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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瑩貴人的黃泉路上陪伴?!?/br> 貴妃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留著瑞錦,讓瑞錦替代瑞春的位置?呵,她才不會留下一個可以威脅她的宮女。 兩名太監將人拖走后,冉鳶細致謹慎的將暖閣里的血跡擦洗干凈,又換了熏香,“噗通”跪在貴妃的腳踏前,磕頭道:“還請貴妃娘娘庇佑奴婢?!?/br> 貴妃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冉鳶,是了,她不需要一個可以威脅她的宮女,但若是她可以拿捏的宮女,那就另說了。 “起來吧,本宮身邊也的確是缺個人伺候,那些新來的小宮女,哪兒比得上你們這些經年的老人呢?”貴妃伸出纖長白皙的手來,冉鳶立刻伸出胳膊,給貴妃搭著,攙扶貴妃起身。 貴妃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松開了手道:“去換身衣裳,這股子血腥味,還真是難聞?!?/br> 冉鳶不敢耽擱,躬身而退。 第二日一早,宛瑤坐在架子床前,端著一碗小米粥,要喂景馨用膳。 景馨被碧阮攙扶著,在架子床上坐了起來,后背墊著兩個大迎枕,唇色蒼白道:“jiejie,你別這般,昨日之事,我雖昏著,卻也聽得真切,事情怪不得jiejie,jiejie無須自責,要怪,也要怪我自己不謹慎,怪我沒福氣,我自己都不知自己有孕……” 看到景馨落淚,宛瑤呆愣愣的看著,卻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 宛瑤捧著那碗小米粥,仿佛自己的心,也隨著那碗粥,慢慢的涼了…… 碧阮忙道:“純嬪娘娘,我家娘娘正傷心著,您別往心里去,還是我來喂我家娘娘吧?!?/br> 宛瑤手中的小米粥還沒遞過去,就聽得一聲…… “娘娘,不好了!”綠豆飛奔而入,額頭上有大滴大滴的汗落下來:“皇上在景運門遇刺?!?/br> “什么?”宛瑤站起身來,景馨也險些從床榻上滾落下來,焦急追問:“皇上怎么樣了?” 綠豆顧不得抹汗:“皇上無礙,定親王將陳德斬了?!?/br> “陳德?陳德不是在慎刑司嗎?”宛瑤帶著些茫然問道。 “回娘娘的話,陳德從慎刑司跑了,這個……這個不是最重要的?!本G豆快哭了:“陳德的兒子說,陳德的兒子說,說您是幕后主使,是您……害得他們父子至此的?!?/br> “這是什么話?難道有人自己害死自己的嗎?”景馨被碧阮托著身子,擔憂的看向宛瑤。 宛瑤在聽說颙琰無礙后,就平靜了下來,面沉如水的將小米粥放到楠木小幾上,帶著自嘲的笑意說道:“因為如今落胎的人不是我?!?/br> 景馨柳眉輕蹙,掙扎著道:“當時情景,沒人比我更清楚,若不是我誤打誤撞,那燒餅還不知會落入誰的口中,我去解釋?!?/br> 景馨說著,撩開海棠紫的錦被,就要下榻,卻被宛瑤攔住了:“你好好躺著,她是沖著我來的,不拘你與紫菡怎么說,有陳德刺殺皇上在前,這件事情都不可能輕松揭過?!?/br> 若只是后宮爭斗,倒也罷了,可牽扯了刺殺皇帝,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貴妃果然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定要鎖人咽喉,直取性命。 “如今可怎么是好?”景馨抿唇道:“那……那我去求皇上,皇上那樣寵愛你,定不會相信這樣的供詞?!本败耙琅f掙扎著要下了床榻。 宛瑤伸手攙扶著景馨,與碧阮說道:“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些去準備軟轎,接你家娘娘回去?難道要你家娘娘與我一同死在翊坤宮不成?” 宛瑤一聲厲喝,碧阮才手忙腳亂的跑了出去。 “景運門,是禁門,自親王以下,文職三品、武職二品以上大員以及內廷行走各官所帶之人,只準至門外臺階20步以外處停立,嚴禁擅入?!蓖瓞幠抗庥纳畹目聪蚓败埃骸霸谧辖堑闹行男写袒噬?,看來這些護衛軍都是擺設了?!?/br> 景馨沉吟道:“看來是有人故意放了陳德在那兒……” 綠豆守在門口,輕喚了一聲“娘娘”。 宛瑤微微頷首,婉聲吩咐綠豆道:“軟轎準備好了沒有?好生將景嬪送回永和宮去?!?/br> “景馨,原本你晉了位份,可以獨居一宮,但宮中不太平,你與如姍在一處,我還放心些?!蓖瓞幋瓜骂^來,拉著景馨的手,用力的捏了捏:“這次是我對不住你,若是這輩子報不了,我下輩子定會還你?!?/br> “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與我說這個?!本败凹t著眼睛:“不然讓如姍去太上皇那說說看……” 宛瑤搖了搖頭:“如今陳德的兒子,紅口白牙的說這些,等于罪證確鑿,再沒有更有力的證據時,一切都是枉然,如姍有分寸,你聽她的,別為了我的事兒,牽累了你們便好?!?/br> 碧阮飛奔而入,軟轎安排的快,事情緊急,宛瑤不肯再與景馨多言,打發綠豆,豌豆趕快將景馨送出去。 待人都走安生了,花嬤嬤守著宛瑤,輕聲撫慰:“娘娘別著急,別著慌,只要您肚子里這個還在,誰也不能奈何了您,您可千萬穩住了心神,咱們來日方長?!?/br> 宛瑤由花嬤嬤攙扶著,重新進了暖閣,低聲問道:“容嬤嬤還沒回來嗎?” 花嬤嬤搖了搖頭,又低聲嘀咕道:“容嬤嬤怕有個萬一,所以先去膳房領了不少米面rou油,剛剛安頓妥當,才又出去的,如今就看皇上那邊了,只不過,貴妃這招實在是太狠了,竟然敢刺殺皇上?!?/br> 宛瑤聽說一切都安排妥當了,徹底的松了口氣,踹了花盆底,往架子床上一趟,也顧不得上頭還有一床厚厚的錦被,就把自己埋了進去:“哎呦,可真真是累死我了,我昨個兒差點兒忍不住,就跟景馨躺一塊兒了?!?/br> 花嬤嬤忙的給宛瑤松筋骨,不許宛瑤自己隨便按揉,不客氣的扒拉開宛瑤的rou爪子:“哎呦,姑奶奶您快別動彈了,您這才一個來月的身子,可經不起您這么折騰?!?/br> 宛瑤聽得笑嘻嘻的,瞇著眉眼打了個滾:“嬤嬤你別說,折騰這么一回,我聞著rou腥味都不反胃了,這會兒覺得可饞了,想吃炸醬面,就是rou丁切得小小的,一口下去,全是rou汁的那種?!?/br> “那敢情好,等容嬤嬤回來,就給您做,要不您趁著這會兒瞇一瞇?老奴琢磨著,這場戲怕是又要唱到半夜了?!被▼邒吲峦瓞幎⒉蛔?。 “那怎么能成?”宛瑤第一個不答應,從錦被里頭爬了半天,才坐起來:“我這戲的前半段都唱完了,就等著后面這場大戲呢,我要是不去瞧,不是白費了我那么多的眼淚?” 宛瑤指著自己的rou泡眼:“嬤嬤你瞧瞧,我都哭成兔子了?!?/br> 花嬤嬤內心糾結的看了眼自家主子,起先孕吐,就跟干癟了的橘子是的,又熬了這么一夜,眼底烏青,眼皮子也是腫的,實在有點……不忍直視。 “娘娘,您真的要這個模樣去乾清宮?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