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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滾邊家常棉袍,白玉束發,臉卻幾乎和那束發的白玉一般白。雖然他身姿如松,可單看臉色,就知道他的確是受傷了。 簡凝斜睨了眼被捂了嘴不敢再嚎哭的盧嬤嬤,面上有些發熱的走向裴瑾,“小舅舅,你的下人攔我,所以起了些爭執?!?/br> 裴瑾絲毫不意外。 簡凝連裴如月都敢大庭廣眾扇巴掌,打個盧嬤嬤算什么? 他輕輕點了頭,道:“來吧?!?/br> 盧嬤嬤不敢置信的看著這邊,要不是嘴還被蔣濤捂著,她非要大喊一聲為什么不可。同樣都是小姑娘,為什么大小姐不過是跟這邊下人問了兩句話,就要打殺了下人,把血衣送給大小姐??蛇@……這什么和惠郡主,硬闖嘉樹堂,叫下人掌摑她這個有頭有臉的嬤嬤,卻一點事兒都沒有? 這,這簡直太莫名其妙了! 盧嬤嬤又氣又急,可很快她就激動的一抖身子,因為裴瑾回頭了。 “蔣濤?!迸徼穆曇羟逶嚼淝?,“將方才攔了和惠郡主的,全部拖下去杖責二十大板,扣兩個月的月錢?!?/br> 盧嬤嬤:“……” ???她一定是聽錯了! 簡凝跟裴瑾去了他上房西間的書房。地方不大, 入門正對一張黃花梨長條書案,兩側各置一博古架。南窗下面放了一張軟榻,榻尾是一人懷抱粗的水缸, 缸里養了幾尾小魚。 簡凝隨他走到屋中,才發現沒有椅子。 一般人的書房都會放有至少兩把椅子, 以防有人拜訪??伤购?,竟是這般與眾不同。 裴瑾已經在書案后頭坐下, 簡凝略一猶豫,走過去坐在了軟榻邊。青湘青黛被留在門外沒進來,她坐下后便看向裴瑾, 語露關切的道:“聽說您受傷了,傷到哪里了,傷勢可嚴重?” 裴瑾認真看了她一眼,笑道:“怪不得和惠郡主又是硬闖嘉樹堂又是掌摑我嘉樹堂的下人, 原來是關心我的安危,幸好我沒有錯怪你?!?/br> 簡凝面色頓時就有些不自然。 她吩咐青黛掌摑盧嬤嬤的確是有些過了, 可她這般著急, 還不是因為裴瑾突然離開沒了音信。若是他之前能留個信,她也不至于如此。 這般一想, 她便坦然了, 淡笑一聲,道:“怎么,小舅舅是覺得我不應該關心您?” 言外之意,是試探他肯不肯合作了。 裴瑾失笑, 即便芯子里不是小姑娘了,可到底也才十三四歲。這個年紀就這般多的心眼,說起來也的確是經了許多事才能練就的。 倒也是個可憐孩子了。 “小傷。我回來后本欲找你,可誰知你回公主府了?!彼?,“因此還要多謝你的關心?!?/br> 他這般解釋,簡凝神色便緩了緩,索性起身道歉:“方才是我太急躁了些,那位盧嬤嬤也是一心護主,我實是不該叫人打她的。小舅舅,今日是我失禮了?!?/br> 裴瑾意外,沒想到她倒還算得上能屈能伸了。 實際上對于簡凝的提議,裴瑾的確有心合作,倒不是看上簡凝的能力,只是因為她身后有成國公府罷了。 這么多年,成國公府父子三人在邊關,和韃子那邊打了多次的勝仗,保護了大齊百姓多年的安居樂業,也護住了大齊邊疆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這樣的武將,裴瑾就算是要取了這江山,也依然有所取舍,并不愿意把他們殺了。 甚至,成王敗寇,當年大周落敗的事兒他也怪不到成國公府。他真正要報仇的是齊氏王朝,至于其他,只要是于江山和百姓有益,都可以放過。 因此對于成國公府,他實際上是希望將他們收為己用,哪怕這江山改朝換代了,他們也依然駐守邊疆,守護著邊疆的百姓安居樂業,不受韃子欺負。 因此,安撫住簡凝,讓簡凝為他所用便很有必要。因為只有簡家的女兒冒出這個頭,簡家才會不得不和他綁在一根繩上,從而他也能不動一刀一槍的就把簡家收服。 “除了齊銘,只有齊鈺了,你覺得他如何?”裴瑾沒和簡凝繞圈子,直截了當的指出了齊鈺。 簡凝心中認定的也是齊鈺。 她看著裴瑾,見他神色認真,一點兒破綻也找不出,便慢慢點了頭。 裴瑾便道:“齊鈺身為睿王府世子,若是真有心走那一步,就不可能瞞過睿王??深M鯀s是當今太皇太后教養長大,同先帝手足情深,如今是先帝僅留下的唯一兒子做的皇帝,睿王未必會答應齊鈺走這一步?!?/br> 簡凝卻不認同這話,即便四舅舅不答應,可齊鈺總會長大,總會有翅膀變硬到四舅舅管不了的時候。只要他認準了,四舅舅也無可奈何。 只不過需要時間。 也需要有人在他耳邊鼓動。 簡凝知曉裴瑾上回說什么嫁給他不是真的,他心中早已有了喜歡的人,又豈會要她嫁。倒是齊鈺,前世她落得那般境地齊鈺都愿意娶她,這輩子她若是可以嫁給齊鈺,想來齊鈺會更愿意再進一步。 裴瑾沒等簡凝的回答,繼續道:“大齊近年災禍不斷,前兩年的水災還好些,災情不太嚴重??蛇@兩年的旱災卻影響了太多人,這種時候朝中若是有大變動,只怕會引起民間的暴動。且我走不開,賑災方面便也無人來管,便是真要把齊銘拉下來,也得緩過這兩年才行?!?/br> 這是說給簡凝聽的理由。 實際上裴瑾之所以沒有著手讓這江山易主,是因為一旦行動,他便要費大功夫去壓制大齊皇室以及效忠大齊皇室的文武百官。災禍連年,若是連百姓的吃住都保證不了,奪得這江山又有何用,百姓也并不會認可他這位皇帝。 簡凝的確需要時間,可卻萬萬沒想到裴瑾會這樣給她時間,居然是為了百姓嗎? 心懷天下,心憂百姓。 其實這樣的皇帝才是好皇帝。 簡凝心情有些復雜,不敢多想,立刻起身,“只要您不攔著我行動就好,齊銘那里晚兩年也無事,正好我勸說齊鈺也需要時間?!?/br> 裴瑾道:“那你只管放手去做,只要最后簡家能為你出面,我這里自不會以卵擊石,去跟簡家硬碰?!?/br> 那若是簡家不出面呢,他就要管? 簡凝覺得這話聽著有些不對,可冷不丁的,卻聽裴瑾話鋒一轉,打斷了她的思路,“你預備如何勸說齊鈺?” 想到方才的打算,簡凝莫名的臉微微一紅,“我自有計較,這些就不勞您擔心了?!?/br> 裴瑾瞇著眼睛看了她一瞬,伸手敲了敲書案,原是想她能用什么法子的,可突然又停了下來。簡凝雖是姓簡,但身上照樣流有齊家的血,既如此她哪怕是想用自身為手段,也不干他何事。 “好?!彼麘邢聛?。 裴瑾親自送簡凝離開,往嘉樹堂院門口走的近些時,耳邊就傳來了嚎哭聲,簡凝知道,這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