味。 背上的人終于安靜下來,小陳松了一口氣,把她放在椅子上坐下。 沖著帳篷里面喊道:“何愈?!?/br> 剛拆了頭繩準備洗頭發的何愈穿上鞋子出來:“怎么了?” 小陳累的喘氣,好半天才續上前半句繼續道:“她腿傷了,你把醫藥箱拿出來,給她上下藥?!?/br> 何愈點點頭,轉身進帳篷,把醫藥箱找出來。 齊苗的腿搭在椅子上,何愈小心翼翼的替她把褲子卷起來。 她疼的皺眉,不時倒吸幾口涼氣。 何愈問她:“是不是很疼?” 她的眼睛周圍紅了一圈:“恩?!?/br> “稍微忍一下?!?/br> 褲子卷至傷口上面一寸的地方。 看到傷口后,何愈皺了下眉。 簡單的她還可以處理一下,可這種光是看著就覺得疼的,她實在是下不了手。 正好徐清讓從旁邊過來,他把手里的干毛巾遞給她:“熱水給你燒好了,去洗吧?!?/br> 何愈眨了眨眼,接過毛巾起身:“你不是學過醫嗎,你來幫她處理一下?!?/br> 徐清讓低恩一聲,大致看了一遍齊苗的傷口。 拿了碘伏給她消毒。 她疼的往回縮。 腳腕被按住,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動?!?/br> 齊苗的聲音有些哽咽:“可是……有點疼?!?/br> 徐清讓抬了下眉骨,漆黑深邃的眼眸,如深海一般。 莫名的,齊苗感到有些害怕。 只能咬唇忍著。 如果說之前對他還帶著少女的傾慕。 不能說喜歡,只是出于一種顏控對臉的向往。 現在,更多的則是有些懼怕。 他的眼神和神態,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何愈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你別這樣?!?/br> 她的手才搭上他的肩膀,就被躲開了。 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 何愈愣了一下。 徐清讓簡單的替她上好藥,包好紗布。 起身時,皺起的下擺被扯平,他的聲音低冷異常,還帶著一絲莫名的疏離:“我不喜歡被人碰?!?/br> 何愈僵在原地,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那天晚上睡覺,何愈抱著被子去了齊苗的帳篷。 齊苗腿傷了,做什么事都不方便,卻還是蹦蹦跳跳的替何愈把東西整理好。 即使何愈說了好多遍,她來,沒事的。 齊苗仍舊不愿意。 她說,何愈是學姐,是前輩,有些事,該是她做的,那還是得她來做—— 關燈以后,漆黑的帳篷,兩個人躺在一起,手臂放置在被面。 齊苗猶豫良久,湊靠過來,小聲的問何愈:“何愈學姐,您和清……徐前輩是怎么認識的?” 何愈睜開眼睛,回想了一下:“他是我爸的學生,我也忘了是怎么認識的了?!?/br> 齊苗點了點頭,有些不解:“可是我覺得,徐前輩的性格,好像怪怪的?!?/br> 何愈問她:“哪里怪了?” 哪里怪? 她欲言又止:“感覺他……今天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br> 何愈看著賬頂,沉默的發起了呆。 總覺得,像是封口突然被撕開,有什么被放出來。 總之不是一種太好的感覺。 次日起的有些晚,何愈的帳篷里面已經沒人了。 小陳蹲在那里刷牙,白色的泡沫在他嘴角。 何愈問他:“看到徐清讓了嗎?” 他含了口水,又吐出來:“他一早就走了,問他去哪也不說,不過我看他的樣子,應該是準備回北城?!?/br> 說完,他又拿了毛巾洗臉,“本來也是,像他那樣的人,怎么可能忍受得了這樣的環境?!?/br> …… 何愈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然后才點頭:“這樣啊?!?/br> 山上沒信號,那些日子何愈他們都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 好不容易能回去了。才下飛機,手機里的消息就跟轟炸一樣,一股腦的全涌了出來。 那是何愈第一次體會到巨星般的感覺。 她一條一條的回復。 有很多人的。 有周然的,有白悠悠的,也有她爸媽的。 她上下看了一遍,沒有徐清讓的。 猶豫片刻,她撥通了他的電話。 鈴響以后,沉穩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是不同于徐清讓的,音調偏低一點:“何小姐?” 何愈怔了一下:“請問你是?” 那邊遲疑片刻,才繼續開口:“我們之前見過的,我是徐清讓的心理醫生,孫智?!?/br> 第56章 第五十六種愛 他把何愈約出去,說有些話想對她說。 地點就在他的家里。 深灰色的茶幾,上面放著一杯美式咖啡。 熱氣縈繞,她眨了下眼。 至之前雖然來過一次,可也只是站在院里,從未進來過。 雖然是同個小區,卻是和周然家截然不同的風格。 很簡潔。 東西也不多。 “那個……”他在何愈面前的沙發上坐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家只有咖啡了?!?/br> 何愈點頭道謝。 銀匙握在手中,輕輕攪動,她喝了一口,很苦。 不是她喜歡的口味。 “這次找你過來,是關于徐清讓的事,想和你談一談?!?/br> 他這么說,何愈自然知道情況不會太妙。 心下意識的懸了起來,她問:“徐清讓他的病情更嚴重了嗎?” 孫智沉吟許久:“你認識季淵嗎?” 何愈點頭:“認識?!?/br> 他把咖啡杯扶正,杯柄對著自己手側,指腹在上面摩挲而過:“他的性格溫和,從未有過主動占有徐清讓身體的行為,在治療當中,他也未曾出現過干擾或是抗拒的行為,所以,之前的治療,除了徐清讓偶爾會格外消極,拒絕繼續接受催眠治療以外,是沒有出現過任何其他的意外?!?/br> “那……”莫名的害怕,源自于他的話外之音,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緊張到屏住呼吸,“您的意思是,他現在的治療出現了意外?” 孫智垂首,嘆了口氣:“他不是普通的雙重人格患者,而是多重人格,多重人格言下之意,就是體內同時擁有好幾種人格,這些人格之間的性格各不相同,之前因為徐清讓爺爺的突然離世,就已經讓他的心境有了改變,那個時候就有預兆了,可我沒注意,以至于病情越發嚴重?!薄?/br> 故意做舊的鐵門從里面打開,這里的所有房子都有一種早期英式的復古感。 秋天到了,有鳥成群結隊飛過長空。 去年的這個時間,北城已經開始一件一件的添衣服,才不至于察覺到寒意。 而如今,依舊帶著暖意。 落日自西邊垂落。 余暉映在身上,何愈卻覺得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