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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已經弱冠的皇子府里也有她埋的暗線,只不過她收養過薛見幾年,知道他的才干,對薛見比較上心罷了,平時也都是沈絲絲主動聯系楚貴妃娘家人,娘家人再把消息遞進宮里的。 而阿棗穿來之后,當然不會主動遞消息過來,而薛見近來又頗入太后的眼,楚貴妃便有些坐不住了,便派了宮里人借著探親的由頭,來找沈絲絲探聽消息。當然這么干的也不會只有楚貴妃一個,薛見在別的皇子府想必也有釘子,大家彼此彼此罷了。 阿棗為了不讓楚貴妃看出她有反水的心思,還主動給陳大人倒了杯茶。 陳公公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里去,往常都是沈入扣主動說薛見府上有那些異動。陳公公等了會兒見她沒打算開口,只得主動問道:“近來四殿下可有什么動靜?長史許久沒來回話了?!彼f完似乎覺著自己問的太直接,又補了句:“貴妃娘娘對殿下一直掛念著呢?!?/br> 阿棗沉了沉心,為難道:“不知道是不是前日馬車出事的緣故,殿下最近似是對我生了疑心,好些事也不讓我經手了?!?/br> 陳公公面色一沉,喝了口茶,緩了神色才道:“太后的生辰不到兩月就要到了,四殿下可有備好生辰禮?“ 阿棗聽完暗暗搖頭,楚貴妃到底是久居深宮太久了,眼界未免有些窄了,區區一個生辰禮還值得費心打聽?難道怕自己兒子送的賀禮被比下去了? 她暗中猜測了一陣,又估摸著今兒早上排的戲就是要獻給太后的,但她既然決定了要抱男主大腿,自然不會說出來,只慢吞吞地道:“前幾日殿下似乎買了樽白玉觀音進府?!?/br> 陳公公眼睛一亮,阿棗又補了句;“不過還有兩個月呢,指不定殿下的心思會有什么變化?!?/br> 陳公公顯然對她的模棱兩可很是不滿,看了她一眼才慢慢嘆了聲:“這么多年了,殿下身邊也沒個貼心人侍奉著,貴妃娘娘著實替她擔心,這些年正經閨秀沒找著,最近倒是跟個戲子廝混,那戲子你可清楚是什么來歷?“ 一個內侍敢這般直接問她皇子婚事,可見楚貴妃還是挺信她的,阿棗心里汗了下,繼續打著太極:“申姑娘似乎家境貧寒,當初被太子救了之后一直幫殿下做事?!?/br> 陳公公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這些事他都知道,要沈入扣有什么用! 他強壓著火氣,又問了幾個問題,阿棗要么插科打諢,要么干脆裝不知道,陳公公想到那個銀色的假jj,一時新仇舊恨涌上心頭,陰測測地道:“枉費娘娘和五殿下賜下銀子讓沈長史的兄長看病,還特地使楚威候府幫沈長史尋醫問藥,無有不盡心的,沈長史就是這么回報娘娘的?”楚威候是楚貴妃娘家,這話既有提醒,更有脅迫。 阿棗這才恍然了,穿越來這忌日,她覺著沈絲絲也不是那等十惡不赦之人,最多有些嬌蠻的小姑娘脾氣,原來是為了給兄長治病,難怪她會跟楚貴妃合作呢。她可能一開始只是為了為兄長賺一分救命錢,但是在朝堂爭斗后來越陷越深,怕也才出來薛見若是知道了她背叛之事不會對她手下留情,所以想著先下手為強,反而搭上了自己性命。 阿棗想完這些心里更加復雜,還不得不跟陳公公飚戲,理不直氣也壯,昂著脖子高聲道:“公公若是不信我,咱們就到楚貴妃面前理論理論,我對上頭吩咐下來的事兒絕對上心,您要是再敢冤枉我,別怪我說話不客氣!” 陳公公:“...” 陳公公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氣的胸膛連連起伏,又怕她嚷嚷的太大聲被人聽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拂袖走了。 阿棗本著茶錢不能白掏的精神把一壺茶喝干凈才抹了抹干嘴走了,回到家里李氏特地給她留了一份飯,最近家里捉襟見肘,晚飯是清一色的咸菜稀飯,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碟子里有一枚白煮蛋,她草草吃完飯,滿腹心事地上床睡覺。 第早上剛到東苑長史當差的地方,就看見王長史臉青純白地坐在書桌前干嘔,阿棗嚇了一跳,忙走過去扶住他:“老爺子您怎么了?” 王長史青著一張臉擺擺手:“今兒早上貪多吃了四五個油糕,感覺上腹不大舒坦?!?/br> 周長史忙遞了一杯茶水過來,阿棗道:“您先喝口清茶清清腸胃,我等會兒給您泡點神曲消食茶?!?/br> 王長史難受的話都說不出來,接過茶水大喝了幾口,沒想到這一喝反而壞了,被半涼的茶水一激,他老人家猛地彎下腰大吐特吐起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讓人心碎的味道,阿棗還是知道尊老愛幼的,忙屏住呼吸扶著王長史去一邊休息,王長史白著臉坐了會兒又覺著腹中在哪吒鬧海,說了一聲便匆匆往茅廁趕去了,阿棗搖了搖頭,回了當差的地方幫著收拾王長史方才吐出來的臟污。 周長史出身富家,難免有些紈绔習氣,只在一邊袖手瞧著,轉眼收拾完,周長史這才掩住鼻子皺眉道:“這味道怕是一天都散不去了,咱們還怎么當差???”又低頭聞了聞自己衣服:“總覺著我身上都是一股子餿飯的味道?!?/br> 阿棗隨身帶著老張送的那瓶花露,先把窗子打開通風透氣,然后取出花露在屋里灑了點,整個屋子的酸臭味為之一散,反而彌漫著一股清雅香氣,她又給自己后頸和耳后點了點,問周長史道:“周長史可要來點?” 周長史聞到這香氣,先是一怔,然后再是雙眼發亮地盯著他細看,面帶喜意的接過花露,笑道:“好啊?!?/br> 他接過來卻不用,反而仔仔細細地打量著阿棗,隨即笑道:“沈長史好品味,據我所知這花露名喚‘吳越歌’,不僅氣味清新雅致,更別有內涵?!?/br> 阿棗順著他的話道:“我也是覺著它別有內涵才留下的,周長史若是喜歡,我回頭送你一瓶?!?/br> 周長史笑意更深:“那我就在這里先謝過沈長史了?!?/br> 他還欲說話,就有下人來傳話,說殿下請她過去,阿棗愣了下才跟著下人去了正院,就見正院里才撤了香案陳設,似乎是才接過圣旨。 阿棗走到薛見面前欠身道:“見過殿下,殿下有何吩咐?” 薛見似是聞見她身上的香氣,眼底略過一絲詫異,抬了抬眼,眼尾處的朱砂痣顯得異常艷麗:“吩咐倒是沒有,不過有東西要給你?!?/br> 阿棗怔忪道:“您,您要送我禮物?這不年不節的...” 薛見對她的自我感覺良好報以一笑:“不是我,是楚貴妃?!彼龡l斯理地道:“方才皇上傳旨過來,順道捎帶了楚貴妃賞下來的物件?!?/br> 阿棗就驚了,楚貴妃給她送禮,還是通過薛見給她送禮,這是什么saocao作?! 她懵了會兒才反應過來,楚貴妃肯定是對她昨日的敷衍不滿,明則送禮,實則敲打,為了告訴阿棗,她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