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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秦蓮香”的眼珠子轉了轉。 “我去,這柴禾咯得人腦袋疼死了?!?/br> 麥芒埋怨著起身,轉了轉腦袋,揉了揉手腕,手上表面的傷都還在,但已經不怎么疼了,想必是系統修復后的結果。她撥開散亂的發絲,一把抹開滿臉糊的血,才真正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慘,真慘,比自己在電影里看到的感覺更慘。 干硬的柴木,臟亂的蛛網,地面的冰涼滲入人心,破舊的木門嘎吱作響。 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一聲。 “娘!” 麥芒聽到這聲音,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到了柴門邊,只覺得自己鼻頭一酸,然后,眼淚就下來了。 眼淚? 什么情況,想她麥芒活了二十來年,掉的淚絕對不超過十滴好嗎? 她剛剛在頭腦陣痛中接受了秦蓮香的記憶,知道外面這個少年應該就是她的寶貝兒子——陳湛,母子感情深厚,一個被丈夫和小妾欺辱,一個被爹和姨娘欺負,是挺可憐的。但是,她麥芒絕不是因為一聲叫娘就掉淚的人啊。這種事兒,應該只有秦蓮香才干得出來吧。 我去,秦蓮香? “湛兒?!丙溍傇囂街_口,不自覺的就害怕得壓低了聲音。 得,麥芒現在明白什么叫和宿主一體了。一體,一體,腦子是她的,身子還是秦蓮香的,該有的生理反應一個都不少。機械大仙真是神坑! 不過,他應該也是考慮著,只有這樣,“秦蓮香”才不會被當做中邪給燒死吧??墒?,天哪,一想到自己堂堂麥芒大漢子以后動不動就會掐個蘭花指,流了小淚,她就...... 算了,總比被燒死強。 “娘,你還好嗎?” 做完了思想動員,麥芒很順溜地說出柔柔的話來:“湛兒乖,娘在這里挺好的,你快走吧?!薄谶@種鬼地方待著,能好嗎! “娘,我不走。你別再騙我了,反正我們在這里也沒什么好日子過?!标愓空f著哭了起來,哭聲也壓得很低,生怕驚醒了旁人,哭著道,“我們逃吧,逃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了?!?/br> 麥芒的眼淚往下掉個不停,實在是煩人。她呵斥道:“胡說什么,你這樣做不是挖爺爺奶奶的心嗎!”她沒提陳美世,眼珠一轉,想到了什么,繼續說道,“你別擔心,三日后家宴,他請了不少官場上的朋友,到時候定會放我出去的?!?/br> 陳湛自然明白這個“他”指的是誰,倚靠在柴門邊,坐下,說道:“那我就在這兒一直陪著娘?!?/br> 這淚水剛抹完一臉又糊了一臉,麥芒不耐煩地說道:“你在這兒陪著我有什么用!被他打不說,也壓根兒救不出我!”她默默地把“有個屁用”吞了回去。 陳湛低下頭,背影倒映在門上顯得格外落寞。麥芒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緩緩撫摩他的倒影——有病吧,在這兒受這個罪。 陳湛低聲說道:“娘,我知道了。等我長大了,一定為您做主?!?/br> 麥芒抹掉一把感動淚,回道:“好,娘相信你?!薄嘈诺饶汩L大做主,我尸骨都被腐沒了。 陳湛斗志昂揚地走了,麥芒無力地癱倒在地上。她頭一回知道,原來流眼淚也是這么耗體力的一件事??! 麥芒就這樣靜靜地在地上躺著,剛開始是挺舒服的,畢竟,躺是她最喜歡的運動,沒有之一??蓵r間一長,就哪兒哪兒都不對勁了。正值盛夏,她身上還裹著不知道多少層的衣服,沾滿了血,淚,汗,渾身黏滋滋的,一會兒覺得這兒癢,一會兒又覺得那兒刺。她一邊熬著,一邊盯著那扇柴門,心想:古代這木門這么破,應該隨便撞撞就能撞開了吧。 又過了一會會兒,她就熬不下去了,跳起來,擺好沖刺姿勢。 一! 二! 等一下,還是先去掂量掂量柴門的質量吧,別把秦蓮香這好不容易修復好的小身子骨撞壞了。 麥芒走到柴門邊,上揉揉,下搓搓,錘一錘,敲一敲,正想著古代這柴房的木門還是挺結實的,結果......門就開了。 她敲了敲,柴房門就開了。她真的什么都沒干,秦蓮香應該也沒什么力大如牛的特技吧...... 麥芒走到柴房外,定睛一看......門壓根兒就沒鎖。 搞了半天,以前秦蓮香經常被關在柴房里,跟兒子隔著柴門傷心地哭,這場悲劇原來特么是個搞笑片??! 麥芒忍不住念叨:“難怪那小子剛剛說一起逃。古代要都是靠個人品德關人的話,那像她這樣,嗯,品德高尚的話,就永遠都不會被關住了,想想就開心?!?/br> 柴房外面一片寂靜,看不見任何燈光,也聽不到一點人聲兒,不愧是整座陳府唯二冷清的地方。麥芒循著記憶,艱辛越過堆在柴房外院子里的干柴,很快就瞄見了一口深井。渾身黏滋滋,臟兮兮的,在這樣微風習習的夏日夜晚,沖個涼水澡該多么舒坦啊。 麥芒費力打上半桶水,因為這身體力氣太小,打不起一桶水。她再次確認此地的偏僻后,毫不猶豫,三下五除二就扒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下意識地,她就看向了自己的新身體。 瘦,真特么的瘦,她估計餓上十天半個月也達不到這樣的效果,重點還是哪兒哪兒都瘦,該瘦的地方瘦就算了,那些不該瘦的地方也瘦。 麥芒審閱完,晃晃頭,甩掉臉紅,想舉起半桶水,從頭上澆下去,感受那清涼從頭發絲貫徹到腳趾頭,可是......她沒舉得起來。麥芒只得不舍小心地往腳上澆了一點,兩腳一搓,一層灰水。剩下的小半桶水從頭頂淋下,微風推動著水珠在肌膚上撫摩,我去! 麥芒立即蹲下,蜷成一團,保護重要部位,但,怎么也遮不住......全部。她抬起頭,來人還不是什么小廝,而是陳美世的弟弟陳肖世! 陳肖世臉紅到了耳朵根,面上卻還是強裝鎮定道:“你在干什么!” 聽他一開口,麥芒趕緊噼里啪啦地說道:“陳肖世,這件事傳出去就是弟嫂不潔,我被浸豬籠,你,你也得不了好!” 陳肖世逼近一步,又逼近一步。 麥芒慫了,“別啊,我都是個老女人了,你放過我吧,我還不想死呢。你要是缺女人,我給你找??!” 陳肖世停下腳步,瞄了她一眼,開始解外套。 其實,陳肖世長得溫文儒雅,比陳美世看著順眼多了,而且他還潔身自好,至今沒有娶妻,甚至都沒有納通房。麥芒低下頭,小聲嘀咕:“你要是真想那什么,可絕對不能說出去,還要對我負責,還......” 嗯? 好像是一件衣服落在了自己身上,麥芒抬起頭,發現自個兒身上正落著陳肖世的外套。這,陳肖世怎么和秦蓮香記憶里的怯懦樣子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