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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那么高興,今天就多陪我練習一會兒唄?!?/br> 賀菲軒回神坐到床邊,“你的眼神已經練得不錯了,剛才和我說話都能看著我的臉,而且眼神也不那么空洞?!?/br> 夏言摸摸索索拉住賀菲軒的胳膊,“光是眼神怎么夠,神態呢?況且我跟你天天在一起,很熟悉了?!抑安诺搅痔K的下巴,也不知道這兩年他長高沒,按照他的身高還要練習練習才行?!?/br> “好啦好啦,你不是不去見他嗎,想得這么仔細,是見還是不見啊?!?/br> 夏言微微低著頭,“蘇mama剛才來找我了?!?/br> 賀菲軒拍著她的肩膀,過了一會說:“那之前沒來找你的時候呢,你還是要練習?!?/br> 夏言抬頭,“我……” “你就承認吧,你想見他想見得要命?!?/br> “……” “……” 夏言將下巴抵在膝蓋上,“好吧,我就是想見他,想見得要命?!?/br> 之前蘇皖找了一位國外的專家,正好這次要來B市交流,正好就在這家醫院,醫生也說是難得的機會,手術風險很大,成功率也低,畢竟也是一次機會。 要不要這一線生機,她考慮了好久。 她想起化療,錐心刺骨的痛苦,每次躺在床上咬著牙忍受著折磨,她總是死死的盯著天花板,仿佛要把一層層白色的天花板盯穿直達九霄,內心有個很堅定的聲音說:“老天,我一定要與你爭一爭,我不服!”這樣一次次的挺過來,非常不容易。 所以她會選擇手術的,她一定要爭取生的機會,哪怕只有百分之十。這樣的話,如果有意外,這便是與林蘇的最后一次見面。畢竟可能是最后一次,她便不能完全狠下心,再說心里又確實舍不得。于是就存了這樣的心思,又要自私了,不知是好還是不好。老實說,她對于之前自己的決定也不知是好還是不好。她只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完全沒問林蘇愿不愿意。 他愿意呢? 他肯定愿意的吧! ☆、又回來了 賀菲軒為夏言的練習制定了三個步驟。 第一,模仿林蘇站立和坐下的身高,對話角度練習。 第二,眼神練習,重點。 第三,神態練習。 她站在矮凳上模仿林蘇站立時的身高,又在屁股下面墊了幾本書,模仿林蘇坐著時候的身高,夏言就這樣與她說話閑聊,兩人同站同坐或一站一坐或正對面或斜對面,可能遇到的方式都考慮到了。賀菲軒偶爾會提醒夏言頭再抬一點、偏一點,眼神再用力點、集中點、堅定點等。練習了近半個小時。 “其實你不用太擔心,你知道聽音辨位吧,這是人的本能?!?/br> 夏言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我知道,我就是心虛,怕出錯?!?/br> 賀菲軒將椅子拖到離夏言近點的距離,“別怕,你可以的?,F在我們練習第二條,第二條是重點,我們現在只要練習好眼神,眼睛有神,眼中的情緒真實,那就不會被看出來?!?/br> “嗯?!?/br> “我知道你現在看不見,但是眼神不要空洞,彷徨,不安,你自己心態上也要調整好?!?/br> 夏言點頭,“嗯?!?/br> “我現在離你1米遠,你現在想象能看到一米距離的我,眼神集中點,眼睛跟著你的想象動起來?!?/br> 夏言隨著賀菲軒的話動了動眼珠,想象她能看見一米處的賀菲軒,眼珠,瞳孔,朝她聽到的聲音來源處動作。 “嗯,不錯。我們再多練習幾次,畢竟你和林蘇見面時也差不多就是這個距離?!?/br> “好,我們多練習幾次?!?/br> 她們又練習了很久,賀菲軒很滿意,畢竟夏言的眼睛是神經壓迫造成并沒有病變,加上失明不久,找回正常人的感覺還不是難事。 “最后就是神態,你與他說話時眼睛要去配合你的表情,神態自然就行了?!?/br> “嗯?!?/br> “以后你和我說話,就想象能看見我,以正常人的神態和我說,只要你克服心里上的障礙,不要想著你看不見,我覺得就沒有問題,你的眼神,表情,神態就會很自然?!?/br> “好,軒軒,我一定會的?!?/br> “你先休息一會吧,待會兒我推你出去轉轉?!辟R菲軒說著走過去扶夏言上床。 夏言推了推她的手臂,“我自己來吧軒軒,床的位置差不多也在我側邊一米吧,我自己可以,你順便看看我的動作是不是很自然?!?/br> 夏言走過去,心里想著距離差不多了便停下,轉身直接坐下,然后腳抬上去身體慢慢躺下,眼睛也隨著她的動作在轉動。 她其實是有些心虛緊張和不安的,但她沒有伸手去觸摸,她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所以毫不猶豫的坐下,正好是床邊,她的判斷沒有錯,就是要戰勝心里的恐懼,那種也許會一屁股坐空的恐懼。 “自然嗎?” 夏言躺好后偏頭問賀菲軒,神采奕奕。 賀菲軒輕笑出聲,“自然,挺自然的,而且神態不錯?!?/br> “謝謝你啊,軒軒?!?/br> 夏言很高興,甚至有點雀躍,臉上的色彩明媚起來,連帶著眼睛也有了光彩。 賀菲軒也是一臉輕松,長長呼出一口氣,走過去拿出書包里面電腦和資料,開始她的論文寫作。 時間不快不慢,她馬上就要研究生畢業了。 之后每天賀菲軒都要來陪夏言練習,她現在主要就是寫論文,自由時間相對充足,有時一呆就是一整天,夕陽西下時,才踩著余暉回學校,有時候呆到更晚,顧云霽加班結束來接她。 夏言心里非常非常的過意不去,正是大好的青春年華,應該更絢麗一些,她卻天天待在醫院陪她葬送青春。更何況賀菲軒每每看出她的心事還要安慰她,“……這里是一等病房,就我們兩個,安靜,我寫起論文來也挺得心應手的,其實很不錯?!?/br> “……反正我等阿霽,在哪里等都一樣,他來接我,我們順道還可以吃個夜宵呢?!?/br> 夏言的感動就更加地難以言表。 而夏言不知道賀菲軒知道她要做那個危險系數極高的手術,又看見她日益消瘦,偷偷抹了好幾次眼淚,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三月好風,四月好天,草長花開,姹紫嫣紅。 終于踏上回國路,林蘇心里百轉千回。 賀菲軒說夏言結婚了,南方人,還要定居南方。 這兩年他怎么過的? 他緊緊咬著嘴唇苦笑。 他努力進了一家知名投資銀行,這家公司以壓力山大著稱,外號魔鬼。他覺得很適合他,就去了。 他每日每夜工作,每天只睡4、5個小時,很快得到領導賞識卻被同事嘲笑,有的嫉妒他太拼命,有的厭惡他沒有朝氣,頭頂上像始終頂了片烏云,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