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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血的唇瓣又彎了起來:“我迷路了,勞煩沈長史給我帶路?” 阿棗只得在前面走著,兩人并肩回了水榭,薛見目光淡然地從兩人身上掠過:“你不是去更衣了嗎?” 阿棗隨口道:“在如意間遇到了李殿下,然后...我們就比了個大小?!?/br> 薛見顯然適應了她的說話方式,從容接話:“誰大誰???” 阿棗:“...”殿下,你變了! 第18章 阿棗好不容易熬到宴會散了,虛脫般的回了家里,慌忙找出來鴛鴦記的原稿,哆哆嗦嗦壓到箱子底下才算安心就。 第二天就到了和老張商量好的約見時間,老張叫了輛馬車,帶著阿棗去了他上回去過的睦月居,大堂里那位掌柜的東家果然在等著,他主動拱了拱手:“在下姓王?!卑炎郎系亩Y盒推過去,露出個男人都懂的笑:“一點小玩意,玉瑱君拿回去泡酒喝吧?!?/br> 泡酒喝的是什么鬼?阿棗推脫了會兒,才收下來,她瞧瞧把禮盒掀開一角,就見里面躺著一個長條的東西,上面還有球狀物。 那是一條...牛鞭! 阿棗真的很想問一句,你和薛見是親戚吧! 王老板見她臉色難看:“玉瑱君,怎么了?” 阿棗深深地看了這個老梆子一眼:“沒事,您想說什么?” 王老板笑道:“你還記得你上回出的嗎?現在已經賣出了近一千冊,過兩日我就讓老張把銀子送給你。好多人都盼著呢,第二冊 麻煩盡快出啊?!彼D了下又道:“我也不瞞您說,雖說鴛鴦記這本不是你賣出最多的一本,但說實話,我原來也沒想過許多閨房女子也會買書來看,若是女子書籍的市場能開拓,又是一條生財的路子?!?/br> 倒不是他歧視女子,這年頭念書識字都是先緊著男孩,女子識字的自然不多。 他笑著拿出一張紅契:“所以我們想和你簽長約,不過你放心,待遇自然會更高的,就算你哪個月沒寫,還會有一兩銀子的供奉?!?/br> 這位倒是挺有商業頭腦,眼界也開闊,阿棗拿起那張紅契認真看了遍:“我有個想法?!彼溃骸澳阌X著潤筆費按照分成怎么樣?假如你們一本書賺一百文,給我八文,以此類推,如何?” 這法子倒有些新奇,王老板在心里噼里啪啦地撥了一陣算盤珠子,這樣分成比他在紅契上給出的價要高些,不過在接受范圍內,他拿出了做生意的話術推脫了幾句才點頭答應了。 阿棗又道:“您也知道我是官身,任滿了就要調任,以后還不知在哪里當差,所以也沒法一次簽三年,要不就改成一年吧?”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王老板皺眉想了想,又恭維了幾句,這才點頭應了,把紅契收起來:“我明日重寫一份,讓老張送給你?!?/br> 阿棗點頭,兩人商談完畢,王老板笑的一臉推心置腹,稱呼都換了:“干喝無趣,我去給老弟叫個陪酒的佳人來?!卑梿芰艘宦?,連連擺手道:“真的不必了,你要想要你要吧,我讓人瞧見了怕是不好?!?/br> 王老板笑勸道:“風流趁年少,你年紀輕輕就中了進士入朝為官,姑娘們最喜歡你這樣的風流人物,再說律法又不禁止這個,何必如此板正?” 阿棗不知道怎么跟他說,王老板以為她默認,隔壁剛好是個頗有名氣的楚館,他興沖沖就去帶了兩個姑娘過來,一個穿杏色襦裙,一個穿青綠色褙子,劇都是肌膚白嫩纖腰裊娜,兩人分別坐到王老板和阿棗身邊,給兩人夾菜倒酒。 杏色襦裙的姑娘見她生的清秀俊美,難免心生喜意,靠在她身邊溫言軟語,夾菜喂酒都不需要自己動手,阿棗那叫一個別扭,深感無福消受,連連干笑道:“我自己來,不勞煩姑娘了?!?/br> 幸好這些女子都十分知情識趣,見他無意,也就不再動手,只依偎在她肩頭,阿棗尷尬地動了動身子,見她不動彈也就隨她去了,時不時插幾句暖場。 王老板頻頻勸酒夾菜,忽然正廳里走進來了一位面容剛毅的中年男子,王老板楞了一下,下意識地想打招呼,那中年男子沒看見他,申請肅穆地往樓上雅間走,他也不覺得尷尬,笑呵呵地道:“我們東家走路從來不看人,我等會兒咱們吃完飯,我得上去跟他打個招呼?!?/br> 阿棗笑個不?。骸澳銈兩项^到底還有幾個東家?” 王老板笑道:“最大那位已經不管事了,不過人家才是真正的富可敵國?!卑椊蛔柕溃骸八热徊还苁?,手底下萬一欺上瞞下坑騙他甚至用他的生意自立門戶怎么辦?” 王老板神秘一笑:“老弟啊,你以為原來沒人這么干過嗎?當初他手下就有個欺上瞞下的,做了假賬本,年年說虧錢,其實錢都被自己拿了,后來你猜怎么著?”他狠狠地喝了口酒:“那人最后是在山郊被找到的,找到的時候人已經被砍成四五塊了,尸體上全是野狼咬過的痕跡?!?/br> 阿棗不由得抖了抖肩膀:“這未免也太過狠毒了吧?!?/br> 王老板不以為然:“我雖是商人,也知道忠義二字,若不是大東家提拔,他能有那般富貴?這等不忠不義之輩,怎么死都不為過?!彼中Φ溃骸安贿^大東家大半功夫都用在馬車船運上了,我們這些鋪子不過是捎帶的?!?/br> 阿棗膀子一抖,本朝人極重忠義,她原來看書的時候,薛見殺沈絲絲,她還覺著手段太過殘忍,這么一想薛見對她夠厚道了,越想越覺著前程堪憂啊。 她見王老板有些心不在焉,忙道:“您要是想打招呼就上去吧,不必管我?!?/br> 王老板告了個罪就上去了,見他東家上首還坐著一位身量修長的男子,男子臉色覆著木質面具,只能看出滿把青絲,兩手優雅地交疊在桌上,他只怔了一下就想起來這人是誰,深深地彎腰行禮:“大東家?!庇謱擂蔚溃骸皷|家?!彼緛碇皇窍脒^來討個巧的,沒想到打擾兩人說話了。 面具男子隨意點了點頭,中年人瞪了他一眼:“你有什么事等會再說?!蓖趵习逡荒槍擂蔚赝讼铝?。 面具男子點了點桌面:“事都說完了,結賬吧?!敝心耆水敿唇辛诵《^來,主動起身結賬,又對著面具男子笑道:“本來就是您的酒樓,就算不好免單,怎么好讓您結賬呢?我來吧?!?/br> 面具男子隨意點了點頭,跟著他往下走,正好王老板和阿棗也帶著兩個行頭往外走,他忽然腳步一頓,往王老板和阿棗離去的地方看過去,又偏頭看了眼阿棗摟著的女子。 中年人察言觀色:“您認識這人?”面具男子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中年人一頭霧水:“我找老王打聽打聽,看看此人是誰?” 面具男子點了點頭。 阿棗回去之后第二天早上,老張又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