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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阿落嘴巴這么甜,是想吃糖么?正好手里還有一張糖票,一會兒給你買,叔叔不是受傷了嘛,帶回去給他補補身體?!?/br> 云落露出一個姨母般的微笑,笑而不語地望著害羞的美少年,想想美少年再過幾年就便宜了哪家姑娘,她心里就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云落惆悵不已,真是兒大不由人啊。 “剛剛還笑嘻嘻,怎么現在又愁眉苦臉上了?”俞少白眼光一轉就捕捉到了云落的情緒,打趣地問道。 “我咋不愁?一想到幾年后,少白哥哥出落得亭亭玉立,變成一個美青年,我就愁??!”云落撇了他一眼,作出心痛難鳴地模樣。 俞少白嘴角一抽,這話咋聽咋不對勁,什么叫出落得亭亭玉立,這詞是這么用么?是來用形容他這堂堂男子漢的? 他搖頭好笑道:“去去去,這是夸我還是損我呢?鬼丫頭愁什么愁,不要cao心這些不存在的?!?/br> 云落伸出一只手在他眼前晃,神色嚴肅又認真:“第一,過幾年少白哥哥出落得亭亭玉立,得招來多少姑娘的愛慕啊,到時候登門求親的人把你家門檻都踏平了,俞嬸眼睛都挑花了,真替她捏把汗?!?/br> “人小鬼大,你倒說說第二呢?”俞少白似笑非笑地瞟了這胡侃的丫頭一眼,饒有意味地問道。 云落的表情那叫一個痛心疾首,她望著遠方,眼神放空嘆氣:“你說以后啥樣的女孩能配上少白哥哥?想想就覺得自己家養的好白菜被豬拱了,你說我愁不愁?!?/br> 俞少白臉上掛了三條黑線,伸手彈了一下云落的額頭,哭笑不得道:“你說你這小腦袋瓜里整天想得什么?” 說著說著忍不住笑了起來,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眼里盛著笑意,仿佛有星星在閃,云落拍打了他胳膊一下,小聲嘀咕道:“禍水?!?/br> 耳力極好的某人又好氣又好笑,一副拿她沒辦法的無奈模樣,二人有說有笑走回部隊大門前,與李龍一同坐車下山。 他們吃飯的地方是國營飯館,云落沒點多,估計這一頓下來,俞少白一個月津貼就沒了,新兵津貼底,每個月就勉強夠自己花銷。 李龍雖然軸,但不是不懂事,尤其自己也是從新兵過來的,更不可能多點,但云落大老遠過來看他,還把自己存貨都給了他,俞少白怎么可能好好請她一頓。 一人一碗過橋米線,還加了幾片rou,烤豆腐五十多個,之后還去縣供銷社買了糖和麥乳精,以及擦臉油和紅色頭繩。 “少白哥哥不和你客氣,你也別和我客氣好嗎?拿去給叔叔補補身體,這邊冬天干燥,你拿去擦臉,紅色頭繩給你扎紅頭發,滇省野生菌子多,這是我采集曬干收起來的,一半給你們,一半給我娘,我娘那兒還要拜托你和羅嬸多多關照” 云落靜靜地聽著俞少白絮絮叨叨地交代著,其實她不喜歡紅色也不愛扎頭發,但她沒拒絕,李龍接過幾個包裹,忍不住用手掏了掏耳朵,沒想到這比自己還小幾歲的家伙,身體里竟然住了一個話癆,真可怕。 “少白哥哥,下次見面也許是一兩年后了,要不咱們找個照相館拍張合影紀念一下吧?!?/br> 見他停下了話語,云落提出了一個建議,這盛世美艷再過幾年又是一個樣,不記錄下來怪可惜,她忽略了心中些許不舍,這樣告訴自己。 俞少白靜靜地望了云落一會兒,笑著同意了,把李龍晾在一旁,二人尋找了一家照相館,規規矩矩地并排而立,看著那個古董相機微微淺笑。 咔擦一聲,一陣光亮閃過,二人微笑的面龐被相機誠實地記錄下來,拍照的大叔一直在稱贊二人模樣氣質出眾,問能不能留一張放在照相館里當樣片,免了他們的洗照片的錢。 “你覺得呢?” “留吧,反正我也不在這個地方?!?/br> “哎,謝謝小伙子小姑娘啦!” 離別終究還是到來,云落上前輕輕抱住他的腰,俞少白微微一怔,低頭看向連自己肩膀都不到的女孩,不舍的情緒突然席卷了整個心間,他張大雙臂用力回抱她,僅僅幾秒便放開了云落。 “我會替你多陪俞嬸的,別擔心?!蹦蔷湮視肽愕碾[在風中,隨著汽車遠去,好似沒有存在過一般。 望著越老越遠的汽車,俞少白胸口發悶,眼底有一層淺淺的水霧,他看懂了她的口型,她說會想念他,酸澀溫暖地感覺縈繞在心頭。 母親體病多弱,不能舟車勞頓,外公一家早已是自顧不暇,他從未想過會有人來看望自己,從他答應母親來當兵那天起,俞少白就知道從此要與母親聚少離多,再見母親至少兩年以后,他站在原地直直望著前方,良久才轉身離去。 回去的路上,吃得太飽,路又顛簸,云落差點沒吐出來,下車的時候臉色有些難看,李龍一看又急了,連長會不會怪他沒照顧好這丫頭,然后削他一頓? “你沒事吧丫頭,休息會兒,我去給你接水喝?!?/br> 云落點點頭,坐在住院樓下等待,稍微平息了胃中的翻涌,她開始觀察四周,附近有不少病人在曬太陽,有幾個年輕的護士扶著病人在散步,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啊,在這里都能見到邱如雪,她不好好待在部隊里,來這兒干嗎?她身邊立著一個身材中等的軍裝男人,外表平平無奇,他看向邱如雪的眼里有藏不住愛慕,邱如雪捂嘴低眉淺笑,二人似乎相談甚歡。 云落把頭轉回來,不打算繼續關注,李龍很快拿了一瓶水回來,是用玻璃罐裝著的,她輕聲道謝,示意對方坐,隨后與他聊云建業的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我爹他現在還經常做噩夢么?” “上次連長探親回部隊后好了很多,但下半年我們去邊境執行了幾回任務,連長他越來越頻繁的做噩夢,時常夢見自己在戰火紛飛的戰場上,夢見那些死去的戰友和敵人,有兩次他半夜突然從床上躍起,掐住我脖子,嚇死我了!” 李龍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又高興道:“不過這幾天,嫂子帶你們來看連長,我看他好像沒事了,反正最近半年比去年好多了?!?/br> 云落眉頭微微一皺,看來上次給父親梳理精神力有舒緩作用,這幾天她就發現云建業的精神力又開始狂暴起來,這幾天看起來沒事,那是因為她每天偷偷為他梳理。 一陣爭吵聲打斷了她的思維,云落下意識地看了過去,竟然是石宏毅和邱如雪在爭吵,邱如雪淚盈于睫,很委屈的樣子,石宏毅冷著臉,氣得眼睛發紅。 結合之前見到的那一幕,不需要用神識看,她已經腦補出了狗血的劇情,三角戀?腳踏兩只船?背叛?科科。 李龍順著云落的視線看過去,然后很不屑地“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