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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我不該是你利用的東西。 男人依舊穩坐,眉峰攏起,聲音沉淀暗含雜質,“因為,溫淮?!?/br> 他當時確實控制不住自己雙手而大開殺戒,與林皎小小的爭執已經無限放大,大婚前期,他時刻處于極度焦慮之中,知道他即將是自己的妻子,卻仍舊在意那莫須有的前夫,腦補出各種她當時如何害羞和期待,相對比下,自然就生出許多不滿,他在自我的厭棄之下,同時也在厭煩她。 林皎臉上的寒霜因為那兩個字而逐漸融化消退,溫淮,在她有限的記憶中,是個不可或缺的存在,他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真正的心懷天下。 尤其這種自我的腦補,最為厲害,林皎已經把溫淮推崇成了一個身披萬丈佛光的得道高僧。 “你果然,還很在意他?!敝钡綄γ婺凶釉俅蝹鱽泶旨c的嗓音時,沉浸在回憶中的女子才倏然回神兒。 “那都是過去的事,我不過想去看看他過的好不好,僅此而已?!?/br> 林皎語調下沉,不見他一面,總覺得良心難安,她自認為自己過的好,難免想要別人也同她一樣過得好。 宋巔心思頗重,今日聊的透徹,卻沒了想要回歸最初的初衷,他以往總覺得林皎是一個物什,原本是唾手可得的劣質東西,后來漸漸脫殼變成了昂貴易碎的珍品,直到如今,她成了個獨一無二的稀有物種,她有思想,有決斷,有感情,他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灌輸給她,讓她改變成自己喜歡的模樣。 他有些認不清,到底為什么非她不可,她有什么能值得自己放棄喜好規矩反而屈身去迎合她,這太荒謬,太不可思議,他也許應該試試沒有她的日子,或許,誰又能離不開誰呢? 既然你真心不喜歡與我呆在一處,何必強扭個瓜,抱回家也是生的。 “林皎,無論你想做什么,可以讓吳mama去找我,我會盡全力幫你,耗子正在出疹子,我今晚在這歇下,你安排個地方?!?/br> 男人有時處理事情覺得顧慮重重,往往會暫且擱置,等到雙方都安靜的沉淀下來之后,我們再說。 而女人是個感情動物,林皎一聽他疏離的口氣,頓時半截氣噎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 這個死男人。 “用不著你顯著,還是回吧?!?/br> 還讓吳mama找你,我就是讓人給活炸了,都不會去求你。 男人剛才松懈的氣勢再次回歸,他的女人,最起碼的能溫順聽話,這種態度是對自家爺們該有的嗎? 就是慣的。 “你別恃寵而驕,我的忍讓是有限度的?!?/br> 宋巔站起,雙手交叉按壓虎口處,鼻音濃厚,顯然在壓抑怒氣。 女子見慣他的蠻不講理,無心一笑,眼瞼低垂,眉目舒緩的回應了句,“侯爺也別太自視甚高,我的心田真還沒那么大的地方?!?/br> 細聽還帶著微微的不屑,與人吵架已經很久遠了,能和宋巔吵起來的,真沒幾個,遇上幾個犟種,他都能擺弄的服服帖帖的,唯有林皎,他不想吵。 “好,我們各自冷靜下吧,過幾天再說?!?/br> 今天是不會有結果的。 如此,二人再次因為溫淮而陷入冷戰,且有愈演愈烈之兆。 小耗子夜里睡的不穩,林皎一直陪著,勉強囫圇一夜,清早,宋巔隔著簾子看了幾眼,才放心坐轎去上朝當值。 宋巖今日提起一事,要撤銷先帝所策劃的武將擂臺,以減少開支,武將的各種弊病一齊爆發,隨后御史參某某武將因與人發生口角,而引起斗毆事件,導致一死三傷,店鋪掌柜告其跋扈,被當場無辜砍傷,由此引發的一系列連鎖反應。 圣上最后下定論,取消武將選舉擂臺賽,挑事官員被降至最末,一擼到底,其余武將得以警示,引以為戒。 果不其然,不過三日,宋巖再次提出要廣開恩科,由五年一選改為三年,同時各城各縣設糊名制,避免徇私舞弊,收受賄賂等等十余條,精辟獨到。 圣上愉悅恩允,廣發文書,昭告天下。 黃金十月,是宋丞相一個人的獨秀,他的才華睿智,他的先鋒理念,影響了整個大晉朝的文人書生。 讓他們有信念得以寒窗苦讀,來日方可金榜題名。 而京城的貴婦圈里,出現了新的流言,還是關于丹陽郡主,她似乎已經成了個傳奇人物,為何,她竟然在圣上廣開恩科的同時,提議宮中設置女官,教習何處宮女和太監,最為重要的是女醫官,可為宮妃以及各大家貴婦治疾祛病,這些都是好事,為何會成為流言? 是因為,丹陽郡主留宿宮中已有半月之久,聽聞常常隨侍帝王,其受寵程度比之宋丞相更甚,前些日子,鄰國進貢入宮一批珍貴的玫紫夜明珠,聽說為了討丹陽郡主的歡心,圣上特地穿成了如瀑布般的珍珠簾子,其美碩無比,價值連城。 這種一擲千金奪取美人芳心的豪舉,可謂驚天地泣鬼神,故而有羨慕的,也有說三道四嫉妒的,一個不知道過幾手的女人,竟然迷惑完平原侯,又轉投圣上的懷抱,不知廉恥的很呢。 也不知道那丹青觀是不是習得什么妖法,專門惑的男人丟心散魂,前陣子一件趣事,豫恩伯竟然為了個比他大個五六歲的女人,和恭親王的次子大打出手,惡言相向,最后鬧到圣上那里,豫恩伯還特可笑的為了保護丹青觀那個女人一言不發,被罰了半年俸祿,又罰掃宣武門街道三年,可省了不少雜役太監的事兒。 而丹陽郡主不就是丹青觀的創始人,果然傳承的絲毫不差。 此時距離景陽宮不遠處的主殿中,確實一片春意nongnong,墨菊盛開的花蕊卷曲姝姝,其前站著位盛裝女子,她頭戴金冠,手持金剪,聲音飄渺如迷音,“他又來了嗎?” 隨侍宮女顯然不贊同,卻沒法子說什么,娘娘剛惹了圣上不快,心思正迭起呢,“今日早朝散后,直到巳時末才出宮?!?/br> “嗯,你下去吧?!?/br> 站著的女子回身朝外看去,赫然是龔瑞欣。 她前些日子被圣上召進宮,很顯然她的歸屬已經無法自己決定,父親為了權勢是不會在意這個死了幾十年娘的女兒,但,她的心是自己的,愛慕心跳也是自己的,她無法說服自己去迎合圣上,即使,他是主宰。 曼柔因為母親而屈服婚姻,她呢,她又因為什么而屈服,不過就是一個難以啟齒的暗戀罷了,他絲毫不知道,有這么個女子會暗暗的注視著他的一切,包括他的潔癖,他的心善,她每次偷偷瞧他,都想變成他手中的折扇,讓他握于左右手,日夜不離。 她也沒什么以后,不如幫幫他的心上人,說不定還能被他記在心間片刻。 “去老貴太妃那?!?/br> 林皎不知道她的一番作為,后面還有個人在默默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