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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長臉,那幾乎是他童年的噩夢…… 不過看在兩人近日一起玩耍甚至一起逛東區的“交情”,在球局結束之后,喬治還是沒忍住試探了一下他的“表弟”。 他狀似隨口問道:“為什么突然想去‘藍綬帶’?那里可無趣的很,都是些神聊鬼吹的政客?!?/br> 喬治娜把球桿交給仆役,用白毛巾擦了擦臉,才回答:“好奇而已?!?/br> “好奇?”喬治扁扁嘴,“是好奇那里,還是好奇那里的人?” 喬治娜被他的表情逗樂了,笑著反問:“什么人呢?” 盡管從年齡上來計算,這位王子殿下是她的堂兄,但無論是他鮮嫩的臉龐,還是偶爾流露出的孩子氣,都令喬治娜沒法兒完全把他當做兄長看待。 但有的時候,這一點似乎也是喬治的保護色。 喬治撇撇嘴,不甘不愿地說:“杜羅河勛爵?!?/br> 喬治娜在關于上議院成員名單的情報上讀到過這個名字,但還是說:“我沒聽說過他?!?/br> 喬治看了她一眼,“但或許你聽說過威靈頓公爵,他是公爵閣下的兒子?!?/br> 喬治娜面色從容,湛藍色的大眼睛向喬治看了過去,流露出恰到好處的好奇:“可以告訴我重點嗎?我親愛的,無所不知的表兄?!彼f著吩咐人把她的外套拿過來。 “……也或許是你未來的結婚對象?!?/br> “為什么我本人哪怕一丁點兒不知道有這回事?” “那你就得去問我的伯父、你的父親了?!毖劭粗鴨讨文葴蕚鋼Q上外套離開,喬治連忙阻止她,“你不會是真的打算現在就去找你的父親吧?” “當然不!”喬治娜覺得他真是想多了,一把將他情急之下抓在自己左手小臂上的爪子拍開,“看在上帝的份上,喬治,你的記憶力似乎也離失憶不遠了吧?我記得我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對你說過,晚上我還要去劇場看演出呢?!?/br> 心中一塊大石落了地,喬治對她揮了揮手,依依不舍地說:“那你早去早回啊,表弟?!?/br> 喬治娜好懸沒忍住朝他翻白眼,只戴上帽子后禮貌性地摸了摸帽檐,說道:“那么,十分期待我們下一次的見面,我親愛的表兄?!?/br> 兩人互相道別之后,喬治娜就從正門乘著馬車離開了。 留在俱樂部沒走的喬治則忽然表情一變,頗有些高深莫測地問:“你認為,他們倆在巴黎遇上了嗎?” 被他詢問的是俱樂部里一個不起眼的紈绔子,是個小伯爵的次子,曾在陸軍服役。 “但公主殿下在巴黎時,除了游玩就住在了酒店里,我們的人都跟著。就連偶爾接見的,也的確是有名有姓的商人以及貴族。一切都很正常?!?/br> “而這正是我所疑惑的了?!眴讨挝⑽櫫税櫭?,抬手道:“我寫個小條子,你親自跑一趟,送去‘第歐根尼’那邊?!?/br> 正在行駛的馬車內。 因為沒有點燈的緣故,只有車窗外略過的煤氣路燈,偶爾從窗戶的縫隙溜進些許亮光,令喬治娜沉思的面孔顯得忽明忽滅。 她的左手食指以某種固定的頻率輕輕點著眼角那顆紅色淚痣的下方位置,右手手掌虛虛托起左手手肘,整個人斜斜地靠在座位的天鵝絨靠背上,臉上的神情讓人捉摸不透。 坎伯蘭公爵正在考慮聯姻這件事并不是特別讓她煩惱的消息,因為如果計劃順利的話,她所謂的父親很快就沒有時間或者精力來想這些額外的事情了,而值得她注意的是,喬治是出于什么目的透露這樣一個消息給她,以及他也許是不經意間透露的另一個消息:白教堂區出事了。 等到馬車晃晃悠悠地抵達目的地亞伯拉罕音樂廳后,下車時的喬治娜快速地地對那個正在收回馬車銀踏板的車夫低語道:“斯波,你換一輛馬車去一趟白教堂,小心點別讓人盯上,我想露西她們可能遇到了麻煩?!?/br> 說完之后,喬治娜理了理系在頸上的領巾,提起手里的手杖揮出一個漂亮的棍花,這才在亞伯拉罕音樂廳門口、統一著裝的小仆引領下,走進了劇場。 第38章 假設未來的某一天, 歇洛克.福爾摩斯先生厭倦了他心愛的邏輯推理, 或許從事演員這份職業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但令人遺憾的是, 這個前提條件本身就沒有成立的可能, 因為這位先生是如此狂熱地追求那種精神上的興奮, 表演不過是這段日子以來的調劑品。 一方面,他對于推理的熱愛有目共睹,連尼古丁溶液也只是暫緩他在沒有案子時的煩悶,就仿佛權力之于政客,有著無法戒斷的奇妙吸引力。 另一方面, 演員這個職業相對尚未成名的偵探來說,雖然在收入方面算是不錯, 但鄉紳出身的福爾摩斯先生若是要把它真正當成職業而不是愛好的話,卻是要為人所詬病的——每一個階級,都有屬于本階級的禮儀行為規范。 但毋庸置疑的是,歇洛克在表演方面確實有著非同一般的才華,盡管他本人大多數時候, 只將這當做了探案的輔助手段。 最后一場演出落下帷幕,觀眾們紛紛起立,現場掌聲雷動。 其實眼下這種熱烈的場面倒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做為莎翁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之一, 演出數百年來一直長盛不衰, 即使是在一百多年后的倫敦西區劇院, 有幸出演男主角“哈姆雷特”依然是屬于男演員們的最高成就, 就好比中的mama一角之于女演員們那樣。 而亞伯拉罕音樂廳此次重排版本制作精良、團隊優秀,男主角更是才華橫溢,若這樣的演出還無法征服倫敦市民們的心,那才叫出人意料。 歇洛克與一眾演員謝幕完畢,手里捧著劇場的孩子們親手制作和獻上的花束,回到亂糟糟的后臺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又戴了兩撇道具用的八字胡,這才慢悠悠地穿過那群聚集在門口等候“男主角”、卻恍然未覺正與他擦肩而過的戲迷們,施施然抬了抬自己的高禮帽帽檐,背對著劇場大門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 等候在路邊的喬治娜,剛好把他這個狡黠又俏皮的笑容看在眼里。 她用正常的女聲聲線道:“夜安,福爾摩斯先生?!?/br> 正在得意于自己再一次騙過眾人的歇洛克呆了一呆,這才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 只見那位有些日子沒有遇見的公主殿下正站在自己幾步之遙的路燈下,橙色的煤氣燈從她身后照了過來,讓人并不能十分看清她的面容,卻有一種尤其柔和的特殊美感,朦朧而神秘。 走近之后,歇洛克就觀察到,她今晚穿了一件天鵝絨質地的暗色長裙,上衣是仿男式夾克的修身款式,羊毛呢緊貼著恰到好處的身體曲線,明明領子一直扣到了下巴位置,卻比那些夸張的闊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