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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br> 長恭沒有作聲。 衛無雙放下這一盤小點,又喜滋滋地去揭下一層,然而這層食盒甫一移開,她卻登時“啊——”地一聲尖叫。 食盒里一條小花蛇,腦袋一冒,“噌”地便繞上了衛無雙的手臂。衛無雙尖叫著想要甩開,掄圓了手臂四下亂舞,然而她越是想甩,那小花蛇便纏得越緊,且還不解風情的,“嘶嘶”地吐著信子爬得更高了。 眼看就要往她的脖子上躥,衛無雙立時便被嚇得昏死過去。 “小姐!小姐!”小棠亦是嚇得魂飛魄散,可那蛇在小姐手上繞著,她又不敢上前去捉,急得直喊直跳腳。 連笙就躲在窗子外頭,盯著這一出好戲,樂得幾欲坐地大笑。 “咯咯咯咯……”笑意沖得她雙肩發抖,可是下一瞬,她的笑容卻又“唰”地一下僵到了臉上。 只見長恭飛速拔出壁上長劍,將那小花蛇一挑劈作了兩段,而后長劍一放,竟俯下身子抱起了衛無雙。 抱,抱上了……連笙瞠目結舌,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 “去請白先生到客房?!?/br> 一聲令下,聽出來是對小棠說的,而后他便抱起衛無雙往門外走。 連笙目瞪口呆怔怔地無法動彈,就連長恭抱著衛無雙邁出門來也忘了要躲上一躲。而他前腳才出房門,后腳便斜向連笙處瞥了一眼,帶著些許的不悅。 連笙就那么啞然看著他們三人出了院子,半晌回過神來后,才頓時提了兩腳一跺,氣壞了! 第14章 卷三 入府(肆) 離年節尚還有個幾日,衛無雙卻在將軍府待客的別院里住下了,就住在連笙屋子的斜對門。 “不過就是受了點驚嚇罷了,一條小花蛇,又沒傷著她分毫,矯情……” 連笙坐在屋頂上,一面拄著腦袋,一面看底下往來如梭的下人們,絡繹不絕地往衛無雙的房里送東西。 衛無雙被嚇得昏死過去,連白先生都說無妨了,偏她醒后仍說自己心悸,慌得厲害,長恭權衡左右,便讓她暫且留在別院里好生養著,待到除夕夜宗親們過府團年,再由她父親接她回去。于是這兩日,別院的門檻都要被衛無雙家中的下人們給踏平了。 長恭顯然知道那蛇定是連笙放的,一連幾日也不與她說話,連笙自是悶悶不樂,偏得衛無雙還要巴巴地來惹她。綢緞綾羅織花襖,一日三兩身地變著法兒往身上加,丫鬟小廝老媽子,有事無事便尖著嗓子使喚。再觀連笙,一年到頭兩件粗布衣,身旁一個粗使丫頭也無,任誰看去都只覺她相形見絀。 本就存著芥蒂的小心眼兒,如此一來,便更成了水火之勢。 從當日長恭抱上衛無雙回房時便發起的脾氣,一直憋著,憋到大年夜,連笙坐在席上的角落里,氣鼓鼓地看著主桌上,衛無雙就挨在長恭一側,殷勤地給他布菜。一腔無名怒火發不出來,連笙氣得筷子“啪”地一放,招呼也不打一聲便走了。 外頭冰天雪地,她深吸一口凜冽寒風,呼出濁氣伴著白霧,才覺滿心的憋悶稍稍舒坦了些。跟著漫無目的地往前走,遇見一棵樟樹,三下五除二便爬了上去。 樹上可以窺見半座永安城的夜景,子夜將至,城里四處皆是紅彤彤的,遠遠的齊皇宮中放著接連不絕的焰火,半空上飄來若有若無的鐘鼓絲竹之聲,近處似有孩童嬉笑吵鬧,到處一派喜氣洋洋,連笙形單影只,一時又覺心頭有些空落落的。 她百無聊賴,一腳踹到身前的樹枝上,枝頭積雪立時撲簌簌地往下落,她被打得滿頭滿臉白花花的一片,邊撣邊不住地打噴嚏。 “上面的景致好嗎?” 忽然一個聲音在樹下問。 連笙低頭看去,卻是那位青色眸子的少年,衛長青。他也不知何時離了席,獨自一人推著輪椅就停在樹下。連笙趕緊跳下樹來:“長青公子怎么來了?!?/br> 衛長青笑笑:“席上無聊罷了?!?/br> 他說著又抬起頭來:“你叫連笙是吧?” “是?!?/br> “你還沒回答我方才的話,上面的景致,好嗎?” 連笙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好,萬家燈火,瑞雪豐年……不過,你怎知道我在此處看風景?” 她才將問罷,便見衛長青的一雙碧眼落落含笑,道:“你在我院墻邊上看風景,業已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自然認得?!?/br> 話音剛落,連笙登時只覺面紅耳赤。 她訕訕地打了個哈哈,想將此一話翻過篇去,卻又聽得衛長青問:“那你呢?你又為何身在此處?” “同你一樣,席上無聊罷了?!边B笙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 “席上無聊……”衛長青聽后兀自低頭笑笑,而后又道,“可我聽說前幾日,我那堂妹無雙與你生了口角,這幾日又和你同住一院,無雙素來小姐脾氣,你從席上下來,怕不是躲著她罷?!?/br> 衛長青這樣直言不諱地一語道出,連笙便心知他是有意而來,遂也不再端著,只沉下臉道:“長青公子想說什么,還請直言吧?!?/br> 衛長青便微微一笑:“我想說,嚇昏了無雙的那條蛇,可是你放的?” 連笙一怔。 “長青公子何出此言,又有何憑據?” “我不在場,自是無憑無據,”衛長青輕輕往椅背上靠了靠,“不過,就沖長恭的反應,我也猜到是你?!?/br> “哦?如何猜的?” 連笙心想,問問唄,問問也無妨,反正無人見她下手,也不能拿她怎樣,于是便見衛長青的眼角輕輕一彎,道:“當日無雙驚嚇過度,可長恭事后卻未曾追究,我便知他明白何人所為且有意包庇,此是其一。而后見他安排居所,不偏不倚就將無雙安在了你的對首,自是想要對你有所告誡,此是其二。如此料定是你,也非難事?!?/br> 一番語罷,連笙卻又怔了一怔,半晌回過神來,她才側身靠到樹下,笑了笑:“我還當是除了長恭,再無第二人知曉呢?!?/br> 而后又抱拳向衛長青道:“長青公子好生聰明?!?/br> “姑娘過獎?!毙l長青亦頷首回笑,“我原也不是前來興師問罪的,不過好奇罷了,你是如何做到的,無雙送與長恭的食盒,必當捧著護著視若珍寶一般,你又要怎樣悄無聲息地放蛇進去?” 連笙聞言,便一歪腦袋眨眨眼:“長青公子,我叫連笙,自幼無父無母,但唯有一個師父,乃是三四十年前便金盆洗手的盜圣?!?/br> “盜圣?” “是。師父十年時間,直到壽終正寢,就教會了我三樣本事,一乃讀書識字,二為飛檐走壁,其三便是妙手空空?!边B笙說著復又淺淺一笑,“我能偷得,自然也能放得,你所料不錯,那蛇正是我放的?!?/br> 連笙露膽披誠,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