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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有急事找她,我本來以為她會在娘這里的?!?/br> 老夫人一聲冷哼:“我本來還道蓮兒是在說笑,現在看來卻是真的了。你置陳府的臉面于何處!” 這回換成陳美世心驚了,難不成秦蓮香真把那事告訴了老夫人?這種事情她怎么能開的了口啊...... ☆、糟糠釀酒(8) 清晨,天還蒙蒙亮。 老夫人身邊的嬤嬤一開門,驚訝地誒呀一聲,少夫人竟然跪倒在門外,身上厚厚的一層霜水,看著便是已經跪了許久了。聯想起少夫人的遭遇,嬤嬤不禁有些心疼,忙走到她的身邊,問:“少夫人快起來,這是怎么了,要不要嬤嬤去幫忙通傳一聲?” 麥芒抬起頭,兩只眼睛紅彤彤的,還在流淚。她按住嬤嬤欲扶她起來的手,說道:“沒什么,嬤嬤千萬不要吵醒婆婆,我只是,只是心里愧疚難當罷了?!?/br> 嬤嬤長嘆一口氣,道:“少夫人這說的什么胡話,您在府里這么多年,所作所為無不以夫君、公婆為先,嬤嬤看得清清楚楚。反倒是少爺年紀小,有些事情不知輕重,讓你受苦了?!?/br> 麥芒抹掉一把眼淚,“嬤嬤別說了,別在我這兒耽擱了,耽誤婆婆的事情。我跪在這兒倒心安些?!薄昙o小,不懂事?秦蓮香可比陳美世還要小上三歲。她倒寧愿陳美世是個未發育完全的小屁孩兒,也省得她這番折騰。 嬤嬤見麥芒心意已決,便也不再勸阻,忙自己的事去了。但在服侍老夫人起床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說道:“夫人,少夫人在外面?!?/br> 老夫人捻了捻佛珠,不悅道:“還沒到請安的時辰,她來干什么?搞得像我虐待媳婦一樣?!?/br> 嬤嬤心里一陣寒,話語間不由就偏向了麥芒幾分,“院子里就她一個人,她跪在地上,看著像是跪了一整夜。奴婢讓她起來,她也不肯起,還囑咐我不要吵醒夫人,只說跪著讓她心安些?!?/br> 老夫人面色稍緩,道:“你把她請進來吧,別再被其他人看了去?!毙南耄呵厣徬慵捱M陳府這么多年,除了只生了陳湛一個孩子,和陳美世感情不太和外,事事也算合她的心意,今日忽然來這么一出,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這邊老夫人在起床梳洗,那邊麥芒已經被攙扶著進了屋。不是她嬌氣,實在是膝蓋已經跪腫了,難以行走。進了屋以后,她也不肯坐下,一定要跪在地上等老夫人前來。 老夫人由嬤嬤扶著一進屋,便看到低頭垂眼跪在地上的秦蓮香,形容凄涼狼狽。她也不扶麥芒起來,徑直坐到上位,問:“發生了何事?放心,無論發生什么事,婆婆一定會為你做主?!?/br> 麥芒抬頭,看向老夫人的眼睛里滿是感激,回道:“婆婆,媳婦想去佛堂齋素念佛,為夫君還有婆婆祈福?!?/br> 陳府唯二冷清的地方,一個是時常關押秦蓮香的柴房,另一個便是佛堂。老夫人及其信佛,等閑人等不可入佛堂。 老夫人一愣,一拍桌子:“胡鬧?!痹捳Z一轉,接著道,“是不是美世欺負你,我這就替你去教訓他?!?/br> 麥芒慌亂,忙解釋道:“不是的,只怪我愚鈍,不能討夫君的歡心,所以,所以,他才會要休妻?!薄萜??陳美世確實有這樣威脅過麥芒,但他絕對不敢這樣做,老夫人也絕不會讓他這樣做。既為了陳府的名聲,也為了陳美世的仕途,在本朝,休妻這樣的大污點,足夠兩者都抬不起頭來了。這兒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家不齊何以治天下? 老夫人果然氣得發顫,又一拍桌子,大聲斥道:“胡鬧!蓮兒,你放心,只要有我一天在,絕對不會肯他休了你?!?/br> 麥芒感激涕零,“婆婆,您就是我的親生母親??!”麥芒過分激動,一個抽氣,緩過來后才接著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您為了我和夫君爭吵啊?!?/br> 老夫人看著麥芒,眼里難得的有了些慈愛之光。這慈愛大抵就像,我養的狗還是蠻忠心的嘛。 麥芒趕緊趁機說出早已準備好的臺詞,“媳婦是真心實意地想去佛堂為婆婆祈福,為婆婆求得身體安康。每餐齋素,每日念佛,抄寫佛經,我相信菩薩也能感受到我的誠意,庇佑婆婆的?!?/br> 老夫人沉默著轉了又轉手腕上的佛珠,她現在年紀大了,身體也大不如以往利索,當然希望有人能代自己侍奉菩薩,讓她白白享受菩薩的福蔭。只是,這樣做會不會有損她的名聲? 見老夫人神情松動,麥芒忙說道:“夫君想必是看我日益疲乏,才欲休妻,我搬到佛堂去,不礙夫君的眼,夫君,夫君應該才能真正地斷了此念,也省得婆婆難為。還有,府中子嗣單薄,我身為主母,責無旁貸,理應去佛下祈福,保佑陳府子嗣興盛?!薄獙?,其實我的意思就是,趁我走了,趕緊為陳美世多收些漂亮姑娘,田多了,陳美世又最愛廣撒種,肯定會有豐收。 老夫人聽到子嗣二字眼睛一亮,可又怕自己這么輕易答應了丟面子,要是有個人再來勸下就好了,可是這種時候身邊的嬤嬤哪里敢多話啊。她左瞟瞟,右瞟瞟,門外沖進一道身影,看著是躲在門邊許久了。 “奶奶,您就答應娘吧!” 麥芒一側頭,寶貝兒子陳湛跪倒在了自己旁邊,鼻頭又酸了,眼淚又溢出來了。 麥芒:誒喲喂,秦蓮香,你這眼睛還要不要了喲。 陳湛平日里在學堂上學,只有休沐之時才會回來,上次回的時候便是麥芒剛來的那一晚,這回,回來得又恰是時候。 老夫人“無奈”妥協:“既然你們堅持,那便依了你吧?!?/br> 等到麥芒安安定定在佛堂住下后,陳美世才在質問老夫人。 老夫人很憤怒:“說,是不是那個狐媚女人給你的主意,休妻?!” 陳美世茫然,休妻,他是想,但為了仕途,他哪里敢??! 老夫人看他那樣子就是默認了,繼續說道:“蓮兒已經自請去佛堂為陳府祈福了?!?/br> “什么!” 老夫人白他一眼,“還不是為了你?!?/br> 陳美世一愣,這是麥芒向自己請罪的方式?誠意倒也可以接受,只是......他還是覺得手有點癢,但總不能沖進佛堂去打她一頓吧。想到這兒,他突然覺得心里有點怪怪的,但到底哪里怪也說不出來。麥芒特意躲進佛堂逃打?這個念頭一冒出頭就被他自己給否定了,不可能!她那么愛自己,況且佛堂的條件那么差,她肯定還是為了自己才愿意吃這個苦。 “對了,你表妹過兩天就會到了,你記得派人去接下她?!?/br> 陳美世頓時把為他祈福的糟糠之妻忘在了腦后,表妹?小美人? 四個多月后。 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