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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暗里也是要受委屈的。 簡凝乖巧的點了頭,打發了青湘青黛先回她的住處收拾,一個人跟了齊銘出去。 可出了慈寧宮,簡凝立刻停下了腳步。 齊銘察覺,扭了頭,卻是不等簡凝說什么,先一步攥住了她的手腕。 齊銘的力度有些大, 簡凝目露不悅,用力一下猛地抽出了手。 她這番態度,直讓齊銘看著空空手心, 一時間有些不敢置信。即便這段時日簡凝面對面坦誠表露了自己的不喜,可有從前她乖乖聽話的記憶在, 齊銘就算知道她已經變了,但還是忍不住做對比, 短時間根本接受不了。 簡凝絲毫不控制對他的厭惡,“你有事直接說,不要拉我!” 齊銘心里怒意高漲, 可看著簡凝避之如蛇蝎一般的態度,又有些委屈。 他明明什么都沒做,簡凝為什么,憑什么??! “阿凝, 你還在生朕的氣嗎?”他不甘道,“可那次分明是你撒謊在先, 你在母后和姑姑面前撒謊, 還害了母后打了朕一巴掌,所以朕才那么說的, 朕只是一時氣話, 并不是真心覺得你不好的?!?/br> 齊銘面露焦急,眼神真誠,這么一副模樣直讓簡凝有些困惑。 這是齊銘嗎? 他是為了什么,居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的? 似乎察覺到簡凝的不悅慢慢退了些, 齊銘心中大定,試探著往前走了一步??煽粗喣乱庾R后退擺出抵抗的姿態,他到底沒敢去拉簡凝的手,只道:“阿凝,你別跟朕生氣了好不好?這段時間你一直在家,朕很想你,你今日要是還不來,朕都想去接你了,就怕姑姑還在生氣?!?/br> 簡凝一直以為齊銘懦弱無能又昏庸,可沒想到他居然還能這般能屈能伸。 是看在她身后簡家的份上嗎? 簡凝挑了挑眉,忽而問道:“你是在想裴如月吧?” “怎么會!”齊銘立刻吃驚的叫起來,也趁機再次抓了簡凝的手,“朕正想跟你說這事呢,先前小安子說你五弟弟滿月宴那日,你和阿月在成國公府門口起了沖突。阿凝,是怎么了,阿月因之前的事找你麻煩嗎?你跟朕說,朕給你做主!” 簡凝忍不住笑起來。 真是有意思。 兩輩子,齊銘居然也有說要給她做主的時候。 她看著齊銘,一點點的抽出手,隨意甩著手,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道:“怎么會,她是個什么東西,我能讓她欺負?不過是她沒腦子,記不住不能直呼我名字,我教教她,給她一點教訓而已?!?/br> 簡凝從前并不是這么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可她乍然如此,卻更是讓人難以接受。齊銘心中升起一股荒唐感,同時想到裴如月,又滿滿的心疼。 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卻始終沒有發出火來,簡凝瞧著,心里是真的也對他生了幾分提防。 前世她還當齊銘是識人不清,所以每每被裴如月攛掇,最后更是眼睜睜看著裴如月對她放狠話,害她在那樣寒冬臘月沒見到外祖母就死了。 如今看來,裴如月的心計到齊銘跟前怕是根本不夠看。 所以,那時他是故意那么對她的! 簡凝心中升起一股惡氣,怕被他發現,先一步扭身就走,“走了,去見舅母?!?/br> 齊銘忙快步追上,低聲附和道:“既然是這樣朕就放心了,只要你沒受委屈就好?!?/br> 簡凝呵呵笑了兩聲。 齊銘只當沒聽出她語氣的不對,繼續道:“阿凝,那你是不是不生氣了,你原諒朕了嗎?” 真是沒皮沒臉。 不過現在和他最好也不要徹底撕破臉,她的打算只適合暗下進行,只要保證了自己不吃虧不委屈,那和齊銘虛與委蛇一番并不算什么。 簡凝沒停腳沒看他,只嗯了一聲。 齊銘面上歡喜,不管簡凝態度,自顧自笑了一路。 到了坤寧宮,裴心蕊正有些不舒坦的跟宮女說不想用午膳了,得知簡凝和齊銘來了,她倒是又改了主意。要了幾道簡凝和齊銘愛吃的菜,等兩人被宮女領進來,笑瞇瞇等兩人行禮后,就對簡凝招了招手。 “阿凝來,到舅母這里來?!彼f道,滿意的看了眼齊銘。 簡凝乖巧的走了過去,“舅母?!?/br> 裴心蕊自是知曉簡凝打了裴如月的事兒,可即便她心下不高興,但不過是小姑娘家家的,裴瑾的話已經放出去了,她也不大好計較。 何況對于裴如月,她原就是想留著給齊銘做妃子的,那丫頭因為是她侄女兒已經有些任性驕縱了,若是簡凝不能壓住她管住她,日后真進宮了也是麻煩。這回的事兒若說簡凝錯在哪里,那就是不該在大庭廣眾下那么做,毀了她自個兒名聲不說,也讓裴家面子上不好看。 “阿凝許久沒來宮里了,小沒良心的,不想舅母和你外祖母嗎?”裴心蕊親熱的抱著簡凝,還伸手刮了刮簡凝的鼻尖,看向齊銘道,“還有你表哥,整天兒念叨著想見你,你倒是個狠心的?!?/br> 簡凝笑道:“我自是很想來,可家中有事兒,我娘又有了身孕,所以就多留了我些日子?!?/br> 提起安平公主有孕的事兒,裴心蕊面上有一瞬的怔忪,之后就道:“你娘是個有福氣的,對了,前兒哀家又叫人給她送了好些燕窩,她每日可有在用了?” 因著元宵之后齊銘那日的鬧騰,安平公主至今氣還沒消,裴心蕊就算是心下略有不安,可她堂堂太后,自也不好二次上門道歉。 簡凝搖了搖頭,“我不知道?!?/br> 裴心蕊心下嘆了口氣,正要再開口,齊銘卻搶先一步問道:“阿凝,你說老實話,小舅舅到底帶你去哪兒了?” “裴瑾?”裴心蕊有些詫異。 簡凝不由仰頭看向裴心蕊的臉,可從未有過喜歡人的經歷,裴心蕊又有所收斂,簡凝還真是什么也看不出。不過好在多活了一輩子,知曉了前世的事兒,她自然知曉裴心蕊當是喜歡聽關于裴瑾的事的。 既如此,她說了也無礙。 “我跟小舅舅一道出了城,去了難民營。很多衣衫襤褸的人擠在一塊兒,沒有遮風擋雨的屋子,白日是三五成群圍坐一塊,聽說晚上是一部分擠在施粥棚下,一部分是擠在草垛下頭。只有稀粥充饑,看著極為可憐?!痹俅握f起,好像那些人又出現在眼前似得,簡凝的語氣里含了一絲悲憫。 京城這邊聚集的難民算是少的,連續兩年大旱,全國各地都受有影響,齊銘還小,這些事兒許多都是要裴心蕊幫著拿主意的。此刻簡凝提及,她倒是消了幾分裴瑾帶簡凝出去的詫異,而是面露愁容,也不知道今年會不會風調雨順,百姓的日子能不能好些。 齊銘卻是皺眉看著簡凝,抱怨道:“小舅舅怎么帶你去了那里,那里又臟又亂,你去那里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