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5
貌隨了厲王也不稀奇??烧摾碚f,朕才是你的親娘舅,不是嗎?” 陸晉扯了扯嘴角,心中滿是荒謬感。僅憑這個,就懷疑他是厲王之后? “當然,僅憑這一點無法斷定你是厲王之子?!被实勐曇舫脸?,“還有當年穩婆的證詞。朕的皇姐成安公主,生下了個死胎,可才過了一日,就說被人救活了。還能絲毫不受影響,好端端養大成人。那能起死回生的神醫,醫術還真是高明……” 陸晉心頭忽的浮上一絲慌亂,他自小就知道,他母親成安公主生他時難產。他剛生下來沒有呼吸,還是一位高人診治后,他才能哭出聲…… 皇帝續道:“據更夫所說,二十年前的十月初四晚上,他親眼看到有人抱著食盒進了長寧侯府,那食盒里還有小兒的啼哭聲?!彼湫α艘宦?,續道:“陸家換了不少下人,可當初的下人并沒有死絕。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晉兒你的身世,你自己也知道的不是嗎?若非如此,你又何至于年年除夕去崇光寺祭拜厲王?!” 陸晉心中一震,祭拜厲王?他下意識道:“臣去祭拜的,是有救命之恩的神醫……” “哼。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來哄騙朕?你給瑞王的書信可不是這么說的!論輩分,你是朕的侄兒,并不比外甥疏遠??申懠移劬枭?,收容逆臣之后,還哄騙太后親自撫養。如此藐視天威,朕豈能不管?更遑論,你存了謀逆之心……”皇帝眼神晦暗莫名,“朕自問待你不薄,而你卻勾結藩王,試圖顛覆皇位,重走你父親的老路……” 他初時也不愿意相信,但是看到季安交給他的證據,他不由得不信。他看著長大的外甥,竟勾結了外人,要反了他,殺了他! “皇上明鑒,臣絕無此意?!标憰x忍不住辯駁,“臣對皇上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不臣之心。至于重走父親老路?家父是長寧侯陸清,忠君愛國,人人皆知?;噬嫌謱Τ嘉灾厝巍?/br> 說他是厲王之子,已然讓他覺得荒謬,指責他勾結藩王,有心謀逆,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然而他的反駁,皇帝并未聽進去:“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晉兒,你太讓朕失望了?!彼麚]了揮手:“帶下去吧?!?/br> 等陸晉被帶下去后,皇帝輕嘆一聲,對身后的季安道:“季安,朕這么做,是不是太狠了一些?” 季安心中一凜,他猶豫了一瞬,方道:“狠在哪里?莫說他是亂臣賊子之后,本就該死。單說,您對陸大人信任有加,而他卻因為厲王之死,對皇上產生敵意,還勾結瑞王,試圖謀反。如今證據確鑿,皇上為了江山社稷,也該除掉他,不能一味縱容,釀成大禍?!?/br> 皇帝緩緩閉上了眼睛:“二皇兄犯事時,朕不過才十歲。難道是朕讓他謀反的嗎?這些年朕對晉兒怎樣,他心里沒數嗎?他竟然還記恨于朕?!” 季安沒有回答。 “去,陸家那里,你親自帶人過去,做的干凈一些,莫驚動了太后?!被实勖腿槐犻_眼睛,眸中冷芒閃過,再無一絲猶豫,“至于瑞王那里,還要從長計議?!?/br> 誠然他重視、信賴陸晉,然而一旦得知其對皇位虎視眈眈,且有心殺掉自己,那信賴也就不復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失望、震怒與殺心。 季安領命而去。 韓嘉宜還不知道皇宮里發生的事情。她坐在馬車中,雙手捧著發燙的臉頰,腦海里不自覺浮現出方才的場景。 大哥拉著她的手,笑得溫柔:“不是兄妹,就可以成親啊……” 那一瞬間,她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腔。雖然被打斷,可他臨走前說的話,她聽得清清楚楚。他說等他回來,說成親,他用那種溫柔的聲音叫她“好嘉宜”…… 女性的直接告訴她,她不是自作多情…… 這結論讓她緊張而又歡喜。她對自己說,冷靜冷靜,等大哥回來,看看大哥究竟怎么說。 大哥說有些話藏在他心里很久了…… 韓嘉宜的臉頰越發燙了,她大力搖著折扇,仿佛這樣能讓臉頰的熱度快些降下來一樣。 嗯,她也得好好想想,該怎么回答他。 韓嘉宜低頭擺弄了一下手上的鐲子,忽然低低的“呀”了一聲。她現下兩頰鮮紅,給家人看見不免會多想。反正時候還早,不如去外面買些東西再回府,也好平復心情。 于是,她干脆吩咐車夫,先到附近的書坊轉轉??戳藭簳?,臉頰不再那么燙了,她才又乘車回府。 然而,她剛看見母親,還未來得及打招呼,就聽到一聲高喝:“長寧侯陸清,窩藏反賊余孽,勾結亂黨……” 剛聽到這一句,她耳畔就“嗡”的一聲,他們說什么,她竟聽不清了,只隱約聽到后面:“全部緝拿歸案,如有反抗,格殺勿論?!?/br> 穿著禁軍服飾的人冷著臉,見人便抓,一時間長寧侯府哭聲、叫罵聲、亂糟糟的。 清早掛上的菖蒲、艾草此刻被扔在了地上,給不知是誰踩了好幾腳。 長寧侯聽到動靜,匆忙走出時,已看到一片狼藉。 韓嘉宜定了定神,高聲道:“你們抓人,可有抓捕文書?如果沒有文書,那與私闖民宅何異?” 本朝律令,官府捉人,必須有文書,否則可告他們私闖民宅。這一點,韓嘉宜記得很清楚。 沈氏愣了愣,輕斥一聲:“嘉宜!” 季安自禁軍中走出,揚了揚手里的圣旨,對長寧侯道:“侯爺看一看吧,這可都是皇上的命令。陸侯爺有膽子窩藏反賊之后,就沒膽子承認嗎?” “什么反賊余孽?”長寧侯接過圣旨,匆匆瀏覽一遍,初時神色如常,看到后面,直接變了臉色。 陸顯今日自莊子回來,本要向兄長求助,可惜大哥不在。他想此事耽擱不得,便去書房找父親商量。誰知才說了幾句,便聽到外面的喧鬧聲以及啼哭聲。他與父親出得書房,看見來捉人的禁軍,不覺愣住。 此刻他忍不住道:“你說我們家窩藏反賊余孽,證據呢?反賊在哪里?” 季安笑笑:“證據?證據自然就是你們窩藏的反賊之后陸晉了?!?/br> “大哥?”韓嘉宜與陸顯齊齊一怔,“不可能,大哥不是反賊!” “是與不是,皇上自有定論,您說呢?陸侯爺?”季安哈哈一笑,招手命禁軍上前,“皇上有旨,長寧侯陸清窩藏反賊之后,欺君罔上,速速緝拿歸案,其家屬知情不報,是為包庇。打入天牢,聽候發落?!?/br> 禁軍大步上前,當即便有人去捉韓嘉宜的胳膊。 沈氏厲聲道:“她是睢陽韓家女,并非陸家女眷,捉她做什么?難道連八竿子打不著的客人都要受連坐嗎?” 陸顯還不十分清楚發生了什么,但本著能摘出一個是一個的原則,立時接道:“她不是我們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