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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的,稍微慣一慣就容易蹬鼻子上臉,所以你一開始就要樹立男人的威儀。你要走是吧,行,永遠別回來了!” 關戎揚起手,真想大嘴巴抽他:“你小子在那說什么屁話呢?” 邵輝弓著腰,往后一跳:“哎哎哎!打人不打臉!我都是為了你好啊,你跟嫂子不是吵架了嗎,她不是成天想著要離開你了嗎?” 關戎氣得肝疼,手指著一邊:“滾,晚一秒,我打得你開染坊?!?/br> 房間里的水聲又響了一會兒,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再過了會兒,賀程程把門打開來,語氣不是很好地說:“你進來把水倒了吧?!?/br> 關戎樂于做這樣的苦工,進來把桶里的水分次倒了,再把桶洗干凈了晾院子里,又拿了個拖把給她把地上清理干凈。 賀程程開始還在床邊坐了會,看他進進出出,后來就躺去床上,背對著大門,背影輕微起伏,看起來是睡著了。 關戎更加躡手躡腳,把一切都清理好后,過來給她扯了扯被子,卻在看到她燒紅的一張臉時怔了下,他立馬把手擱在賀程程額頭。 賀程程又發燒了,這次不同于上山時的高反,肯定是因為下午淋雨,又吹了那么久的山風導致的。 關戎去請了軍醫,給她喂了幾顆退燒藥,幫她物理退燒的時候,一直埋怨自己,說什么事事都要為她好,怎么會在這種時候跟她慪氣。 她發脾氣要跟他一起去修路的時候,就應該把她從車里抱出來,實在不行,也該把她按在車上,而不是讓她跟著自己一起淋雨。 關戎看著她燒得越來越紅的臉,跟急促紊亂的呼吸,心中的悔意痛意混雜著對自己的怒氣,逼得他頭疼。 關戎一直沒舍得離開賀程程,身上的濕衣服早就捂干了。她因為燒得嚴重,一直斷斷續續地在說胡話。 一會兒喊mama,一會兒喊爸爸,偶爾也會喊一兩聲他。在她混亂的夢境里,兩個人應該是還沒吵架,賀程程不會那么生硬地喊他大名,而是用關絨絨來代指他。 關戎將她手抓得緊緊,反復而耐心地跟她說他在。她一下哆嗦得更厲害,叫喚著:“mama,你別打電話給關絨絨,mama,我現在一點兒都不難受,mama……” 關戎只覺得像是被什么整個的貫穿,胸口一塊空著,風呼呼的過。他想,賀程程是比他想象中堅強的。 可這種堅強,他一點都不想讓她有。 這樣的堅強,讓他覺得心好疼。 發燒的癥狀在后半夜達到頂峰,賀程程連胡話都不太能說得出來,恨不得將頭也埋進被子里,一直不停地哆嗦著說冷。 關戎去把所有外套翻出來,蓋在被子上,還不夠。他又拔腿跑出去,回自己房間里捧被子。走過浴室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關戎回來的時候,已經洗過一個戰斗澡,他將被子蓋上去后,將自己脫得只剩下單薄的內衣,鉆進被子里抱住賀程程。 年輕的身體抱成一團,關戎用長手長腳將她整個包裹起來。床因過重發出吱呀的響聲,除此之外,靜寂的夜里唯余他們的呼吸。 賀程程冷得牙齒打顫,陡然尋到一處熱源,十分主動地緊貼上去,兩手緊緊摟著,雙腿纏在他勁窄的腰上。 關戎能感受到她的柔軟和纖細,此刻的親昵卻絲毫不帶欲`望,他只是急切地想要自己的小姑娘能夠盡快好起來,還像下午時一樣,底氣十足地罵他。 但別再說那樣的話了:“我找了其他人,他不僅想和我睡覺,還想……做你說的那些事?!彼麜偭说?,只是光想會有人這樣抱著他,他就惱火得想揍人。 早上的時候,賀程程終于不再抖了,身上也沒有剛開始的熱度。 清明之中,她看到關戎抱著自己,小小的眉頭一下鎖得死死的。 關戎以為她會將自己推開,卻沒想到她很輕地喟嘆了一聲,就把下巴磕回了他的懷里。 關戎將她緊緊地抱好,說:“程程對不起,以后我再也不做這些混賬事了?!?/br> 第67章 因為意外發燒, 賀程程第二次鬧著要走的計劃自然也是落空了。她在軍營好吃好喝住了一段時間,病好的時候比來前還重了兩斤。 關戎每天都盡量抽空過來看她,因為大吵過一次,為了保住差點快飛了的媳婦,關連長的姿態放得很低。 賀程程也就順理成章的狐假虎威,為了懲罰這家伙過往二十多年給她造成的精神創傷, 在他頭上好好作威作福了一陣。 關戎當然處處讓著,重視的程度堪比對付一臺精密儀器, 真正的捧著怕摔了, 含著怕化了,站在門口稍微瞅兩眼,也怕把她惹惱了。 他始終沒敢跟賀程程坦白,盡管心里很疼, 但關戎在理智上非常感謝她這一次的柔弱, 要不是這一場發燒讓她推遲了行程,她說不定已經坐上飛機走了,他也正在痛苦和郁結中苦苦掙扎, 兩人的關系也不知道會走向哪一種地步。 關戎準備冷落賀程程, 讓她在溫水煮青蛙中離自己越來越遠的餿點子, 完全是在這片貧瘠的山頂上閑得發慌時憋出來的。 等他見到賀程程,因為她種種的不經意而被撩`撥得心臟亂顫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預感到了這個計劃的失敗了。 也幸好失敗, 如果賀程程像其他女孩一樣, 負氣而走或是根本從一開始就耐不住寂寞, 他的后悔和挽留就徹底來不及了。 想到這里,關戎依舊覺得后怕。異地的戀愛帶來的不僅僅是長久無法見面的疏遠,它還有一種讓人容易胡思亂想的特殊魔力。 就到這里吧,走不下去了,不能讓她一直等著,不要再給她承諾,現在狠絕是對她將來的憐憫……這些現在想起來矯情至死的,在這一年里反復折磨著他。 而這一切所謂的深思熟慮,真正在看見她的時候,在聽到她聲音的時候,不管過程多精密,論證多有力,一下就化為烏有了。 那竹看了一眼在門外發呆的關戎,嫌棄地撇了撇嘴,說道:“最近連長一天里偷懶的次數,比他過去一年都多吧?!?/br> 成天盡看見他在這里亂轉,還發呆!盯著一個地方看半天,一會兒笑一下,一會兒惱一下,整個一個神經病。 賀程程冷冷哼了聲,說:“你去把門關上,我可不想看見他,?!?/br> 那竹很聽話的跑過去,只是還沒來得及把門關上,就先被人拉出了房間。那竹一聲干嚎:“哎哎哎哎哎!對女人憐香惜玉一點!” 關戎剛進來就把門帶上,屋里的賀程程往床上一躺,將被子拉過胸,悶聲說道:“我想睡覺了,關連長出去吧?!?/br> 關戎掩面盡損,坐在床邊上,忍不住笑:“氣還沒消呢,要不然我讓你打一頓?”