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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張師傅松了口氣:“沒事就好,龍.陽艷戲已經全部出完,按照咱們紅契上定下的時間,春閨秘史第二冊 下個月初十就要交稿了,我怕您貴人多忘事,所以順道提醒一下您?!?/br> 還有紅契?這下想賴賬都賴不了了。阿棗聽了想打人,但為了五斗米不得不折腰,繃著臉答應下來:“我知道了,等會兒就開始畫?!辈恍幸驳脪仐壒漜ao硬著頭皮上了。 她說完又有點不好意思地詢問道:“張師傅,潤筆費...能不能提前預支些?我家里出了些事,身邊又沒有銀錢能支用...” 張師傅聽到一個錢字,一張老臉如同被寒風刮過般凜冽:“您當初跟我們掌柜的說家里困難,已經預支了一半潤筆費了,春閨秘戲的下冊還沒著落呢,我也不好意思舔臉向掌柜的開口啊,您這就是為難我了...” 那錢想必也是用來給沈入扣看病了,阿棗聽完也不好再說,張師傅又道:“您也別灰心,我們掌柜的說了,您只要把下冊盡快趕出來,剩下的一半立馬給您,一交稿就結錢,您可是咱們書局獨一份!別的人哪個不是出了三個月之后才結賬的?” 這下阿棗就是想拖稿也不能夠了,張師傅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又拿出一個圓肚的白瓷瓶,笑的有些神秘:“這瓶花露叫吳越歌,是掌柜的讓我帶給您的,說您一定喜歡?!?/br> 阿棗伸頭聞了聞,香味淺淡清雅,她估摸著是類似香水的東西,便伸手收了:“替我多謝掌柜的了?!?/br> 張師傅笑著擺了擺手,轉身走了,阿棗隨手把瓷瓶收到懷里,扔下節cao把那本春閨秘戲上冊看了看,沈絲絲還給自己起了個頗為風雅的筆名——玉瑱君。整本書其實也沒什么內容,就是一個深閨婦人以各種姿勢和人鼓掌的故事,每幅圖下面都配有文字。 沈絲絲一個未出閣少女,到底是怎么想到這些高難度姿勢的??! 阿棗懷著敬畏的心情從頭看到尾,整體來說續寫難度并不大,因為整本書也完全沒有啥劇情,她只要構想出更新奇的姿勢來就行... 她心情復雜地擺好筆墨,上輩子看過的里番不老少,自己畫還是頭一回,她本以為畫這玩意十分困難,沒想到動筆的時候還挺順手的,尤其是胸中有料...動筆的時候就好像畫過千百遍一樣,兩三個時辰就畫了四五張,她放心之余又開始為自己的節cao擔憂。 阿棗畫到深夜,直到李氏來催才吹燈睡覺,本來睡的飽心情也好,但一想到薛見只給她放了一天半的假,下午就要繼續去男主府邸當差,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頓時渾身哪哪兒都不對了。 她吃過早飯,磨磨蹭蹭半天才出門。 盡管認識了一個全新的沈絲絲,但是對于薛見這事吧,她做的確實不地道,薛見當初也沒招惹過她,她對這位不受寵的皇子卻全然沒放在眼里,一轉頭就聯合別人算計男主,她可以對家人有情有義,也能對外人如此涼薄無情,人果然是復雜的生物。 她感慨完又開始回憶劇情,雖然沈絲絲已經暗算過薛見,薛見此時不僅沒堤防她,反而出去辦事赴宴見人都會把她帶上,給她造成了自己很得信用的假象,以此利用她繼續傳遞錯誤情報,以求麻痹旁人。這種情況逃跑也不是不行,但她又有公職在身,家里還有老娘和瘋了的親哥,拖家帶口的能跑到哪里去? 更別說她此時已經暗害過薛見,以書里他睚眥必報的性格,就算她跑了,難道薛見就不會追殺嗎? 所以她要利用這段時間,努力展示自己的人畜無害,打小男主的殺心。阿棗給自己捏了個忠厚老實清純不做作的小白花形象,規劃了一下未來的路線才進了皇子府。 這個架空的朝代皇子也是要干活的,長史雖然是朝廷委派的官員,但性質卻有點像幕僚,薛見不得寵,幕僚自然也不會是什么人才俊杰,他府里共有三個長史,一個是年級大到可以給他當祖宗的王長史,另一個是豪門富家子周長史,進來混個資歷的,請假的時候比干活的時候多。阿棗忍不住還想著怎么讓男主看到自己的清純不做作,看了眼左邊的歪瓜,又看了眼右邊的裂棗,再看看比歪瓜裂棗還不如的自己,頓時覺著前路更加渺茫。 不過好在她運氣不錯,周長史干了還沒多久就說肚子疼,瀟瀟灑灑地請假走了,阿棗滿臉懵逼地坐在書桌前不知道做什么,還是王長史顫巍巍地遞給她一沓賬目:“沈長史,這是最近府里修繕維護的賬目,我才核對好,我走不動了,你幫我交給殿下吧?!?/br> 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阿棗忍著激動接過賬目:“行,我這就給殿下送過去?!?/br> 王長史叮囑道:“殿下在西苑幫太后娘娘炫戲,你去西苑找他吧?!?/br> 阿棗點頭應了,順手拉了個下人帶她去西苑,果然見薛見坐在一方水榭里,平川在他身邊伺候著,隔著清淺池水便是戲臺,上面有個柔眉順眼的戲子在低吟淺唱,音調婉轉悠揚,薛見似有些漫不經心,只偶爾抬眼一瞥,很快又低下頭寫著什么。 她想了一下,書里薛見是養了個戲班子的,而且這個戲班京城聞名,就連太后也十分喜歡聽他府上的戲班唱戲,如果她沒記錯,戲班的班主是... 她才想到這里,人就已經進了水榭,此時湖面起了涼風,平川讓人取來披風親手給薛見披上,薛見原來差點吃過算計,因此不喜丫鬟近身,但平川到底是個男子,又是武將,做這些事手腳粗笨,前面的系帶沒系好不說,還把薛見前胸的衣裳弄皺了。 阿棗猶豫著該不該幫忙,薛見這時候才見到她,一見到她就想到臍下三寸那事,好奇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頓了下,微微挑眉,這才道:“你過來?!庇挚戳搜燮酱ǎ骸白屔蜷L史來?!?/br> 大概是上回掏鳥那事兒給平川留下了心理陰影,神情復雜地看了她一眼,竟也沒說什么就退下了。 阿棗把手里的賬本放到一邊,走近看了幾眼,小聲道:“請殿下把身子抬起來些?!?/br> 披風是絲綢料的,十分柔滑,系好了帶子稍微一動就會散開,阿棗看了眼,披風里有個暗扣,她把暗扣扣上,想到自己只會打蝴蝶結,于是把系帶左繞右繞,系了個有賣萌嫌疑的蝴蝶結。 薛見看了眼也沒說什么,阿棗想搭訕表現一下小白花人設,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還是薛見抬起頭瞥了他一眼,微有不耐:“沈長史還有事?” 阿棗搜腸刮肚地找話題:“殿下...您的傷好的怎么樣了?”說完才發覺自己這話頭起的真不怎么樣。 薛見抬頭瞧了她一眼,似有些詫異,似笑非笑,眼底的朱砂痣十分灼目:“尚可?!彼坏溃骸澳闵碜涌纱蠛昧??回頭我命人送些枸杞沙參給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