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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甚至還告到司空面前,害得子恒“身染急癥”,甄女公子真是好手段,不愧是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 我木然而立,任由荀淵不留絲毫情面地將這些話狠狠砸在我身上。想來衛恒也以為是我到衛疇那里告了他一狀,甚至以為是我想嫁給他,找了姨母去向他逼婚。 這些誤會,我既已打算替衛珠和姨母認下這些“罪名”,便再不會解釋半句。 我靜靜等他說完,再施一禮,“若荀令史再無別的指教,小女先走一步了?!?/br> 荀淵卻仍不肯放過我,“怎么,甄女公子這是又要找到司空面前,好讓荀某也‘突染急癥’嗎?” 想不到這人看上去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骨子里卻尖酸刻薄,口鋒如刀,我再是好性兒,也心生不悅,正待反唇相譏,衛恒忽然開口道:“伯昭,此事再也無須多言?!?/br> 他的目光終于落到我身上,淡漠如冰,像看著什么毫不相干的物事?!拔乙褯Q意遵從父命,允了這樁婚事?!?/br> 他說什么?他要……允婚,可是這怎么……這怎么可能呢? 不等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荀淵已在一旁急道:“子恒,你竟真要應下這門親事嗎?你——” “不然呢?就這樣蝸居于府中,養一輩子的病嗎?”衛恒嗓音沙啞,滿是苦澀。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搶在荀淵之前問出口,“難道,難道司空竟以再不許公子執掌兵權來脅迫公子……答允這門婚事嗎?” 衛恒不再看我,冷凝如冰的目光不知看向何處,淡淡道:“如你所愿,一個月之后,我會娶你過門。除了我衛某正室夫人這名頭之外,女公子最好別再肖想其他?!?/br> 他的聲音沙啞而清冷,如冬夜落雪般,看似輕飄飄地落在我的心上,實則個個重逾千鈞,壓得我透不過氣來。 “除了我衛某正室夫人這名頭之外,女公子最好別再肖想其他?!?/br> 這句話如同一只重逾千斤的石磨,在我心上來回碾壓。他話雖說得含蓄,卻比方才荀淵直言快語的尖刻嘲諷更加傷人百倍。 他不介意給我個正妻的名份,可是夫妻間的琴瑟和鳴,恩愛情深,每個女子都最為渴盼的美滿姻緣,他卻永遠都不會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小天使們好,咱們今兒繼續開八昨天提到的千古之迷哈! 甄氏被殺之迷(一) 其實是陳壽把魏、蜀、吳三國的官修史合到一起寫成的。 在老曹家自己修的魏書里是這么記錄甄夫人之死的。 魏書曰:有司奏建長秋宮,帝璽書迎后,詣行在所,后上表曰:“妾聞先代之興,所 以饗國久長,垂祚后嗣,無不由后妃焉。故必審選其人,以興內教。令踐阼之初,誠 宜登進賢淑,統理六宮。妾自省愚陋,不任粢盛之事,加以寢疾,敢守微志?!杯t書 三至而后三讓,言甚懇切。時盛暑,帝欲須秋涼乃更迎后。會后疾遂篤,夏六月丁卯 ,崩于鄴。帝哀痛咨嗟,策贈皇后璽綬。 大意就是曹丕是想立她當皇后的,是她自己不要,一個勁兒的謙讓,說自己不配啊, 還有病啊bb的,為了給曹丕把戲做足,搞得跟禪讓似的,還來了個三次下詔封后 ,三次被甄氏推拒,沒等到第四次作秀呢,甄夫人自個就給病死了。把曹丕同學傷心 的啊,只能追贈她為皇后。 楊洋版的就是照著魏書這一版拍的,三立三辭,當然劇里頭推辭的原因是 不待見她正牌老公,一心戀著小叔子曹植。 甄夫人要真是這樣病死的,那還真是一個完美的結局,可惜這全都是魏國的史官為了 替他們皇帝遮羞,瞎編亂造的。 甄氏的皇后,和大唐榮耀里沈珍珠的后位一樣,都不是老公給的,而是她們的兒子當 皇帝后追封的,所以說不怪女人更疼兒子啊,實在是兒子比老公更靠的住??! 至于什么想三次封甄氏為后就更是扯了,連陳壽寫三國志時,都看不下去,直接給刪 掉了,裴松之注的時候,把這一段添到注里,還加上了自己的評論。 “臣松之以為春秋之義,內大惡諱,小惡不書。文帝之不立甄氏,及加殺害,事有明 審。魏史若以為大惡邪,則宜隱而不言,若謂為小惡邪,則不應假為之辭,而崇飾虛 文乃至于是,異乎所聞于舊史。推此而言,其稱卞、甄諸后言行之善,皆難以實論。 陳氏刪落,良有以也?!?/br> 直接對渣男曹丕的惡行蓋棺定論,你不立甄氏為后就罷了,最后還殺了她,這事兒證 據確鑿,你丫就等著人民的審判吧! 那么,問題來了,渣丕為啥要殺妻呢? 最主流的一種觀點是,渣丕之所以這樣做,都是因為另一個女人——郭女王。 第15章 遠嫁 我淚眼朦朧地看著衛恒高大的背影,瞬息之間,心中已是百轉千回。 他既已對我挑明心跡,我亦有許多言語不吐不快。 “還請公子留步!”我擦去臉上淚水,上前幾步道。 他二人一齊停下腳步,荀淵回過頭來,一臉戒備地看著我,衛恒卻仍是背身而立。 我一咬牙,也顧不得還有個旁人杵在一邊,索性跟他吐露心聲。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我……我心悅公子,感念公子的救命之恩,想要報答于您,您就這般厭憎于我嗎?” 我已顧不得什么閨中女兒的矜持,將我的一顆心捧到他面前,可他答我的仍是從前那一句。 “女公子既已知前因后果,又何必再問!” “就因為我姨母的緣故?我知道公子因當年之事對我姨母心有芥蒂,我只想問您一句,當年之事,是我姨母仰慕司空的權勢,主動到他帳中,還是逼不得已,為了洛城百姓免遭屠城之禍,被人強行獻給司空?” “便是太平盛世,我們女子的命運也不能自主,遑論亂世之中。沒有人問過她是否愿意被獻給司空,司空也沒有問過她是否愿意委身于他,不過因為她生得美,便被當做一顆棋子送人玩賞。難道生為紅顏,便是大錯特錯?” 衛恒音色沙啞,低聲道:“我只知道,當年在宛城,我失去了兩位嫡親的兄長。大哥將馬給了父親,被追兵趕上,剁成rou泥。二哥抱著我縱馬狂奔,被亂箭射成篩子,我卻被他護在懷里逃得一命。我母親悲痛之下,不愿再見父親,自行歸寧,不到一年,郁郁而終,這一切皆是因何而起?” 他頭一次對我說了這許多話,句句驚心動魄。 荀淵還要再替他補上一句,“子恒那時才只有五歲,心傷兩位兄長英年早逝,痛哭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