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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了!”他笑道。 他唇角那個笑容無端讓我心里有些發悶,總有種在這場博弈中輸了他半步棋的不甘與憋屈。 忽然想到仍跪在庭中的任姬與李姬,我便微微笑道:“將軍若真想謝我,還請免了任、李二姬的責罰,別讓她們再跪下去了?!?/br> 他唇角那抹礙眼的笑容終于消失不見,“你居然替她們兩個賤婢求情?” “她二人畢竟是貴人所賜,將軍便是不看在她們父兄的面子上,也不看貴人的薄面嗎?” 衛恒冷冷道:“正因她們是長姐送來的,我才要如此嚴懲她們。做我衛恒的妾室就是如此,只要敢來煩我就是天天罰跪,我看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愿意再被送來,給我做妾罰跪?” 我被他噎的半天才說出一句來,“將軍若是不喜歡她們,便放她們歸家另嫁,何苦這樣磋磨她們?!?/br> 細論起來,她們也和我一樣,都是為人擺布的棋子,又哪里做得了自己的主。 衛恒重重將藥碗往食案上一放,又不肯理我了。 尹平善解人意地替他辯解道:“中郎將原本就不想收下她們,只想守著夫人一人,琴瑟和鳴。但一來這二位小夫人是夫人做主收下的,將軍若再送回去,怕會駁了夫人的顏面?!?/br> “二來,中郎將更怕若是遣她們歸家,衛貴人又要生出別的花樣來。上次中郎將去行宮接夫人回來時,雖疾言厲色,同衛貴人說得分明,請她勿再插手中郎將府的內帷之事??尚l貴人生性固執,若她再送來四個、八個姬妾,夫人再照單全收,都替中郎將納入后宅,那中郎將只怕要夜夜頭痛了?!?/br> 這尹平說出的話語,句句都教人難以招架,若不是得了衛恒的默許,我不信他一個小小的寺人,竟敢這樣當著衛恒的面,非議他的親jiejie,還埋怨我不該給衛恒納妾。 先前這房中只有我和衛恒兩人時,我覺得尷尬,總盼著能再多上一二個人??扇缃穸嗔艘皆谶@里,每逢冷場時便說上幾句,卻讓我更覺尷尬,遠比方才我和衛恒單獨相對時,還要難捱。 我再也無法安坐,起身道:“橫豎她二人是將軍的妾室,將軍愿意怎樣待她們,是將軍的事,原本我就不該過問。既然將軍已用過湯藥,夜色已深,還請早些就寢。妾身告退?!?/br> “且慢!”衛恒開口道:“既然夫人心慈,不愿見她們受苦,暫且今日先點到為止?!?/br> “尹平,你讓她二人回去,接下來的三個月,不許她們出房門一步,還有那任姬,她竟敢明目張膽地欺騙于我,再罰她每日跪上一個時辰,也是三月為期?!?/br> “還有,務必將她二人房中的香料全給我燒了,從今往后再不許她們及從人用任何香料?!?/br> 我雖好奇他為何對任姬責罰的如此之重,又怕問了之后,又要在他這書房多待片刻。我早已有些后悔來勸他進膳服藥,恨不能早些離開這里,躲回我的房中,再也不要見他。 見我不去問他,衛恒反而主動問我,“夫人就不好奇我為何這般重責她二人嗎?” “不好奇,我有些累了,只想快些回房安歇?!?/br> “既然夫人不想知道,那我送夫人回房?!?/br> 我一時無語。我想不想知道,同他送我回去有何關系?難道我說一句想知道,他就不會送我回房不成? 衛恒親自抱著那張焦尾琴,送我回房。 我怕他趁機登堂入室,到了門口,便趕他回去。 “時辰不早了,將軍還請快些回去安歇吧。采藍,還不快接過將軍手中的焦尾琴?!?/br> 衛恒抱著琴不放手,“我有些渴了,夫人可否允我進去喝上一盞茶再走?!?/br> 今日這場對弈,我已讓他贏了半子,再不能讓他得意。 “這時候喝茶,恐會難以入睡,恕妾身不能為將軍奉茶,將軍請回!” 衛恒卻仍不肯走,忽然對采藍、采綠道:“你們暫且退下,我再同你們夫人說一句話就走?!?/br> 我正想讓她們不必理會衛恒之言,她二人已動如脫兔,瞬間便和尹平一起,遠遠地退開到丈許之外。 衛恒似是看出我面色不虞,低聲解釋了一句,“衛某要說的話,怕是對父王有些不敬,只得讓他們先行避開?!?/br> “我先前同夫人說過,我父王極是好色,每攻占一處城池,所做的第一件事,除了安撫百姓,便是去找美艷婦人來受用,但在發生了宛城那樁恨事之后,他再也不曾去搜羅收用新占之地的美婦人?!?/br> “夫人覺得,這是何故?” 我細細思量衛恒話中之意,他似也明白了,衛疇的好色才是當年那樁恨事的根源。就連衛疇自己,想來也是明白的,故而自那之后,再不曾故態復萌,每攻占下一個城池,便去覓美尋歡。 “想來,丞相是后悔了?!?/br> “哼!他再是后悔,我兩個哥哥也回不來了。與其事后亡羊補牢,不如從一開始便不近女色。有了他這前車之鑒,我五歲那年便在心中立誓,若我有了夫人,只要她一心對我,那我便只守著她一個,絕不會對別的鶯鶯燕燕動心?!?/br> 我心中忽然慌亂起來,后退一步道:“將軍同我說這些做什么?” 第36章 疑心 許是猜到他接下來要說什么,我本能的不想再聽, 見他還要再說, 急忙轉身推門,躲進房里,將他關在外面。 門外傳來隱隱一聲長嘆, 不知過了多久, 我才聽到有腳步聲響起, 漸漸遠去。 我這才將手從門閂上放開。我雖打斷了他將要說出口的話, 可他之前說的那一句卻反復在我心里竄來竄去。 “若我有了夫人, 只要她一心對我,那我便只守著她一個, 絕不會對別的鶯鶯燕燕動心?!?/br> 難不成他是想說, 若非我替他納了任姬和李姬二人, 他自已壓根就不會納妾不成? 可是這又怎么可能呢? 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 身為大雍第一權臣衛疇的長子,假以時日, 衛疇丞相的官職和齊王的王爵都會落到他身上,甚至將來這天下都是他的。 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怎么可能只守著一個女人? 便是衛疇,再是喜歡敬重姨母, 不也仍是納了一房又一房美妾嗎? 何況前世, 縱然我記不清楚他到底納了多少妾室, 但他絕不是只守著我一人, 那個時候, 他很少陪在我身邊,大多數時候,他都陪在另一個女人身邊。 那個女子,才是他整日守在身邊的人。 我不知道這一世,那個女子會不會仍舊出現在衛恒身邊。雖然現下我還想不起她的模樣,但只要她出現在我面前,我就一定會心有所感。 如同之前衛華送任、李二女送到我面前時,我雖憶不起前世情景,可是前世時心中的種種情緒卻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