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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忍住了告訴他實情的沖動, 故作輕松道:“少白哥哥,我代表我自己誠摯地邀請你,大年三十來我家吃年夜飯唄?!?/br> 聽到云落的俏皮話, 俞少白心里的愁緒都沖淡了不少, 他珍重將圍巾放回去,略微思索了片刻,點頭道:“行,請一兩天假還是可以的?!?/br> “才一兩天嗎?少白哥哥你盡量多請幾天好不好,我都好久沒見你啦, 你就不能多陪陪人家嘛~” 為了讓母子倆兒的團聚,云落狠掐自己一把, 使出了洪荒之力向俞少白撒嬌, 直接把一旁的李龍驚得下巴掉到地上, 額滴媽呀!頭一次見這小祖宗像個正常小姑娘一樣撒嬌! 俞少白眉眼帶笑,嘴角的弧度上揚了幾分,他終于忍不住將手伸向云落白里透紅的臉頰,可愛的小丫頭! “嗯,我盡量?!彼拥恼f道,心中——答應!必須答應,把這段時間攢的假期都給面前的小人。 聽到對方的保證,云落將眼睛笑成了新月,唇邊的小梨渦若隱若現:“少白哥哥真好,大年三十一定要來哦!” 李龍翻著白眼深吸一口氣,此時此刻他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有點多余 飯后三人在城里逛了一下午,期間路過供銷社,李龍猶猶豫豫地駐足觀望,好一會兒才喊住云落,黝黑的臉上閃過一抹可疑的紅,扭扭捏捏道:“落丫頭,你們女孩子都喜歡啥呀?” 云落眉毛微微一聳,臉上的笑差點沒繃住,這家伙一臉春心蕩漾啊,最終還是沒打趣他,她指著紅色的頭繩和絲巾:“大龍哥,你買這兩樣肯定沒問題,再加上擦臉油,完美!” 過了一會兒,三人從供銷社出來,李龍寶貝地把東西包好揣進內兜,咧著嘴巴嘿嘿直笑,并向云落表達了感謝之情:“你丫頭夠意思!明天回老家,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相聚總是短暫的,但這一次離別卻少了些愁緒多了些期盼,臨行前云落看著俞少白,似乎有話說又不知從何開口的樣子,俞少白也不催她,只是靜靜地等著。 被他沉靜的目光看著,云落心里一松輕聲道:“少白哥哥,你希望俞嬸找個人相伴嗎?” 俞少白抬頭望天沒說話,良久他嘆了口氣:“父親去世十幾年,并非我不愿母親找個知心人,而是她似乎沒這個打算,一門心思只想將我養大成人,若有合適的人,只要母親認可,我不會排斥?!?/br> 說完這番話,他的嘴角重新掛上淡淡的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又給她仔細理順了頭發,然后柔聲道:“去吧,李龍在等你,一個月后見?!?/br> 云落點點頭,往前走了幾步又折回身來,像上次分別那樣輕輕抱住俞少白,還輕輕拍拍他的背,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前,快步轉身大步離開,她沒回頭只舉起一只手瀟灑地揮了揮:“過年見哦!” 俞少白傷感的心緒瞬間被這個擁抱沖的不見蹤影,這丫頭是在安慰自己嗎?他忍不住輕笑出聲,嘀咕了一句小丫頭。 下午六點多回到家正好趕上吃晚飯,李龍也被羅美芳熱情地留下吃飯,于是他把今天這對青梅竹馬的事,頂著云落犀利的眼刀向云建業悉數交待了一遍。 羅美芳則笑呵呵的聽著,時不時還插嘴問幾句,完全不以為意的樣子,云建業表面上端著嚴肅的面孔,心里早就已經酸得冒泡泡,閨女對他都沒那么親昵貼心,那個臭小子哼! 懷著這樣的心情,夫妻倆的夜話變成了對俞少白的談論,云建業問得很仔細,羅美芳打著哈欠時慢悠悠道:“建業你不會是吃醋了吧,少白那孩子挺不錯,過年見面不準為難人家,聽到沒?” 云建業不說話,伸手將妻子攬進懷里,手腳不安分起來,報復性地咬住她胸前的兩點紅莓,翻身把嚶嚀的女人壓在身下,這樣就沒精力替那臭小子說話了吧? 隔壁屋姐弟倆早就進入香甜夢鄉,云落現在睡覺從不把神識擴散到父母房內,不然如某一次一樣,不小心“看”到突如其來的開車現場,那叫一個尷尬喂。 ☆、68.前方的戰事 次日清晨, 起床號一響云落便醒過來,當微光從窗簾縫透進房間時, 她忍著寒意輕手輕腳在昏暗中快速穿衣, 把小葉子的被角捻好才出臥室。 她拉開客廳的窗簾, 清晨的七點天色還沒大亮, 只有遠處的山巒處一抹亮橘色, 預示著朝陽即將升起,一切黑暗將無所遁形。 云落沒去洗漱, 怕動靜太大吵醒母親,她打開陽臺與客廳之間的小門走出去,靜靜眺望遠方深呼吸, 十多個呼吸后伸胳膊抬腿做拉升,幾套動作重復下來天色已是大亮。 話說她也想下樓去跑步什么的,但本著初來乍到要低調的原則, 所以她都是在自家陽臺上做做拉伸, 等天亮了便回屋看書練毛筆字。 跟母親隨軍后,她的生活就很規律,這兩年來云落收集了不少書,平日里就放在床下的箱子中,以前她身體不好, 時間總是不夠用,她很享受現在有大把時間好好看書。 “阿落去把你弟弟叫起來, 娘給你們做早點?!绷_美芳洗漱完, 沖陽臺上鍛煉的閨女喊了一聲。 云落回頭應了一聲, 吐出一口氣結束了今天的晨練,她推開門像往常那樣捏弟弟的小臉,小家伙居然沒被弄醒,她神色一凝摸了摸小葉子的額頭。 “娘,弟弟發燒了!” 羅美芳將搟面杖一放,背上兒子就往樓下跑,云落抓上鑰匙和外套跟上去,樓下碰到了訓練回來的云建業,他接過兒子連忙朝團里衛生所趕。 衛生所。 “沒事兒,應該是受涼了,吊瓶水回去按時吃藥,明天再來吊一次,應該就沒啥問題了?!避娧b外套著白大褂的中年女軍醫,向焦急的夫妻二人溫和地說道。 羅美芳松了一口氣,嘴里不住地說著感謝的話,云建業摟著她的肩膀輕拍了下。 沒一會兒來了個護士給小葉子吊水,冬天溫度低,小家伙的胳膊瞬間就涼了,云建業抱著兒子眉頭一皺,然后拿起冰涼的輸液管貼在肚子上。 云落看著云建業自然而然的動作,心中泛起奇妙的暖意,這就是父愛吧。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低聲地交談,云落朝走廊上看了一眼,是母親在與人說話,熟悉的面龐映入眼簾——邱如雪,她是醫療兵,在這兒碰到她也不奇怪。 “如雪啊,我就不和你多說了,孩子在里面打吊針,改天上我家玩兒啊,我們住在新蓋的家屬院,二單元三零二?!绷_美芳心里掛著兒子,實在沒心情敘舊。 邱如雪是一個有眼色的人,她笑著從善如流地點點頭,并表示過兩天會登門拜訪,然后朝門口的云落揮揮手,嫣然一笑轉身離去。 看著人消失在拐角處,云落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