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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寧手里拿著弓,亦是學著方才武延秀的樣子不怒反笑。她的巴結名單里,可沒有武家這幾個小人物,本就與他們勢不兩立,何來得罪一說。原本想著井水不犯河水,李長寧不愿與武家人起沖突,可今日他們欺人太甚,李家人也不能被任其侮辱、貽笑大方吧。 “你是何人?罪當處斬!”武崇訓拔出的劍指向李長寧,恨不得一劍劈上去。 而這個時候蘇彥伯拉著馬繩往前走,擋在了李長寧的前面。武崇訓看到蘇彥伯后,先是目光一凝,隨即停了手上的動作,面色稍有些敬畏之色。 這個武崇訓竟然怕蘇彥伯?李長寧從武崇訓的眼神里讀出了懼色,暗暗嘲笑,呵,看來這個高陽郡王不過是只紙老虎罷了。 “要說謀害淮陽王的罪名,我可不敢當。方才淮陽王放箭在先,若追究起來,也是淮陽王意圖謀害邵王吧?!崩铋L寧悠悠道。 李重潤對meimei的表現非常滿意,面帶笑容:“怎么,準你們放箭,就不準我們放箭嘍?” 此時武延秀與武瑤兒騎馬過來,一直沒說話的李裹兒目光很快鎖定在武延秀的身上,沒想到武家人也長得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本王不過是跟邵王開個玩笑罷了,箭也未曾傷人!”武延秀瞇了瞇眼,狠狠盯著李長寧。 “我的箭本是射一只野狗,卻射藝不精,射偏了,好在淮陽王沒有受傷?!崩铋L寧眼中含笑。 李重潤、李裹兒等人聽到李長寧這話,忍不住捂嘴笑了,李長寧是諷刺暗罵武延秀是狗。 武延秀眼中殺意騰騰,氣得咬牙切齒:“好一個伶牙利嘴的小白臉,你究竟是何人?” 蘇彥伯的馬又上前了兩步,他拱手作勢朝武延秀一拜,抬頭時目光卻冷冽得可怖:“稟淮陽王,這位是長寧郡主,不過也是開個玩笑罷了,望淮陽王不要放在心上?!?/br> 長寧郡主?武延秀等人一怔,這才看清李長寧是女扮男裝,李長寧風采飛揚身著男裝并不會顯得不和諧。 李長寧凝視著蘇彥伯的后背,心中升起一陣暖意,還以為他這個人是冰冷無情的,對凡事都漠不關心的樣子……可在她受武延秀刁難威脅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擋在了她的前面。蘇彥伯身居要職,但也僅僅是個右衛中郎將,不該為護她一時而得罪淮陽王武延秀。 武延秀正要發作再說什么,武崇訓走到武延秀身旁,壓低了嗓子:“算了,別跟他們糾纏?!?/br> 雙方就這么僵持了一小會兒,方城縣主武瑤兒眼皮微微抽動,余光瞟了一眼旁邊摔傷的寵仆:“就算是邵王殿下,也不能隨意傷人吧?!?/br> 李重潤不擅長詭辯,見這武瑤兒伶牙俐齒,又是女兒身,他總不能陰著臉和女人爭長短。 “明明是你們家的奴才對我大哥無禮在先,以下犯上是為不敬,我大哥教訓奴才有怎么了?”李裹兒忍不住嚷嚷出聲,仰著漂亮的臉蛋。 這清脆的女子聲……武延秀斜眼看過去,在看到李裹兒嬌艷如花的容顏后,眼前的怒氣緩緩消散,反而蕩起了波瀾:“你是?” “安樂郡主李裹兒?!崩罟鼉毫ⅠR報上了自己的大名,對視上武延秀的目光,覺得長這么張英氣的臉龐也不是那么討厭。 “邵王,打狗也得看主人,你這是存心與我們過不去吧?!蔽洮巸河值?,“我等在此狩獵,何時惹邵王不高興了?” “這長安南郊林豈是你們的地盤兒?本王也要在此狩獵,爾等家奴攔路這又是何意?!”李重潤哼聲。 先前在李長寧手上吃了虧的武延秀自不肯就此作罷,他得想個法子讓李家人也下不得臺方可些心里的怨氣,武延秀自然不能被人笑話欺負女人,所以矛頭直指李重潤。 武延秀嘴角冷揚:“原來邵王也想在南郊狩獵啊??杀就跤袀€臭習慣,不喜歡和別人共享娛樂。不如這樣吧,本王與邵王比箭,輸了的人就此繞道?!?/br> 對方提出了公平比射箭的要求,李重潤想都沒想就應了聲:“好,奉陪到底,我陪你玩?!?/br> 李重潤精于騎射箭術,若真是比箭法,李長寧倒是不擔心大哥會輸給武延秀,她這箭術都是大哥教的。但武家人有這么好說話?武延秀就沒想過若是他自己輸了,那可就是當眾賣丑顏面盡失。李長寧目光一凝,總覺得武延秀在搞什么花樣。 ☆、長安首富楊國公 武延秀心里早就有了整治李重潤的道道,他下馬整理儀容,用發帶束縛起披肩的長發。接著武延秀又跟武崇訓、武瑤兒竊竊私語說了些什么話。 這邊,李重潤、李長寧等人也相繼下了馬,李重潤擺弄著手里的弓箭,他信心十足地洋溢著笑容,今天就要讓武家人輸得心服口服。 “這武延秀不會使詐吧?”李長寧頗為不安地喃喃道。 “哼,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他既然當眾說出口,想要收回也由不得他!”李重潤滿臉色輕蔑的神色。 李長寧回頭又看了看蘇彥伯,只見蘇彥伯風輕云淡地杵在那兒,冷峻的臉上也沒有多余的表情。呃,這個男人是面癱么?如何能總是這幅清心寡欲的模樣,他的目光冷清得讓人瞧不見喜怒哀樂,李長寧心里隱隱有種感覺,蘇彥伯是個背后藏著故事的男人。 接著只見武瑤兒大搖大擺地走向他們,對李重潤道:“邵王,我哥哥想問,這射箭比試是你先上,還是他先上?還有,我哥比箭有他的規矩,不知邵王應付得了不?” 武瑤兒的話語略帶挑釁,李重潤朗聲答道:“不管淮陽王有什么規矩,我李重潤今日就應了,奉陪到底。誰先誰后無所謂,本王不喜歡磨嘰,那就我先上吧?!?/br> “大哥……”李長寧提醒地喚了聲,別那么快答應啊,先問明白規則不遲。 “無妨,就看他們能折騰出個什么新鮮玩意兒出來!”李重潤胸有成竹道。 “邵王果然是爽快人,那我就先過去了?!蔽洮巸盒χD身離開。 李裹兒目光滿是不友善地盯著武瑤兒,遇到同齡又是敵對立場的女子,忍不住私心攀比,心想著這武家的女子也不過如此,姿色遠不及自己。 “蘇郎將,那個武家小姐什么來歷?”李裹兒走到蘇彥伯的身邊問。 “方城縣主武瑤兒,梁王武三思之女?!碧K彥伯淡淡答道。 “瞧她的得意的模樣兒,毫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似得,哼,小人得志?!崩罟鼉壕锲鹆诵∽?,思量那武家女的品階也只是縣主,比不得郡主身份尊貴,“他們姓武的是不是都一個德行啊,仗著有陛下撐腰,就這般放肆?” 蘇彥伯面色略顯尷尬,不知該如何接李裹兒這話,君子不背后議人長短,他遂不多言。 李裹兒見蘇彥伯不答話,更是靠近過去,嬌嗔:“蘇郎將,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