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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會覺得您連內宅婦人也管束不住,于您的英名有損。依我的淺見,不如太子殿下先把該罰的人罰了,該貶的人貶了,既保住了太子府的美名,又不惹陛下動怒?!?/br> 太子思慮良久,嘆氣道:“也只有如此了?!?/br> 太子將婁側妃禁足,不許外出,并婁側妃身邊服侍的人也一并嚴禁出入太子府。至于順天府那個王通判,則和朝中幾位大員商議了,一紙文書,將他調到了瓊州任職。 瓊州也就是海南了,當時是非常偏遠之地,有天涯海角之稱。從京城調任瓊州,對于王通判簡真是睛天霹靂一般。 王通判先是上下打點,但這是太子和朝中大佬們的意思,沒人敢收他的禮。眼看事情不成,王通判畏懼瓊州路途遙遠,想辭職返鄉,但辭職也是不行,被太子著人押著上了路。 趙戈對這件事一無所知。 他父王雍王爺是個閑人,平生唯好吃喝玩樂,一件正經事不肯做。隆治帝交給趙戈的都是重要事務,按隆治帝的說法,就是雍王欠著朝廷的,趙戈這個做兒子的得一起還了。所以趙戈是很忙的。高鴻是趙戈信任的謀士,本來朝中有了這樣的事,高鴻會報給趙戈知道,但這件事和白玉茗有關,高鴻有意給瞞下了。 趙戈忙里偷閑,如期在桃花林畔等著白玉茗。 林子還是那片林子,馬車還是那輛香木馬車,人卻和昨天那個人大不一樣了。趙戈眼角眉梢都是溫柔,哪里還是那個冰山世子爺? 就要見到她了,他心情按捺不住的激動。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想她了,很想很想。 趙戈在桃林畔等啊,等啊,始終沒有見到白玉茗。 日影西斜,鳥歸寒巢,世子爺要等的姑娘卻一直沒有出現。 趙戈一動不動坐在香車之中,心潮起伏,想了無數種可能。 才過了一天而已,她就不喜歡他了?不會吧,昨天分別的時候還好好的……不對,不是好好的,她逃也似的下了車騎上她的小馬駒馳走了,都沒有回頭看他一眼…… 變心了……她這么快就變心了…… 趙戈坐在香車之中,猶如一尊玉石雕像。 高鴻到底還是心中不忍,長長一揖,恭敬的道:“世子爺,屬下打聽到了,昨日順天府的王通判曾至浣花河畔,也不知他和白家交涉了什么,事情似乎鬧得很大?!?/br> 那尊石像動了,薄唇輕抿,“去白家!” 白玉茗這會兒急得不行了,磨破了嘴皮子和白玉瑩商量,“五jiejie,我真的沒事,你就讓我騎馬出門吧,我騎騎馬就全好了,真的?!?/br> 白玉瑩柔聲哄著她,“七妹聽話,好好在家歇著。老太太、太太可都交待了,你不能再騎馬出門了?!?/br> 翠錢也勸,“是啊姑娘,這婁家昨天才上門鬧過事,萬一他們不死心,在外頭堵著你呢?忍一忍,等回了光州,你想怎樣都行?!?/br> 白玉茗快哭了,“可是我……” 可是我和他約好了要在桃林畔見面的呀…… 白玉茗千伶百俐,但這天她終于也沒有逃脫白玉瑩和翠錢的約束,就是出不了白家的大門。她心里一團亂,入夜之后,賭氣把翠錢攆到外間睡了,自己一個人上了床。 翠錢見她發小孩子脾氣,笑著哄她幾句,到外頭睡了。 白玉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和他約好了的呀,失信于人多不好,唉……”長長一聲嘆息。 耳畔低沉的男子嘆息聲。 白玉茗以為是自己的幻覺,閉了眼睛小聲嘀咕,“我這是太想他了么?怎么會聽到他的嘆息聲?我一定是喜歡他喜歡得瘋了……” “我也喜歡你喜歡得瘋了?!蹦凶拥妮p笑聲。 這笑聲既溫柔,又有無限歡喜。 白玉茗呆了呆,緩緩睜開眼睛。 柔光中一名男子站在床前,眉目含笑,春意融融。 屋里是熄了燈的,此時卻有柔光,仔細看,原來桌上放著兩枚夜明珠,望之如月。 那籠在月光中的男子依舊俊美,卻比白天更增了幾分柔和,讓人忍不住想親近。 白玉茗坐起身,被子裹得緊緊的,沖著他傻笑,“你來了?” “我來了?!彼Φ靡膊痪?。 “那個,我被管著不許出去,所以才失約了?!卑子褴懿缓靡馑?。 “我知道?!彼旖青咧?,并沒有失望、生氣的意思。 她是有事不能赴約,又不是變心了,所以他有什么好生氣?有什么好失望的? 她仰起小臉 ,“你到桃花林畔等我了?” “嗯?!彼p輕嗯了一聲。 嘴唇發干,她不安的舔了舔,“你等不到我,那你……” 他凝視著她,柔聲道:“我就等成了一塊望妻石?!?/br> 第42章 定了案 望妻石。 她羞澀甜蜜卻又慌亂, 嬌嗔道:“誰是你的妻,凈會胡說……” 他唇角輕勾,“以后會是的?!?/br> 她心里快活極了, 卻覺得應該矜持些, 不好笑得太歡快,“這個我說了不算, 你說了也不算呀。我娘, 就是容姨, 她想讓我嫁到江南鄉下去, 最好家里有幾畝地, 豐衣足食,與世無爭?!?/br> 趙戈道:“明日我便吩咐人到江南買田去?!?/br> 她的笑意再也忍不住,雙眼彎彎,如可愛的小月牙。 容姨喜歡她嫁到江南,最好家里有幾畝地,他便要往江南買田去了,他是真的想娶她。 不過,圖羅還有位美麗的玉翎公主呢…… 她聲音很甜美, “那個, 圖羅的玉翎公主真的不會選中你么?” “貴為一國公主, 她應該有她的驕傲。如果一個男人對她不理不睬、冷淡冷漠, 難道她還會苦苦糾纏?”趙戈信心滿滿。 他知道有英宗皇帝的遺命,他勢必要和那位玉翎公主見個面,但他已命人打聽玉翎公主最討厭什么樣的人和事, 如果他事事照著她討厭的方式來,相信玉翎公主會像高傲的孔雀般轉身離去,不會留戀什么。 皇孫不止他一人,他冷淡些,無情些,玉翎公主知道他根本無意,眼光也就可以放到別的皇孫身上了。強扭的瓜不甜,玉翎公主一定明白這個道理。 他的態度,讓她非常滿意。 她往后挪了挪,頭靠到了架子床的床柱上,笑嘻嘻的開始吹牛,“今天我大顯身手,把順天府一個惡人通判給趕跑了呢?!?/br> 她只是想歇息,趙戈卻以為是邀請,也上了床。 “你,你,你干嘛?”她驚得都變結巴了。 “小白山,我累了,咱們躺著說說話?!彼〕鲆话褜殑Ψ旁谒退g。 “哦?!彼姷侥前褜殑?,心安定了不少。 說的是躺著說說話,但兩人真的躺下來了,她小臉紅得像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