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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吃飯都值得,可見他的魅力。 他當時真是嘴上黏了漿糊,平日里出口成章的人,偏就對著她語無倫次,“那,我叫你,林皎?” 后知后覺的懊惱,他該說,我們之間不是好朋友了嗎,我叫你皎皎,你叫我名字,溫淮就行。 再或者,可以說,我覺得皎皎很好聽啊,問她有何不妥? 哪個都好過這句。 林皎哼了聲沒說好不好,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剛寫的策論,表情高深莫測,半晌,他以為是全部看完,準備說點什么感想之類的,結果,小姑娘手掌啪的拍腦袋上,清脆悅耳的一聲,他上身前傾,想一探究竟。 “你這鬼畫符的,是什么?”林皎其實覺得他寫的字很漂亮,她可是連爹爹臨的字帖,看著都迷糊的姑娘。 “策論?!睖蕚浣杞o同窗,應付夫子檢查的。 恩師的女兒,該是通透靈性,他從書案上拿起中庸,翻開一頁,問她,“自誠明,謂之性;自明誠,謂之教。誠則明矣,明則誠矣。這句,可還有另外的釋義?” 這章講述真誠與明理,二者相輔相成,互相作用。 林皎毫不在意的擺手,“我不懂,頂頂煩這個呢?!?/br> 他有點訝異,“你,不喜歡讀書?” 多少女子想讀,卻讀不到,你如此接近,卻,不喜? “別廢話,我要去買點炒瓜子嗑著玩,你陪我去唄?!倍咕G的裙擺晃悠,顯出一張驕縱的臉龐。 他突然覺得自己不了解她,他愛的小姑娘,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無論什么樣子,都敵不過自己的拳拳心意,他想親手,把最好的都獻給她,獻出他的所有。 科試定在開春三月,考子們紛紛押題猜寶,他沒興趣參與,反而藺正石把所有銀子都押在他這個冷門頭上,母親陪同住到縣里的客棧,這幾日也是睡不好覺,成日里緊張兮兮,他倒輕松自在,一切了如指掌。 經過七天的艱苦,很快,貼出告示,溫淮,穩居第一。 在科試中,同樣名次前茅的還有藺正石,他為了躲避家中催親,就老是跑到他家閑聊,這日,為了慶祝,訂桌席面,硬拉著他去,一群人酒半正酣,對著當今朝政各抒己見,圣上初初登基,必定需要新鮮血液,正是他們大展拳腳的好時機。 第64章 陸拾肆章 溫家出了科試第一名的秀才, 整個村莊都興奮沸騰, 尤其是有適齡女兒的人家,媒婆的鞋都快把他家的門檻踩爛,相對的,田歡被父母日日擠兌, 被兩個嫂子寒磣,嘲笑她丟西瓜揀芝麻,只能生受, 暗自忍下。 而他最近卻風光無限, 趁著去請教問題的機會,向林夫子再次表達自己的誠心,小小成績終于換得和顏悅色,態度軟和,但一切需要林皎同意才行, 女兒為大。 他真的拿不太準, 小姑娘還沒定性子,最好玩耍,緊張的在盛放的桃花樹下來回踱步,小姑娘俏生生得立著,疑惑, “書呆子,干嘛?” 手心浸出汗水,直白問她,“桃之夭夭, 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皎皎,可愿嫁與我?” 等待的時間里,他覺得自己都快失聰,煎熬中可算對面的小姑娘噗呲展開笑顏,娓娓重復,“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書呆子,我愿意?!?/br> 無可否認,這個文質彬彬的書生,已經在她的心中扎下了根。 隨后便是各種準備事宜,兩方皆是忙的不亦樂乎。 有一日,藺正石瀟灑閑至,手拎酒壺,腳踩木屐,“你這窮鄉僻壤的地界還能跑出個汗血寶馬,真是怪哉?!?/br> “我家鄉山明水美,鐘靈毓秀,哪不值當個馬兒跑?!?/br> 手腕翻轉,羊毫筆在宣紙上勾勒格轉,線條分明。 “當初你課業就最好,畫也這般好,還讓不讓我等茍活了?”撩起袍子坐于椅中,抬手指著瀘水村的方向,再次強調,“剛才有輛特別奇怪的馬車駛去那個方向,才下過雨,道路泥濘,像我這個豪華馬車慢騰騰的行駛過,都留下很深的轍痕,那個是汗血寶馬啊,怎么疾行,還能留下那么淺的一道呢,太不合常理,車廂外表看著挺樸素,不像是貴人用的,到底,為何?” 他這好友,就關心些奇葩的異事,凝神下筆,不理他自言自語。 “嘿,你的小姑娘來了…” 藺正石搖頭晃腦戲謔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br> 他們倆的婚期定于金秋,如今已不剩多少,前幾日剛見過,仍舊想念的甚,嘴角彎起噙著笑迎上去,“這么會兒,都等不得?” 刮下她的小鼻子,二人旁若無人的膩歪起來。 自從那日求婚過后,感情突飛猛進,他好像每日都活在粉紅泡泡里,幸福的忒不真實。 一直旁觀的藺正石撇嘴,這呆子還真的被個小姑娘拿捏的如個面團,罷了,人各有志,他還是去探索一下新物什。 這個新物什是什么呢,是瀘水村外圍新蓋的莊子,一準兒的嬌客,聽說是枋洲的縣主,若是個傻不愣登的,勾搭上了,那不得前途無量? 日日夜夜,時光流轉,到了溫家秀才娶妻這日,男女老少皆候在村頭,等著新娘子坐喜轎窈窈而來,嗩吶吹打,十里紅妝,捧著蘋果的林皎剛才哭了一頓,不舍的拉著爹爹,她,后悔害怕,不想嫁了。 恩師在瀘水村附近新建了兩間房,他父母已經住進去,和村里的鄉親們處的也不錯,只不過新婚還必須得進祠堂,這是規矩。 酒席設的長且客人多,他酒量又實在差,多虧著藺正石,要不,腿軟的都進不去洞房。 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可惜,即將迎接他的是,小姑娘奔潰的悔婚。 還能有更悲催的事嗎,他使盡了渾身解數也沒能勸服小姑娘,她一直嚷嚷著回家,這兒不是她的家,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沒有安全感,生活在爹爹大樹的羽翼下。 好不容易安撫住,等著明日上過香后,一起回家。 大紅喜被之上,沒有絲毫的旖旎和你儂我儂,小姑娘趴著睡不穩當,還抽噎著,睫毛上淚珠還掛著,尤為可憐,已經十四整了,還沒個定性,他低頭嗅著自己喜服上的酒氣味,不敢起身去洗漱,眼神柔柔,一寸一寸流連著她的睡顏。 他和心愛的小姑娘終于喜結連理,每日一起用飯,每日一起玩耍,每日一起居寢,不久后還會有個融合兩人骨血的子嗣,這一切,都太美好,他無法閉眼,就怕醒后是場夢,燭火溫吞燦燦,慢慢燃盡。 清晨,秋風颯爽,他先端水給小姑娘洗漱后,又拿了箅子給她梳頭畫眉,熟稔的不像第一次,林皎即將見到爹爹,心情舒暢,笑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