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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貴妃轉過頭去,才發現幾人抬起頭來,那最后面身著淺碧色旗裝的人,根本不是宛瑤,是個不知道從哪兒扒拉出的宮女! 若是這個時候認錯了…… 貴妃深吸了一口氣,不甘心自己的心血毀于一旦,溫厚張口道:“如嬪,你有心維護純嬪,本宮可以理解,但此事事關刺殺皇上一事,你怎可如此作為?這三人中,并無純嬪,你要他如何指認?” 如姍一副驚訝的模樣看向貴妃,旋即恍然大悟的與祿兒道:“哦,倒是我弄錯了,這里頭沒有純嬪在,我再吩咐三人一道進來,這次必定有純嬪?!?/br> 如姍含笑說著,面上盡是喜色,目光不斷在祿兒面上逡巡,祿兒有些迷糊,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能偷偷的看向冉鳶,就見冉鳶偷偷的跟他擺手……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這三個人里頭到底有沒有純嬪?他本來都要指那個穿著淺碧色旗裝的了,不是說好了,純嬪是一眾妃嬪里頭,最胖的那個嗎? 就在祿兒迷惑之際,突然聽得一聲顫抖的聲音:“奴婢給純嬪娘娘請安,娘娘吉祥?!?/br> 祿兒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指著身著淺碧色旗裝的人說道:“純嬪娘娘,就是你害死奴才的阿瑪與弟弟的!純嬪娘娘,你好狠毒的心腸!我阿瑪什么都為你做了,你怎么能殺人滅口?” 宛瑤直到此刻才相信,祿兒是真的死了阿瑪和弟弟的,哭的那叫一個悲痛欲絕,當然在太上皇與皇上面前,便是奴才死了阿瑪,也不能鬼哭狼嚎,因而祿兒也就嚎了兩聲,就熄了。 外頭大殿里清凈了,貴妃死死的攥住帕子,才壓制住了自己的怒意,她費盡心機,到底是功虧一簣了!偏那祿兒還頗有些得意,覺得自己好聰明哦,居然看穿了如嬪的謊言,這里頭分明就有純嬪,為了匡他,說沒有,看,他認出來了,他就是這么能干。 花廳里,碧阮看著面前端坐在羅漢榻上的宛瑤,又看了眼花廳后頭,意圖看明白發生了什么,明明純嬪在她眼前坐著,怎么……怎么外頭…… 宛瑤沖著碧阮溫柔一笑,笑得跟鄰家jiejie一般溫柔:“你等本嬪回來,再跟你好好聊聊人生?!?/br> 宛瑤說完,rou乎乎的手搭在容嬤嬤的手臂上,輕移蓮步,從花廳走了出去,跟春日里嬌艷的桃花似的,往前頭一跪,聲音清靈的跟在溫泉里頭過了一遍般:“嬪妾沈佳氏給太上皇請安,給皇上請安?!?/br> 颙琰哪兒舍得宛瑤跪著,急忙叫起,宛瑤起了身,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行到祿兒身側,輕蹙蛾眉說道:“可憐見兒的,你阿瑪與你弟弟若是地下有靈,不知道會不會活過來?” 祿兒正專心致志的哽咽呢,就看到一雙桃粉花盆底落在眼前,再抬頭就見粉團子一般的可人兒笑得甜甜的看向他,還說著這么溫暖人心的話,愈發的鼻涕眼淚的:“娘娘好心,奴才的阿瑪與弟弟若能洗刷冤屈,自然可以瞑目?!?/br> 宛瑤扶額,再沒見過這么蠢的孩子了,很認真的給他糾正道:“不,本嬪的意思是說,你阿瑪與你弟弟會不會被你氣活過來?”她都自報家門是沈佳氏了,這蠢孩子還不知道她是純嬪? “???”祿兒不懂,這話是啥意思?難道宮里的貴人們說話,都是這么云里霧里的嗎? 紫菡走到宛瑤身邊來,抬起花盆底就踩祿兒的手:“混賬東西,糊涂成這樣,也敢冤枉人,睜開你的狗眼瞧瞧,你面前站著的人,才是純嬪!” 紫菡一直被如姍壓著,才沒說話,從昨個兒知道這事兒起,就哭了幾場了,這會兒愣是被祿兒這蠢奴才氣樂了。 “太上皇,皇上,這狗奴才分明就是誣陷宛瑤jiejie,還口口聲聲說認識宛瑤jiejie?!弊陷諝獾媚_下用力,在祿兒的手背上捻了捻。 祿兒吃痛,卻不敢抽手,疼的呲牙咧嘴的。 貴妃知道大勢已去,及時收手,端的一副端莊賢良模樣,溫厚道:“看來是誤會,既是如此,把這個胡亂攀咬的狗奴才打殺了便是,給這些奴才一個教訓,也免得他們人人以為,出了事,胡亂攀扯了她人,就能遮掩過去?!?/br> 貴妃鈕祜祿氏怕夜長夢多,自然著急,皇后喜塔臘氏卻不肯,她好容易逮住機會,不處死一個,她豈不是白白被太上皇訓斥? “慢著,事關皇上遇刺,豈能如此匆忙了事?”皇后難得說了句中聽的話。 “狗奴才,說,是誰指使的你?”皇后指著宛瑤說道:“是不是純嬪?” 宛瑤頗有些無奈,對于皇后多年身居后位,屹立不倒,表示深深的懷疑,貴妃一直沒弄死皇后,是不是因為皇后自己就能把自己蠢哭了? 貴妃此刻成了老好人,站起身來勸道:“皇后娘娘,這奴才連純嬪都認不出,怎么會是純嬪所為?這分明是有些人嫉恨純嬪有孕,故意誣陷純嬪,皇后娘娘如今要做的,便是將這個誣陷純嬪之人抓出來才是?!?/br> 貴妃的目光,從纖恩,碧霞身上掃過:“說起來,這后宮的確是要整治一番了,以前倒也沒這么多事兒,自打這批秀女入宮后,便格外不安生,這都第二回小產了,皇家子嗣,豈能如此糟踐?” 纖恩前段日子才因為科爾沁沐郡王的緣故,封為了恩常在,這會兒正得意著,根本沒發現貴妃已經將算盤打到了她的頭上,倒是碧霞一路摸爬滾打而來,極有眼色,立馬跪地說道:“回皇后娘娘的話,恩常在在鐘粹宮的時候,幾次辱罵純嬪娘娘,說是將來有機會,一定要取而代之?!?/br> “你……”纖恩不想承認自己說過這樣的話,但是她又的確是說過,可是……可是這次不是她做的??!她倒是想要害宛瑤,奈何沒有那么大的本事。 纖恩急忙跪地叩首道:“皇后娘娘,奴婢沒有啊……此事跟奴婢無關啊……” 大殿上再次熱鬧起來,吵得人腦仁疼,乾隆爺耐著性子聽一群女人聒噪,已經到了極限,早就想要甩袖子走人,奈何颙琰一直在旁伺候著,一副您是我皇阿瑪,您得給我做主的架勢。 乾隆爺忍無可忍,指著宛瑤說道:“那個桃花骨朵兒,你來說!” ☆、第82章 城 貴妃鈕祜祿氏說話的聲音,溫柔的能掐出水來:“是啊,純嬪,你是被誣陷的人,你是最有話語權的,你好好查問查問,到底是誰要這樣害你,見不得你有孕,還要害了你與景嬪的姐妹情分?!?/br> 貴妃就差直接說,是纖恩所為了,宛瑤抬起頭來,看向坐在皇后身側,一臉慈悲的貴妃,好容易才忍住氣,沒罵出聲來。 “嬪妾認為,此事嬪妾說的不算,這奴才說的也不算,只有當事人說的最清楚了?!蓖瓞幪ь^看向貴妃說道:“陳德死了,可還有個人能說明白,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