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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心向大雍皇室的朝臣盡皆下獄審問。每每忙到深夜才回來, 有時同我連話都說不上一句。 便是他不忙成這樣, 凡是和衛玟相關之事,他亦是不會同我提起半句的。 衛恒會如此, 我并不意外, 讓我意外的是,衛珠對此竟也一句不提。至于姨母,為了避嫌, 她一向極少在我面前提起衛玟。 想不到, 衛珠那般跳脫散漫的性子,竟也學會在我面前對衛玟避而不談。不知是姨母叮囑過她,還是衛恒對她又說了些什么。 在我養傷的這段時日里, 許是為了能讓我安心養傷, 不但衛恒極少同我說些朝堂之事, 便是我身邊侍候的婢女從人對此也均是沉默寡言, 從不敢悄悄議論上一句。顯然, 都是被某人下了封口令。 若不是衛華告訴我, 也不知我還要過多久才能知道關于衛玟的這些事。 衛恒不愿我因衛華舍命相救之事覺得欠了她的情,在去看過她后, 便應了她所請, 去求衛疇免了對她的責罰, 許她重新回到雍天子身邊, 繼續去做她的貴人。 這日,我去行宮里看她時,她摒退了左右,同我說起衛玟之事。 “阿洛,你說那衛玟犯下這等彌天大錯,父王當不會再考慮將他立為世子了吧?”衛華小聲說道,眼中閃爍著期翼的光采。 自從衛恒幫她重新回宮后,她待我極是親熱,甚至有些隱隱的討好。為了顯示同我的親近,她已不喊我弟妹,而是直接喚我阿洛。 “長姐還請慎言,越是這種時候,咱們越當謹言慎行才是?!?/br> 衛疇素來疑心極重,難保不會猜測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衛玟。 衛華這才有些不大甘心的抿抿嘴,轉而說起別的。 腳步聲響起,一個宮女在簾外稟道:“貴人,那位姑娘又來求見您了?” 衛華看了我一眼,忙道:“沒見我這里有貴客相陪嗎?讓她改日再過來吧!” 見她另有女客,我本欲告辭,她卻不依,又同我聊了許久才放我走。 又親自送我坐上油壁香車,才肯回去。 甫一出宮門,我便聽到車窗外一個有些熟悉的柔弱嗓音,“還求jiejie再替民女去跟貴人通傳一聲,并非是民女不知進退,民女實是有極重要的事要同貴人講。貴人若是知道了,定會極為開心的?!?/br> 這個聲音? 我推開車窗,果然立在宮門前,拉著一個宮女衣袖正在苦苦哀求的那位“民女”,不是吳宛是誰。 再一看被她強行拽住的那個宮女,似乎是曾在衛華的芙蓉殿見過的,難道方才想要求見衛華的那位姑娘就是吳宛? 她為何要來見衛華?聽方才衛華那語氣,似乎她們之前已然見過,那她們又是何時相識的? 這一個個疑問在我腦中奔來突去,雖然明知她或許就是故意侯在這里等我出來,卻仍是忍不住吩咐車夫停車,命采藍去請她上車一敘。 我隱隱覺得,兩個月前鄴城的那場動亂,甚至衛玟的玩忽職守,似乎都和眼前這個貌似柔弱無依的女子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一聽是我相請,吳宛立時回過頭來,朝我微微一笑,跟著便松開那宮女的衣袖,遞了個小盒子給她,說道:“這是我特意為貴人尋來的民間驗方,每晚睡前將這膏藥涂在箭傷處,能溫經通絡,活血止痛,還請jiejie替我送到貴人面前,多謝了!” 說完,她還朝那女子袖中塞了一個小小的荷包。這才轉過身子朝我走來,先立在車窗下朝我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阿宛見過夫人!” “既然難得偶遇,不如我送吳姑娘回去可好?”我亦微微笑道。 她自是不會拒絕,同我道了謝,便一提裙擺,上了馬車。 略寒暄了幾句后,我正猶豫從何問起,吳宛已蹙著眉向我求懇道:“不知夫人能否幫阿宛一個忙?” 我道:“但說無妨?!?/br> 她有些難過地低下頭去,嘆氣道:“自從衛貴人回宮后,便再也不愿見我了,可是阿宛卻記得她心中所愿。因此阿宛想請夫人下次去見衛貴人時,能替阿宛告訴她,她最大的心愿,阿宛已替她實現大半了?!?/br> 我心中一緊,問道:“你和衛貴人是何時相識的?聽上去似乎你們相交非淺?” 吳宛看了我一眼,怯怯地道:“民女同衛貴人也不過只見了幾面罷了。就是先前貴人在別院住著養病時,民女想著她是我恩人的jiejie,放心不下,便去探望了兩回,送了貴人些吃的用的,在她寂寞時陪著她說說話,僅此而已?!?/br> 我淡淡笑道:“吳姑娘也太過自謙了?!?/br> 她的這些舉動如何是僅此而已,反而是雪中送炭,至于她為何要待衛華這般的好,自然是愛屋及烏,因為衛恒的緣故。 想不到她竟會為了衛恒去有意接近他的jiejie,甚至就這么明晃晃地告訴給我知道。 就是不知,為了衛恒,她還能做出些什么驚人之舉來? “不知吳姑娘想讓我幫你給衛貴人帶什么話?” 吳宛抿嘴一笑,看起來有些開心,“也沒什么,就是先前在別院同衛貴人閑談時,聽她說起她此生最大的心愿……” 她壓低了聲音,用只有我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她說她希望她弟弟——五官中郎將能被立為世子,將來繼承丞相的大業。不瞞夫人,阿宛亦有此企盼,因為阿宛知道這亦是中郎將的雄心壯志,他是我的恩人,阿宛自然要助他得償所愿?!?/br> “是嗎?那你都做了些什么?”我的神色已徹底冷了下來。 吳宛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阿宛愚笨,又是個女流之輩,也沒做什么,幫不了中郎將許多,不過就是想法子讓六公子喝醉了幾場,誤了些事罷了?!?/br> 我心頭大震,她話里這意思,分明就是在說,不光此次鄴城內亂時,衛玟喝得酩酊大醉是被人算計,就連他之前幾次醉酒誤事,也全都是中了別人的設計,而不是巧合。 “原來我那六叔酒后闖了司馬門,醉的不省人事誤了領軍南下,還有這一次醉倒在舟中,被人偷了兵符去犯上作亂,也都是你的手筆?” 她面上沒有絲毫的得意之色,反而愈發顯得有些惶恐,“夫人謬贊了,阿宛當不起的。其實這都是多虧了夫人!” 我冷冷看著她,靜侯她的下文。 果然聽她恬不知恥地說道:“若不是假借夫人之名,阿宛如何能接近您那位六叔身邊呢?” “說起來,阿宛真是羨慕夫人呢?生得這般貌若天仙,容色動人,不但中郎將這般心悅于您,就連那位六公子也是對您愛慕不已,便是您已做了他的嫂嫂,也仍是對您念念不忘,一見我拿著您的帕子去找他,便立時信了我的話,以為我便是你二人之間的青鳥,替他略表對您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