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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了,以為小七是有意和賈家過不去?!鄙蚴蠎n心忡忡。 平陽侯夫人嘆氣,“昨天的事明明是平陽侯府沒理,茗兒這孩子是受害人,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陪不是,可見你性情何等的敦厚?;蹆?,你就是太厚道了,總是為別人著想,卻不顧著自己?!?/br> 沈氏進京就是為白玉瑩的婚事來的,這時她唯恐觸怒平陽侯,婚事作罷,但她是女家,話又不好說得太明,只得低聲說道:“姨母,我從小就是這個性子,這輩子大概是改不掉了?,搩阂埠臀乙粯幽?,她也對賈家深感歉疚?!?/br> 平陽侯夫人聞弦歌知雅意,知道沈氏是在憂心白玉瑩的婚事,握過她的手拍了拍,溫聲道:“慧兒放心,沖兒和瑩兒天生一對,這樁婚事再不能更改的。莫說侯爺并不反對,便是他反對,我也不依?!?/br> 沈氏淚盈于睫,“姨母,您待我和瑩兒可真好?!?/br> 平陽侯夫人一臉溺愛,“我是你嫡親姨母啊,這還用說么?” 平陽侯府風景很是優美,白玉茗出來之后興致勃勃的四處游玩,見后園有山,山下有條小溪,溪水兩旁種著一眼望不到頭的櫻桃樹,不禁一聲歡呼。 顛兒顛兒的跑過去,仰頭張望,發現櫻桃還沒熟,有些失望。 可惜了,現在還不能吃啊。 “白玉茗!”年青女子氣急敗壞的呼喝聲。 白玉茗正為櫻桃不能吃的事情下氣,這時聽到不客氣的呼喝聲,心里很不高興,怒而回頭。 胡氏的兩個女兒賈嫆、賈妍由婢女婆子簇擁著氣勢洶洶的往這邊來了,賈嫆遠遠的便指著白玉茗怒罵,“是你害了我娘!你這個喪門星!”賈妍咬牙,“你還有臉到平陽侯府來呀,你把我們賈家害慘了!” 白玉茗一聲冷笑,“賈嫆,賈妍,有人要害你倆,挖了一個深坑等著你倆往下跳。你倆聰明機靈,沒跳成,反倒哄著那要害你們的人跳下去了。這就是你倆害人了么?” “自然不是!”賈妍叫道。 白玉茗小臉一板,“那胡扯什么我害了你娘!你娘要坑我沒坑成,反倒把她自己給害了,難道怨得著我?少在這兒是非不分了?!?/br> “你少在這兒強辭奪理了。我娘才不會想要害你?!辟Z嫆眼睛都紅了。 “姑娘,莫和這女子廢話了,讓老奴來對付她!”賈嫆身邊一個健壯婆子惡狠盯著白玉茗,自告奮勇。 “對,這女子能言善辯,姑娘莫和她多說,動手吧!”另一個婆子大叫。 賈嫆爹娘都被抓走了,昨晚一夜未眠,心中不知積了多少怨氣?,F在這怨氣都要沖著白玉茗撒了,“動手!狠狠教訓教訓白家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五個壯實婆子獰笑著包圍起白玉茗。 白玉茗折了樹枝拿在手中,嬌喝一聲,盤旋一周,樹枝向外猛抽,風聲呼呼。幾個婆子沒想到白玉茗這嬌滴滴的小姑娘家動起手來毫不猶豫,一邊罵一邊后退。 “廢物!連個小丫頭也收拾不了!”賈嫆頓足咬牙。 “打這丫頭一耳光,本姑娘賞銀十兩!”賈妍大聲宣布。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婆子們聽到打一耳光賞銀十兩,登時兩眼放出兇光,分別從東西南北不同的方向圍了上去。 白玉茗嘴角抽了抽。 這五個婆子個個身材健壯結實,目露兇光,就算不會武功也不好對付啊。 “喂,是好漢就單打獨斗,五個欺負一個算什么英雄!”白玉茗清脆的叫道。 數名錦衣男子自前方甬路經過,她這一聲把這幾個人全逗笑了。 “平陽侯府的內宅又有好漢又有英雄的,熱鬧啊?!庇腥斯笮?。 一名錦衣少年順著眾人的目光含笑望了一眼,驚訝揚眉,“白七姑娘,那被圍攻的是白七姑娘么?”不待別人答話,便一躍而下。 其余的人一驚,也紛紛跟著跳下來。 幾個婆子逼近白玉茗,眼看著就要把她給包圍起來了。 賈嫆、賈妍臉上露出得意的、狠辣的笑容。 一名身穿海水藍色錦袍的少年飄然而至,揚聲怒斥,“不得對白七姑娘無禮!” 賈嫆大驚失色,“玉泉王殿下怎會來這里?” 賈妍叫苦不迭,愁眉苦臉,“玉泉王殿下怎會突然來此?我全無準備,太兇了,殿下一定以為我太兇了……” 那幾個婆子本是要肆意逞能的,見玉泉王趙戫從天而降,一個一個嚇得腿腳都軟了,跪伏在地上瑟瑟發抖。 “玉泉王殿下,你來的可真及時,你幫了我的大忙呀?!卑子褴娋缺搅?,心花怒放。 花朵般的少女笑顏映入眼簾,趙戫心頭一陣熱流涌過。 “能幫到姑娘,幸何如之?!壁w戫和往常一樣溫文爾雅,謙恭有禮。 婆子婢女都跪在地上發抖,賈嫆、賈妍一向有攀龍附鳳之心,可方才她們兇惡的一面已經被玉泉王看到了,這兩人沒有應變之才,不知該如何換出另外一張淑女面龐,竟一起愣在了那里,好像被人使了定身術一般。 趙戫對賈嫆、賈妍沒什么興趣,看也不看一眼,陪著白玉茗往回走,“白七姑娘,你沒有受驚吧?” 白玉茗笑,“我膽子可大了,沒有受驚。玉泉先生,你這次來平陽侯府是來向老侯爺傳陛下口諭的吧?” 趙戫雖知她聰慧,也不禁奇怪,“你怎地知道?” “猜的唄?!卑子褴辉谝獾男π?,“老侯爺軍功卓著,忠心耿耿,陛下知道他的兒孫犯了事,會親自處置也不稀奇?!?/br> “恭喜你,猜對了?!壁w戫笑容溫和清潤。 白玉茗從樹上摘了片樹葉放入口中嗚嗚吹了幾聲,自己也覺得不好聽,嫌棄的揪揪鼻子,“賈弘、胡氏、賈冰的處罰還是比較重的,對么?”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趙戫心中稱奇 ,臉上不自覺的流露出驚訝之色。 他一向守禮,知道不應該盯著妙齡少女狠瞧,但此刻他目光不受控制,膠著在了白玉茗如蓮花瓣般清麗難言的小臉蛋上。 這位白七姑娘與眾不同,總是能帶給人驚喜和意外…… 第31章 肥章 白玉茗道:“因為來傳口諭的人是你呀。賈弘、胡氏和賈冰三人確實犯了錯, 陛下英明,就算老侯爺功勞大,也不可能將有罪之人輕輕放過, 所以還是要罰的;若罰的很重, 那應該是差內侍官或禮部官員宣讀圣旨,公事公辦, 鐵面無私;現在來傳陛下口諭的人是你, 我猜是讓好脾氣的人來傳壞消息, 既讓犯罪的人得到應有的懲處, 又不至于傷了老侯爺的顏面, 那應該罰得還是比較重的。?!?/br> 她面容間尚帶稚氣,這般煞有介事的一句一句道來,聽著卻好像胸有溝壑、老謀深算的謀士似的,讓人覺得她的話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