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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少軍士觀戰。初時兩人不過點到為止, 那何彥的劍術如何能同衛恒相比, 不過比劃了數招便被衛恒用劍指著胸口。 衛恒不愿再理會他這手下敗將, 轉身欲走,不想何彥卻突然低聲說了句什么。 跟著便見衛恒額上青筋爆起,本已打算收起來的長劍朝何彥當頭劈下,口中怒喝道:“豎子找死!” 聽觀戰的軍士講,衛恒當時便如一尊煞神一般,渾身上下都布滿了殺氣。嚇得何彥將手中長劍一扔,轉身便跑,饒是如此,仍被衛恒在臂上砍了一劍,若不觀戰的兵士看著不對,怕衛恒惹出亂子來,忙上前攔下了他,只怕何彥還得再添上幾道劍傷。 衛恒一冷靜下來,便立即去跟衛疇請罪,哪知何彥早已先他一步跑到衛疇面前一番哭訴,告了他的黑狀。 等到衛疇去跟他請罪,衛疇只問了一句,何彥臂上的傷是否是他所為?一聽衛恒答是,便立刻命人將他關入天牢,竟是連辯白的機會都不給他。 我聽完后問尹平,那何彥到底說了什么,竟能將素來冷靜自持的衛恒激得這般失去理智。 尹平微一遲疑,“稟夫人,那何彥說的太過小聲,當時除中郎將外,再無旁人聽到?!?/br> 我雖仍有些狐疑,也只得暫且將這樁不解丟到一旁,眼下當務之急不是想這些的時候,而是要先想辦法將子恒從天牢中救出來。 擺明了,這是何彥叔侄故意設計于他。 那何修和何彥自然是不愿衛恒被立為世子的,想來也是見近日朝臣請立衛恒為世子的呼聲越來越高,而衛疇的身體又一日不如一日,頭風病發作的越來越是頻繁,生怕他允了群臣所請,立了衛恒為繼承人。 這才先下手為強,故意去激怒衛恒,說不定何彥臂上那傷,也是故意挨下的,就是為了跑到衛疇面前告狀時,能有個實打實的證據。 略想了想,我問尹平道:“父王將子恒打入天牢,可曾給出原委?” 尹平道:“丞相只說了四個字,‘為兄不仁’!” 我心頭一沉,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衛疇如今最介意的便是在他百年之后,子恒能否善待他的這些兄弟,他這般嚴懲子恒,就是要讓他明白,即便是同他并無血緣關系的繼弟,亦是不容為他所傷。 尹平也知不妙,“夫人,此番丞相似是對中郎將極為惱怒,若是不能將中郎將快些從天牢里救出來的話,只怕……” 衛疇是不愁沒兒子的,除了最長的衛恒,先前最得他最疼愛的衛玟,還有十幾個兒子。在已成年的諸公子里頭,能干的亦是不少,譬如那娶了何修女兒做夫人的四公子衛章,便是一員猛將,亦有資格和實力肖想這世子之位。 我細思良久,緩緩道:“子恒身為副相,他的那些屬臣必不會坐視不理,當會想盡辦法為他求情救他出來。只是今晚,怕是子恒只能先在天牢里委屈一晚了……” “還請尹寺人替中郎將收拾幾身換洗衣物,明日一早隨我去見丞相,到時再……相機行事吧!” 即便我想給他送些衣物,也最好先去求得衛疇的恩準,同時也可在面見衛疇時揣度揣度他的心思。 想了想,我又吩咐道:“再備上一份厚禮,明日送到那何彥家中?!?/br> 衛疇既然是因為何彥受傷之故嚴懲了子恒,那何彥那邊必是要有所表示的。 那一夜,我幾乎徹夜未眠。第二日一早便帶著諸般名貴的藥材同一份厚禮,親自去了金鄉郡主府,替衛恒同何彥賠了不是。 因衛疇早上那半天要上朝聽政,處理公務,只在下午方有些許空閑接見求見之人,我見時辰尚早,便先回府打算略歇一歇,再去面見衛疇。 哪知剛到府門前,便見荀淵立在門前,素來云淡風清的臉上盡是焦灼之色。他一見我就快步奔了過來。 “荀某見過夫人!” 隱約猜到了他的來意,我便道:“還請荀公子里面說話?!?/br> 待入了內堂,荀淵便道:“方才在朝堂之上,我等為中郎將之事求情,請丞相看在中郎將之前攻下荊州、掃平江左的大功上,寬恕中郎將這一回,丞相卻余怒未消,反說中郎將居功自傲,還未當上世子,便這般張狂,無故傷人。不但責罵我等屬臣勸諫不力,更是頒下令去,若有再敢為中郎將求情者,直接免去一切官職?!?/br> 我原本將五分的希望寄托在了衛恒的這些屬臣身上,還有朝中那些支持他的大臣們,哪知衛疇竟是鐵了心不許旁人為他這個兒子求情。 荀淵道:“如今情勢危矣,我等無能,還請夫人——” 他是子恒的臣屬,不便直接對我這個主母言明當去做什么,便只說了這幾個字。 我點了點頭,“我既是子恒的妻子,自當會竭盡全力救他出來。我原就打算過午之后,去求見父王,替子恒求情?!?/br> 荀淵長揖道:“多謝夫人!日后夫人倘有用得著荀某之處,荀某愿為夫人甘腦涂地?!?/br> 我微微皺眉,子恒是我的夫君,夫妻一體,我救他原是分內之事,如何就將荀淵感動成這樣,竟是口不擇言起來。 待送走了荀淵,我換了身衣裳,拿出那塊衛疇賜給我的魚龍佩,登車往相府而去。 我原是擔心衛疇會不肯見我,才帶上了那塊魚龍佩,哪知卻并未派上用場,衛疇一聽是我求見,便準了我入內。 衛疇斜倚在榻上,頭上按著塊帕子,面露痛苦之色,顯是頭風病又犯了。 他半閉著眼,問道:“阿洛求見孤,可是為了給子恒求情?” 我并不敢直接答是,跪伏于地道:“兒婦是來替夫君向父王請罪的?!?/br> 衛疇蒼老的聲音里聽不出喜怒,“聽說晨間,你親自去了金鄉府上?” 我答道:“兒婦去給郡馬送了些傷藥?!?/br> 衛疇便道:“彥兒雖是你姨母同同前夫所生之子,但吾素來鐘愛,且如今亦為吾之半子,又是你的親表弟,子恒竟然敢持劍行兇,想要取他性命,實是半點不顧兄弟親情?!?/br> 我忙道:“知子莫若父,子恒向來冷靜自持,泰山崩于前亦不改色,若不是被人有意激怒,是萬不會失去理智,做下這等傷害親人的不智之舉的。且他過后便即后悔,親來向父王請罪。若是子恒仍在府中的話,他必會親自去同何彥表弟賠罪的?!?/br> 原本,我是不愿提及這件事中的是非對錯的。以衛疇之能,當日衛恒和何彥之間所起沖突的前因后果,他豈會不知,之所以不問是非黑白,嚴懲衛恒,并不是聽信了何彥的一面之辭,而是為了借機敲打衛恒罷了??伤热绱苏f,我自當替衛恒辯白。 衛疇冷哼一聲,“若他仍在府中,阿洛這是迫不及待地想求孤放他出來?” 我垂首道:“兒婦不敢!父王素來明察秋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