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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她拉下面子去給個村婦道歉認錯,她是萬萬做不到的,也不知別扭些什么。 一時間,氣氛靜默又尷尬。 宋懷言是個鬼精靈,他小心翼翼的去扯扯母親的衣袖,有看一眼"宋也",在對方鼓勵的眼神下,整個人扎進母親懷里。 撒嬌道,“娘親外面好冷呀,咱們和大哥一起進屋吧,有大哥在我看他們肯定不敢過來找事?!?/br> 宋懷言可憐兮兮的搖晃母親的胳膊。 容巽干咳一聲,有些不自然道,“進屋吧,外面怪冷的?!?/br> 宋母沉默的收拾東西,先把宋懷言安頓好,自己又去收拾其他,從頭到尾連個眼神都沒給容巽。 容巽摸摸鼻尖有些尷尬,就呆呆的站在那看著宋母收拾好東西,又回屋休息,直到東屋的燭火熄滅。 她才舒口氣,像做錯事的小孩子偷偷慶幸沒有被大人發現。 “哥……”宋懷言從西屋出來,拉著容巽矮下身子小心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娘親晚上還沒吃東西呢?!?/br> 容巽看他一挑眉,“你也沒吃?” 宋懷言搖頭,“我在東頭張大爺吃了,家里沒糧了娘親就沒吃,本來今天阿爹是要回來,突然有事耽誤了?!?/br> “家里的東西都是阿爹在cao辦?” 宋懷言點點頭。 容巽給他攏一下衣襟,“回去睡覺?!?/br> 宋懷言很聽話,一個人乖乖回屋休息。 容巽趁著夜色掩蓋偷偷摸摸出門了,走了大約有一炷香的時間,再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狼狽。 衣服上面臟兮兮的,還有腳印,頭發也特別亂,還沾了兩片樹葉。 她小心翼翼的敲敲東屋的門,聽見屋里傳來腳步聲,便把手里托著的碗放在地上,自己一個閃身進了西屋。 宋母開門,就看見地上的碗,拿起來打開一看是還冒著熱氣的面條,湯有些少了面條被泡的有點大。 一瞬間,宋母的眼淚就忍不住了。 宋母擦擦眼淚,什么都沒說,默默把這一碗吃完,這是她這輩子吃過最好吃最熱乎的面條。 這一晚也是,她睡的最好的一晚。 天剛蒙蒙亮,晨霧還未散。 容巽耳邊傳來哐啷砸東西的聲音,她來回翻了好幾個身都沒有把那股聲音揮去,被煩的不耐煩才起身。 胡亂套上衣服,推門出去。 “你們有完沒完!”容巽瞪著屋子中央的兩個女人,一個是她見過的宋嫂子,還有一個是頭發花白神色刻薄的老人,不用說就知道,這位是宋也的祖母。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她們正在到處砸東西,鍋碗瓢盆都沒放過,院子里已經是一片狼藉,這會砸到外屋才吵醒了她。 而宋母不知所蹤。 “我不管你們有什么理由,在我沒發火前,立刻滾出去!要不然……就別怪我對二位長輩不客氣?!?/br> 刻薄的宋奶奶當即訓斥,“宋也你爹娘什么教養你的!這就是你和祖母說話的態度?” 容巽翻個白眼給她,“少給我廢話,滾不滾!” 宋奶奶道,“今兒你們不搬出去我們是不會走的?!?/br> 說的那叫一個擲地有聲,好像她們多理直氣壯般。 “很好?!比葙汴幚涞牡芍齻?,“哪是地獄偏要往哪走,怪的了誰,我只能成全你們?!?/br> 眼角余光一撇,菜刀放在菜板上,森白刀刃在天光下泛著粼粼的光。注意到她目光的二人還沒反應過來,容巽一個健步上前把菜刀搶到手里。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我我我我可是你祖母!” “祖母?那我就好好孝敬孝敬你?!?/br> 容巽拿著菜刀就開始沖著她們倆一陣亂砍,倆人狼狽叫喚躲藏,聲音驚醒了屋里的宋懷言。 他從門縫一看,當即回到床上,當做什么都沒看到。 容巽雙眼發紅瘋了一樣,宋嫂子跑的慢些被砍了一刀,背部的血不要錢般嘩嘩往下流。 “啊啊?。。。?!救命?。?!”宋嫂子疼的只知道叫喚。 見血容巽更不怕,做勢又要去砍,宋嫂子被宋奶奶拉著跑開了。 直到倆人跑的看不見人影,容巽才十分淡定的把菜刀上的血漬擦干凈,又把落在地上的血跡清掃干凈。 這才進屋換衣服。 面對宋懷言欲言又止的神情,容巽不耐煩道,“你剛才聽到了什么還是看到什么了?” 宋懷言搖搖頭,“剛才我在睡覺,啥都不知道?!?/br> 容巽點點頭,露出個笑模樣,“真乖,今天在家老實點?!?/br> 宋母從外面買東西回來,容巽已經不在家了,她問了小兒子,宋懷言只是模模糊糊的說大哥出去有些事,晚上就回來。 宋母這才安心給小兒子做飯,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容巽偷偷摸摸去了姚元鋒的府邸。 姚元鋒向宋也道謝一定有貓膩,如果她沒記錯,姚夫人和姚元鋒的定情信物是一支舉世聞名的發簪。 不知道姚元鋒那個老狐貍搞什么鬼,硬生生把發簪說成玉佩,還被自己撿到過,她這個當事人怎么不知道自己還撿過他的玉佩,簡直荒唐。 姚元鋒的府邸在青竹坊那邊,離長安中各個官員、侯爵、王侯都比較遠的地界。 倒是靠近凈懸司。 這也可以理解,他是凈懸司一把手,雖然平時看起來沒什么事是需要他出面的,往往很多決策還是需要他的。 容巽一直躲在姚元鋒的侯府門口,看著來來回回進進出出的人,從清早到下午,愣是沒見姚元鋒。 她都要放棄了。 卻看到個意想不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人,那天宋家村她見過的那個男人,容橋說他是郭瑯,姚元鋒的門生。 郭瑯停在姚候府門口,視線一轉直直射向容巽所在,嗤笑一聲沒有理她,闊步進了侯府。 沒一會郭瑯出來了身后跟著姚元鋒。 兩人走到容巽跟前,還是姚元鋒含笑開口,“聽聞這位小兄弟在我府門口待了很久可是有事找本侯?” 容巽盯著他看了好半晌才道,“你發妻給你的定情信物是一只輕羅小扇撲流螢的發簪,鎏銅金打造,呈縷空小扇型?!?/br> 姚元鋒面不改色,“小兄弟從哪聽說本侯與發妻之事?!?/br> “那只發簪你一直收藏著,就連當年你meimei入宮為妃,當今提出要一睹那只發簪的風采你都拒絕了。據悉那可是侯爺這輩子唯一一次公然抵抗陛下?!?/br> “不知,我說的可對?!?/br> 姚元鋒衣袖中的手攥緊,喉頭攢動,眸子里的光明明滅滅叫人看不真切,他狀似無奈的勾唇一笑,把眸中心底的百般情緒隱藏一干二凈。 “本侯還真是聽不懂小兄弟再說什么,要是沒什么事,就莫要在我府前徘徊,這要是叫有心人瞧見就不好了?!?/br> 容巽額頭上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