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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寧雙眸當即一亮:“好,可是您不要和同僚吃宴嗎?” “推了?!?/br> 徐硯淡淡一聲。 初寧眼珠子一轉,又乖巧地坐著。心里卻在嘀咕,肯定是那些人又要給徐三叔介紹姑娘家,嚇得他寧愿陪她閑逛。 來到杭州兩年,她基本不怎么外出,即便出門也是徐三叔陪著。但總能遇上前來和她套近乎的官夫人,一口一句都在夸徐三叔,順帶提提她們家有哪幾個姑娘和她差不多年歲,或比她大些。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可初寧每回都想攤手說我只是他侄女,還不是親的那種,哪里能做徐三叔的主,給他挑媳婦兒。 偏偏那些夫人不懂似的。 想起這些,初寧歪了歪頭,目光所及是徐硯沉穩內斂的面容。 來浙江之后,徐三叔一直很忙碌,兩人即便住在一個宅子里,兩三日見不著也是常事。有時他還要去造船的地方巡守,三五天才回。 在忙忙碌碌中,他越來越寡言,盡管眉宇平和,但神色淡淡看向你的時候總有帶著威嚴。讓人有種他越發嚴厲的錯覺。 是不是他在外更顯得不平易近人,所以那些官夫人才巴巴跟她說這些。 “卿卿......” “???” 初寧神思不知道飄到哪里,盯著他發怔,在徐硯喊她第三回 才回過神來。 又在想什么呢。 徐硯凝眉看她。有時候她老走神,他發現自己也常有摸不著她心思的時候。 到底是姑娘家大了,心思不好猜了。 他說:“中秋那晚也在外邊用飯吧,開了一家新的酒樓,有純正的京城菜色?!?/br> 說到京城,初寧哎喲一聲:“京城鋪子的帳本送來了,我算了算帳,給了貨款后還余兩百兩左右,比上個月進項少了一半?!?/br> 徐硯聽著神色一頓。 齊圳已經忍不住,捂嘴笑得肩頭直抖。 可不是要少一些,姑娘的‘供貨東家’上兩個月忙得腳不沾地,有幾樣要他專調的香根本沒上。 徐硯聽到細微地動靜,回頭淡淡掃視他一眼,見齊圳又筆直站好,這才緩緩說道:“這個月應該就能多些了,估計上個月買香料的人也少?!?/br> “好像是少了幾樣貨源。三叔父,是不是那邊東家覺得我們搶了不少生意,我在帳面上發現的?!?/br> 徐硯嘴角微微一抽。 他這個時候真不希望小姑娘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了。 他勉力壓著情緒說:“不會的,這個月不補上,下個月也會補上的?!?/br> “那就好,少了一半,就少好多銀子呢。不過若是還見少,我也會把今年給三叔父的紅利和去歲一樣的,這些都是全賴三叔父呢,不能讓您吃虧?!?/br> 她真的是做的無本生意,出人脈出力氣都是徐三叔,而且她是姑娘家,嫁妝有那么些就夠用了。但三叔父是要取媳婦的人,還得再生兒子,以后要補貼兒女的。 她又在心里盤算開來,想著要不在帳目上做做手腳,以后顯出是給徐三叔兩成,但其實是分他一半? 小姑娘再度神游九天,徐硯苦惱想著怎么拒絕小姑娘的好意,側頭一看。得,人又自顧自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他看著她姣好的面容,想到三個月前宋霖來信,說小姑娘已經十三了,要他開始給她相看好的人家。 宋霖自在去川地的路途出一遭事后,太子用已身搏了條出路,或者還有安成公主幫忙,皇帝對他顯然重視起來,給當地錦衛衣下了旨意照看宋霖人身安全。 自那回后,幾位皇子都安靜下來,一連兩年,京城里都是太平景象。去歲太子妃又誕下皇長孫,儲君之位更加牢固,似乎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了。 而宋霖被流放,并未加罪要去做苦力勞工,在一處清靜的村子落腳。自己開墾,自給自足。 除了清苦些,一切都倒還好。 但是信件來往,一年也只能有一兩回,即便是太子,也不好讓人常給他傳信過來。 徐硯亦想得微微出神,小姑娘長大了,竟是要到說親的年紀了。還在徐家她撲在自己懷里痛哭的事情還仿佛在昨日。 他移開視線。庭院里落滿陽光,灌木翠綠,秋日中亦鮮活明亮,他卻覺得迎面吹來的風微微地涼。 到底是入了秋,天氣該涼了。 魏家于當日下午就收到了小姑娘送來的節禮,魏老太太抿著唇讓人收起來,就連給魏家四房的東西都沒有分下去。 魏大夫人把這事情和魏大老爺說了,魏大老爺聽著直嘆氣:“多少年的事情了,父親也去世了,娘怎么還是放不下,大姐其實又有什么錯?!?/br> “我們還是偷偷給回些禮吧,不能讓小姑娘真的寒心,更何況京里那位可能時刻也看著?!?/br> “你和三個弟妹也暗中說一聲,不能我們做了,瞞著她們,叫被誤會?!?/br> 魏大夫人就噯一聲。 魏家世代都在杭州,最早祖上在前朝的時候出了巡撫,定居在此,但新朝啟后。雖然皇帝還給他們官身,卻再沒有顯赫過,如今最大的官,也不過是正五品。 再也沒出過浙江。 現在魏家也不得不做起生意,讓后輩不至于過得清苦。 遠在京城的徐家也收到了徐硯著人送回來的節禮,徐老夫人在禮單上看到幾樣茶,當即就抿嘴笑:“初寧丫頭還記掛著我這老婆子呢,又給我制了茶?!?/br> 徐繡云已出落得亭亭玉立,馬上就要及笄了,湊上前一看笑著說:“這么些,肯定有我們三姐妹的一份!” 老人哈哈大笑:“去,敲詐到我老婆子頭上來了,一片茶葉也不給你們?!?/br> 坐在老人下手的徐立軒沉默喝茶。 兩年多了,他有給小姑娘去過信,但無一不是石沉大海。 每縫節禮的禮單上,也從來沒有過落小姑娘的名字,但他祖母總能找出小姑娘送的東西。她為什么不落款呢,是還在意他母親當年的誤會嗎。 徐立軒又猛灌了一口茶,他想,若是當年他明白得早一些,是不是事情不一樣? 年少懵懂,如今懂了,卻只有滿嘴苦澀。 而去年他下場,考過舉人便落榜,準備再三年再考,二弟和他一樣。任家兄長有一人卻連舉人都沒考上,舅舅氣得抽了他一頓,關起來再度苦讀。 這兩年,任家人來往也少,他依稀知道二表妹做的事,這才是真正逼走了小姑娘的原因。他也不想和任家有什么來往。 但他母親昨晚來說,中秋的時候會要回任家,他們兄弟一定要跟著去。 現在想著就不耐。 徐立軒還在出神,林mama從外頭進來,伏在老人耳邊說話:“任家女眷今年又沒收到安成公主的請貼,中秋后的賞花宴她們恐怕又不能去了?!?/br> 老人聽著神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