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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她媽打來的電話,說她爸病了。 連床也下不了,讓她回去一趟。 何愈想起上次她被她媽用這招騙回去,結果她口中那個連呼吸都費力的父親,舉著戒尺整整追著她跑了一下午。 何愈現在后背還是痛的。 她爸反對她學考古,當初她背著他們偷偷改了志愿,畢業以后,又毅然決然的去了考古研究所。 整天上山下鄉的頂著大太陽挖土背土。 也不怪她爸反對。 他們這一行有一句話,那就是把女人當男人用,把男人當牲口用。 實在是太累了。 她哆哆嗦嗦的開了車回去,一直徘徊在門外不敢進去。 小蓮偷偷跑出來給她通風報信:“這次老爺沒生氣?!?/br> 何愈暗自松了一口氣,推開門進去。 小蓮又在后面補了一句:“不過好像是騙你回來相親的?!?/br> 何愈剛踏進去的那只腳猛的收回。 不等她開溜,里面就傳出一陣輕咳聲:“怎么,我不讓你媽說我快死了你就不肯回來是嗎?” 何愈干笑兩聲:“沒有沒有,您這話說的太嚴重了?!?/br> 她閉眼,認命一般。 死就死吧。 客廳里的氣壓有點低,老爺子是大學教授,雖然已經退休了,但以前的那些學生還和他有聯系。 他翻了翻桌上的那本相冊,從里面抽出一張來,遞給何愈。 “這是我以前的學生,叫顧晨,年輕有為,長的也符合你們年輕的審美,抽個時間去見一面?!?/br> 何愈試探的開口:“我要是不去的話……” 老爺子臉一黑。 她急忙改了口,“那真的就太不合適了?!?/br> 老爺子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我把你的電話給他了,他明天應該就會約你出去?!?/br> 話說完,他就在何母的攙扶下上了樓,走了兩步他又停下,“對了,今天也不早了,外面還在下雨,你就別回去了?!?/br> 何母沖她使了個眼色。 何愈連忙點頭:“好?!?/br> 她爸的身體每況愈下,她也不敢再違背他的話。 怕真氣到他了,病情又會加重。 醫生說了,他的情緒不能有太大的起伏。 當天夜晚,何愈果然接到了那個叫顧晨的男人打來的電話。 聽語氣,他對約自己吃飯并沒有多大的興致,想來相親也是她爸套路的對方。 她爸天生就有這種本事,他不主動開口,但就是能一步一步讓你走進他下的套里。 “你看明天行嗎?” 男人的聲音溫潤輕緩,禮貌有度。 何愈明天正好沒事,她翻看了一會資料,點頭:“行?!?/br> 二樓的臥房里,何琛坐在床上嘆氣:“其實比起顧晨來,我更喜歡小徐?!?/br> 何母聽到他的話,第一個反對:“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個身體和精神狀況……” 何琛半天不說話,臉上滿是可惜。 徐清讓是他最滿意的門生,雖然話不多,但是很聰明。 這孩子似乎獨來獨往慣了,身邊也沒什么朋友。 畢業以后他就出國了,何琛和他之間的聯系算是徹底斷了。 還是半個月前他去醫院復查,看到擔架床上被推進來的急診病人。 聽說服了大半瓶的安眠藥自殺。 氧氣罩之下,他看到了臉。 是徐清讓。 年輕有為,一表人才,怎么偏偏就…… 何琛又嘆息一聲:“睡吧睡吧?!?/br> _ 何愈睡覺很死,一覺醒來已經是中午了,離約好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她磨磨蹭蹭的換上衣服出去洗漱。 對于她這種在野外工作慣了的人,化妝倒成了一件很累贅的事。 不過她長的好看,皮膚也好,就算是在野外生活了那么久,也一點都沒曬黑。 十一月份了,平常的北城早就開始下雪了。 今年還推遲了一些。 至少沒有去年那么冷。 何愈多穿了件外套就出門了。 她心里想的是早點吃完早點完事。 地點定在挽月居,是一家人均消費高的嚇人的酒店。 每個包廂都被屏風隔開。 旁邊分別畫的是鶴和山水。 最中間是毛筆寫的天道酬勤四個字。 這家酒樓對外的宣傳就是里面的裝修全是古董。 來這里吃一頓飯,何愈基本一個月的工資就沒了。 真壕。 顧晨應該來了有一會了,面前放著一個透白的茶壺。 他起身將她面前的茶杯倒滿,低聲做著自我介紹:“你好,我叫顧晨?!?/br> 何愈道過謝以后,也自報姓名:“何愈?!?/br> 他把菜單遞給何愈:“不知道何小姐喜歡什么,我也不敢自作主張幫你點?!?/br> 何愈掃了一眼,隨便點了幾個菜。 顧晨比她想象中的話要多一點。 他饒有興致的看著何愈:“聽教授說,你是學考古的?” 何愈喝了口茶,點頭:“恩?!?/br> 心里卻在盤算著她爸該不會把她所有的老底都掀出去了吧。 顧晨側目看著旁邊的屏風:“那你能看出這些屏風的年頭嗎?” 何愈頭也沒抬:“不超過五百年?!?/br> 顧晨吃驚:“你還沒看呢?!?/br> “剛剛進來的時候多看了一眼?!?/br> 自從聽說這個酒樓里的東西都是古董以后,她就對這里很感興趣了,可惜實在太貴,沒舍得。 這次好不容易過來一趟,她就多看了一眼。 “厲害啊?!?/br> 剛才服務員來的時候顧晨特地問過,四百六十年。 他的話對何愈很受用。 “我們學考古的,對年紀可是最敏感的?!?/br> 她這里的年紀指的是物品的年紀。 尤其是從古墓里挖出來的那種,其實很多是靠rou眼看不出來的。 顧晨眉眼一抬,看向她的身后,唇角帶著一抹笑意:“是嗎,那你看看他的年頭有多少?!?/br> 何愈詫異,轉頭看了一眼。 身高腿長的男人站在她身后,外套搭在臂間,眼睫微垂,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神色淡然,沒什么多余的表情。 就好像在看一個普通的茶杯一樣,而不是在看人。 何愈看見他腕間的佛珠,認出了他就是昨天那個男人。 “二十九?!?/br> 不太肯定的語氣。 顧晨輕笑出聲:“我看你是學算命的,不是學考古的吧?!?/br> 何愈微撇了嘴,她就是亂猜的。 她爸昨天說了顧晨的年紀,她看兩人看上去像是相熟多年,年紀應該也相仿了。 徐清讓在旁邊坐下來。 他全程都很安靜,一句話也沒說。 只不過他的手實在是太符合她的審美,何愈的視線幾次都被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